第206節

  「真的想不明白,為何神明要將自己的未來賭在這種惡劣之人的身上?」宋帝王看著離去的十三,才想起來,「媽蛋,又要去買手機了,IP17什麼時候出呢?手機再長一點,褲腿就不夠長了啊……」
  回到人間並不意味著就會獲得平靜,錦繡閣外的廣場上,一場耽誤了近2000年的對決在所難免。
  對於張天師而言,道一尺身為道家密宗的最後一人必須死;作為太上老君的同門師弟就更必須死了。因為,張天師本就是背叛師門的逆徒,當張天師有奸計把太上老君的意念強行打回天庭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想和同門開什麼同學會了。
  「師弟,你跟太上老君,學了多久?」張天師輕聲問道。
  「一夜。」道一尺微微一笑。
  「僅僅一夜也敢妄稱我的師弟?我學藝十年,自認也只習得一些太上老君的皮毛。」張天師的心放寬了,敢情這師弟也強不到哪去。
  「正所謂一夜師徒百年恩,我一直都不敢忘尊師教誨。師父並不期待我有多大成就,只是想在人間找尋一個繼承衣缽的後人而已。天庭分配給他的徒兒把他蠢哭了,不得已讓意念下界來尋。師父本想將衣缽傳給你,可惜孺子不可教也。當初他命你誅殺妖中的六大魔王,結果你卻把他老人家給坑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道一尺把玩著手中的陽平治都功印。
  「那老傢伙,教什麼都留一手,什麼繼承衣缽不過是想要六魔王的元神煉丹而已。本道祖不過是他達成目的的工具,此夫動機不純,本道祖可沒什麼愧疚的。你呢?他又交代了什麼任務給你?」張天師摸著鬍鬚問道。
  「都說了沒任務,只不過跟我提了幾句,因為我是道家密宗最後一代傳人,人生中很可能與你相遇,師父交代,『門下不留叛徒』。最該死的不是我,而是你,我需要干清理門戶的活了。」道一尺邊說,邊將那陽平治都功印收進了衣襟內。
  「清理本道祖?用你一夜的修為比我十年所學?」張天師放肆的笑了,復活以來這是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屍兄,師父為何教你十年不肯走,為何教我一夜就離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問道不在乎時間長久,只在乎天賦而已。你……真的並不怎麼機智。」道一尺的嘲諷技能估計點滿了,張天師怒不可遏的樣子就像又被十三給尿頭上了一般。
  「狂妄之徒,就讓我來會會你都學了什麼吧!」張天師甩開長袖,無數道黃符魚貫而出,在地上鋪設出了一張巨大的八卦圖騰,就像英雄開啟的BUFF效果一般。
  「你不會想看的。」道一尺的將一把白色的符咒與黑色的符咒拋向了天空,就像在祭奠死者一般的悲傷,而黑白的符咒落地之後,在他的腳下自動拼湊成了巨大的太極圖案。
  太上老君的兩位門徒之戰,世人都從未想過能目的這樣的惡鬥吧?道一尺與張天師向這彼此走來。不管是構成八卦的符咒,還是構成太極的道符,想彼此交匯的瞬間,就像一場暴風席捲大地,舞動起來的符咒指尖愛你相互撕扯攻擊的,宛如一個個殺紅了眼的戰士,將敵人撕成碎片。
  風暴迅速席捲了整個廣場,萬千黃白黑的符咒構成了龍捲風,青色的電流在這龍捲風上不斷跳動這,宛如青龍穿行在烏雲之中,外界根本看不到裡面正在發生著什麼。
  「正一雷暴符!」踏著旋轉風暴中的黃符,張天師以靈氣在空中繪符向著對面的道一尺。
  「破!密宗赤炎符!」抽出了腰後桃木劍的道一尺也是近乎與地面平行在符咒風暴上奔跑,腳下踏這他的黑白符咒。
  桃木劍揮,撕開了張天師拋來的無形之符,道一尺反手又是構造出了另一個符咒拋射了出去。
  風暴之眼中,道一尺和張天師就像老版香港武俠片中的絕世高手,根本不用身體接觸就是拚命在環形的風暴壁上相互追逐,相互投擲著各種光暈的符咒,相互破解著彼此的符咒。
  雙方比拚的是施咒與破咒的速度,也比拚著誰的靈力更為渾厚。這場大戰之後,將角出的是世間真正的道中之王。
  「師弟,一夜修為就只有這點能耐嗎?屍兄可還等著你秀秀那老傢伙到底教了你寫什麼嗎?」張天師放聲咆哮著。
  「都說了你不會想知道的……」只見道一尺從衣襟中掏出了一個葫蘆,看見那東西時,張天師的眼睛都鼓出來,真得是百般不願看見著,「紫金……紅葫蘆?!!」
第228章 亡者歸來殺很大
  依稀還記得兒時觀看《西遊記》時,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手中的紫金紅葫蘆的神通廣大,金角大王滿臉貼滿亮閃閃的金片,大聲對孫猴子叫道,「我叫你一聲孫悟空,你敢答應嗎?」
  那時就覺得,孫悟空未免太笨了,別人叫你你就一定要敢答應嗎?答應也就算了,何不學學古代的神仙,取點咬斷舌頭不償命的名字多好。例如玉帝全名叫「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太上老君更屌,全名叫「一氣化三清太清居火赤天仙登太清境玄氣所成日神寶君道德天尊混元上帝」。
