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瞎子說的沒錯,駝背不是為我,而是為了他,但我心裡依舊很愧疚,我才是罪魁禍首,瞎子把香接了過去,朝著西面恭敬的拜了三拜,把香插在了地上,隨即又把火盆翻了過來,用硃砂筆寫上駝背的名字跟籍貫。然後把燒了紙錢一張張的扔進了火盆之中。
瞎子在路邊待了很久。而我也在路邊守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前往西溪濕地。
杭州是旅遊城市,西溪濕地更是旅遊勝地,雖說現在並不是旅遊的旺季,但遊客依舊不少,而西溪濕地又大,據說佔地十多平方公里,要在這麼大的地方找一個人,實在有些困難。
進濕地尋找了一個早上,詢問了好些人都說不知道,弄得我們一籌莫展,沒奈何,中午日頭又到了,瞎子身體狀況又不好,就只好進了一家館子吃飯休息。
濕地裡的館子佈置的古色古香的很有韻味,還有人說書唱戲,不過東西貴的嚇人,一壺茶得好幾百。
我就買了兩包泡麵,借佔個地方,跟瞎子兩人應付了一下,而旁桌的是一家三口,夫妻兩帶一個小男孩,可居然點了滿滿一桌,小男孩不過四五歲,吃飯還不消停,兩口子連哄帶騙的,手裡拿著筷子把玩,垂直的插在了飯裡,而那兩口子竟然就任由他這麼一直插著。
我見了不由的皺眉,這是祭奠,會招惹麻煩的。
我等了一會,也不見這對父母讓孩子把筷子放好,忍不住就上去道:「小朋友,不能把筷子筆直的插在碗裡。」
小男孩詫異的望著我。
男孩的父親很不爽的道:「你誰啊,我家孩子願意插就插,關你什麼事。」小男孩一聽有老爸撐腰,哇哇哭了起來。
這下麻煩了,我跟他們解釋肯定不聽的,可能還越解釋越麻煩,我慌忙跟他們道歉,然後就趕緊閃人了,男孩父親還不依不饒的罵道:「神經病。」
瞎子見我回來,說道:「有些事情我們想幫也幫不了。」
小男孩還用力的把筷子又插了回去,用一雙挑釁的眼神望著我,我勒個叉叉,這要是小豪,我一准揍的他哭爹喊娘的,不過是別人家的孩子就算了,畢竟只有四五歲,我也不能看著他遭殃,心想等下偷偷給他塞張驅邪符吧,他們一家看樣子也是遊客,離開了這裡應該就沒事。
看著小孩筆直插在飯裡的筷子,怎麼看都感覺不舒服。
我突然想起道:「我有辦法找到鬼了鬼了。」
瞎子道:「什麼辦法?」
我道:「鬼了鬼不是鬼醫專給鬼看病麼,招一隻附近的鬼來問問,他必定知道。」
瞎子道:「好辦法,我們快吃。」
等吃完泡麵,我藉故扔泡麵盒子,繞到小男孩的身後,偷偷拿了一張黃符塞進了小男孩的兜裡,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小男孩老爸還用很警惕的眼神盯著我。
濕地裡面保留了不少清明時期的樓房,用以觀光,有些甚至長期不開放,人跡罕至,成了附近孤魂野鬼滯留的好去處。
我們隨便找了一間,在門口插下三根香,獻祭一個蘋果,就問個路而已,祭品也不用太好吧,樓房前陰暗的樹林裡出現一個渾身散發著淡綠光的黑衣鬼,我趕緊就走了過去,問道:「這位鬼大哥,疲門鬼醫鬼了鬼的府邸在哪裡啊?」
病鬼道:「找他看病那?」
我點了點頭。
病鬼手裡拿著一個蘋果,說道:「就一個啊,還爛了,你會不會太小氣啊。」
我道:「就問個路而已,你不願意就還我,大把人想要。」
病鬼慌忙躲開我伸出去的手道:「行吧,行吧,從這裡泛舟進去,大概五六里水路,上了岸,找一間煙雨茶樓,如果問鬼的話就問鬼大夫的醫館。」
辭別了病鬼我們就來到河岸,跟著其他遊客一起上了木舟,跟搖櫓的大哥說,我們要坐五六里水路,那大哥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過了五六里水路後,那搖櫓的大哥就讓我們上了岸,繼續承載其他客人往深處劃去。
上了岸後,我們就沿著道路往裡面走,裡面越發的古色古香了起來,彷彿到了宋朝年間,不遠處,三樓高的閣樓前垂掛下來一個茶字,走近一看門牌,正是煙雨茶樓。
裡面遊客也不少。
我們來到台前,問道:「鬼大夫在嗎?」
收銀台前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服務員看了看我們,手一伸對我們說:「請。」
我們就跟著她穿過了茶樓大堂,去到了後院,左右兩側種滿了草木,中間是一條鋪滿青石磚的青石路,盡頭是一個拱門,一連穿過兩個庭院,越走越深,人聲也漸漸聽不見了,周圍變的靜悄悄了起來。
穿過一片樹林,咚咚水聲填滿了天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留著瀑布般長髮的女生坐在溪流滾滾中突來的一塊石頭上,拿起了裙腳,將白玉般的赤足浸在溪水之中,一雙白色鞋子放在一旁,情態撩人之極。
她的美目深深的注入溪水裡。
待我走進才看清,她浸泡在水裡的那只赤足並不是白璧無瑕,反而如同黑炭一般,帶路的女服務生道:「鬼大夫,有人找你。」
女生一聽到聲音慌忙把提起的裙子放落下去,雖然打濕了,但卻遮住了那只烏黑髮青的右腳。她轉頭望來,我看得不由的一呆,肌膚雪白,眼若點漆,年齡不過二十左右,心中震驚無比,這個女生就是疲門鬼醫鬼了鬼?只聽她道:「請客人到前面的涼亭稍後,我馬上過來。」
第129章 殭屍血
在涼亭內遠遠的望著她盈盈走來,她身高約一米七出頭,連衣裙的腰身束的很高,顯得她更加的高挑,衣裙讓夏風吹拂的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完美身材一覽無遺,她已經穿上了那雙白色的平跟鞋,小腿的曲線完美,可潔白如玉的小腿下的右腳卻烏黑髮青的讓人感到害怕。
剛才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卻已經看得真切,僵硬發黑的樣子跟上一次林東的同事中了屍毒很像。
難道她也種了屍毒?
屍毒的話以她鬼了鬼的醫術難道還治不好嗎?看她在乎的樣子應該都已經成為心病了。
我慌忙見禮道:「見過鬼小姐!」
瞎子則道:「見過鬼醫。」
鬼了鬼秋水剪瞳在我們身上掃過,讓我心底微微觸動,她的五官精緻的可以說無懈可擊,美的讓人感到窒息。但這種美缺乏生動,也沒有女人應該有得嫵媚,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找我什麼事?」
我恭敬的道:「我家先生身負重傷又被鬼嬰吸去大量陽氣,命在旦夕,還請鬼醫出手相救。」
鬼了鬼聽說我們是來求醫的,柳眉倒豎,鳳目含威道:「我從不給人治病。」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我不由的有些急了。千里迢迢而來,不能就這麼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