  不是周傑倫的嘴皮子,誰能一口氣不打梗的全部念出來?敵人沒有吸進來,先讓自己來個咬舌自盡,這就屬於蠢死的了。
  其實真正的紫金紅葫蘆並非如此之用,他最大的功效不是吸入人的肉體,而是將任何生靈的魂魄吸入其中,煉化成仙丹。
  曾經,太上老君想練就一種仙丹,需人間橫行的六大魔王妖獸之魂為藥引。他可以通過空間之術艱難的將法寶傳送到人間,這已經是幾千年來神能辦到的最大穿越三界的極限。太上老君一生癡迷煉丹,當初參加神魔之戰,也是為了拿魔神之體煉製無上仙丹而已。
  這是一個無比接近主神級別的神明,但他只對煉丹如癡如狂。甚至不惜收人類為徒,授之於仙器秘法,賦予人像神一般的力量。
  太上老君從意念下凡的第一天就選中了張道陵,也是第一天就告訴了他,將賜予他仙器紫金紅葫蘆,只要吃下紫金紅葫蘆裡的仙丹,他也能擁有神格。
  可是,張道陵跟了太上老君十年,沒日沒夜的勤學道術仙法,直到擁有了可與六大魔王匹敵的力量。張道陵殷切的希望太上老君賜予這只紫金紅葫蘆,讓他去替師父捉拿六大魔王,並且換一顆仙丹,獲得神格。
  但太上老君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搖頭歎息說,時機未到。張道陵聽不懂太上老君的話,就像他不明白太上老君在等什麼?張道陵的道心在等待中變成了魔性,他誘騙太上老君將陽平治都功印先交予他,讓他有辦法壓制六大魔王身邊的惡鬼,好祝他成事。
  太上老君選擇信任了自己的愛徒,將這仙器交到了他的手中。結果換來的卻是六大魔王聯手,將他的意念逼退回了天界。
  太上老君用了近兩千年的修養升息才重新回到人間,終於找到了,他一直沒有找到的東西——悟道門徒。
  廣場上呼嘯的符咒龍捲風突然之間崩潰,所有的符咒,不分黑白黃,統統燃燒成了火焰向四周散去。
  這才讓周圍的觀眾看清了裡面正在發生著什麼,張天師平躺在大地之上,口中還在嘔吐著鮮血,頭上的平頂冠已經不知掉到了何處,一頭黑色長髮蓬頭毫無道祖的氣焰。身上的八卦衣破敗不堪,腳上的朱履鞋也只剩下了一隻。
  誰能想到曾經叱吒風雲的道祖張道陵,竟會被打到這副境地?用十年與太上老君學道之力,卻敗給了僅僅學了一夜的師弟。
  他並非技不如人,僅僅輸在了師父的偏心之上……
  紫金紅葫蘆,太上老君的伴身仙器根本不用像《西遊記》裡那麼白癡的大叫別人的名字,只有別人答應後才能發揮作用。它本身就是降妖伏魔的工具,只需打開,就可奪取被鎖定目標的三魂七魄,煉化為靈丹。在煉化成功之前將無法再開啟……
  正所謂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個煉化的過程在天界需要60天,在人間卻需要整整一甲子的時間。紫金紅葫蘆幾乎不挑對手,不論人神魔都難逃葫蘆的吸收之力。
  但,張天師卻是例外,他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去為接手紫金紅葫蘆做準備,他瞭解這仙器發勁的每一個細節,也瞭解該如何去掌控它。他以為自己會成為它的主人,可惜師父並沒有給他最想要的東西。不過這種熟悉,卻讓張天師成功從紫金紅葫蘆的神力下保存下了一天魂、一魄靈慧。
  60年,一甲子,對於擁有紫金紅葫蘆的道一尺來說選擇到了晚年才用這仙器,說明他很可能吃不到其中的仙丹,獲得神格了。在張天師看來他就是一個傻子,但這也是太上老君選擇道一尺繼承衣缽的原因,道恆有之,悟道難。悟道不在乎修道何年,不懂,穿越千秋萬載也枉然;懂了,一呼一吸間已得道之真諦。
  這就是張天師和道一尺最本質的區別……
  「張道陵,你敗了。」道一尺將紫金葫蘆收了起來,站在了張天師的身體之前,輕聲宣佈著事實。
  「輸?本道祖何時輸過給人?拼修為,你怎會是本道祖的對手?憑著那老傢伙的仙器贏我,你也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狗而已。」張天師邊說,邊用殘破的靈魂支撐著重新站了起來。
  「你難得保住一魂一魄,為何還強撐?念在同門之義,你去輪迴吧。你的罪孽雖十八層地獄難洗,但過上千年後應該還能轉生為人。」道一尺歎息地奉勸道。
  「人?我本就是這世間之神,怎會稀罕當卑微的人?」低垂著額頭,張天師慘淡地笑著。
  「看來你還是不懂,道即為淡,淡薄對一切慾念,換取靈魂的昇華。放下,才能拿起。輸才能贏,不敗者無仁心,不勝者無鬥志。生命本就該像太極,有進有退。」道一尺展現的是仁義。
  「你走的和我走的肯定不是同一種『道』,在我的『道』裡,可以死,不能輸。」張天師向兩旁張開了雙手,如同等待十字架的耶穌,但從身後的街道上,咆哮的紅白二狗奔馳而來,帶著些許的傷,迅速回到了張天師的手中幻化為了三五斬邪雌雄劍。
  「看來是沒阿蕾出手的機會了……」一直坐在錦繡閣琉璃瓦頂上的阿蕾,雙手托著腮幫子看著所發生的一切,在她的身旁放著貼滿了旅行便簽的老舊手提箱,她本是無珠安排的第二道保險,現在看來已經變成了觀眾。
《狩魔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