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節
馬千陌道:「隱世家族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溫州文成有家姓劉的,民間傳言有一家是姓魯在……你問這些隱世家族做什麼?」
我道:「只是好奇,他們為何隱世不出。」
馬千陌長長歎了口氣道:「為了血脈傳承。法術之類。是觀天地之機,識自然之根,逆天而行,天必譴之。陰陽三代滅,道師三代絕。」
我道:「當世不是還有很多陰陽師家族流傳嗎?」
馬千陌啞然笑道:「傻小子,你以為都是親身骨肉啊,以前的陰陽師那都是有血脈的,就像我馬家的女人,你再看看現在,哪個陰陽師家族還有特殊天賦特殊血脈的,就連毛家,那麼小心翼翼遵守規矩到了毛飛這一代恐怕也是要絕。」
我道:「這麼說來,豈不是說最好不要進這陰陽行當。」
馬千陌道:「然也,陰陽師本就行的逆天的事,本身就不容許。我之前所說的魯家,那更絕啊,魯班你應該聽說過,他留了一本書叫魯班書,只要學了裡面的東西,必然絕後!」
魯班那可是木匠的老祖先。
不僅國人,外國的大師也是欽佩的無以復加。那些所謂的專家學者窮其一生也研究不出他傳授孩童的木匠之入門。
留下一本享譽盛名的書籍叫做魯班書。上卷所述是木匠技藝,下卷則是護身害人之術,陰損的很,學了下卷者必定絕後,在特殊年代已經被國家集體銷毀,但民間還有手抄本在流傳,師傅傳書之前,都會說此乃絕學,絕後之學。
當初瞎子把札記給我的時候,貌似也提及過。
心中不由的咯登了一下,幸虧小晴懷孕了,也算是我辛苦耕耘的回報。
我道:「那我把鬼門關給關了,會損陰德嗎?」
馬千陌肥白的大臉揚起,說道:「你說呢?死多少陰魂。就損多少陰德,在獲得多大的權利的同時,也要肩負起多大的責任。」
聞言,我的臉色剎時變白,嘴角哆嗦的道:「不會報應到我老婆跟孩子身上吧。」
馬千陌道:「鬼門關是開是關,你都有責任。」
這夜三點多,御心流回來了,是馬家的管事福伯敲了我的門,下樓的時候看到師嫣然穿著粉色的居家服已經坐在沙發上,御心流憂傷的坐在她對面:「事情怎麼樣了。」
御心流哭喪著臉道:「來了好多陰陽師。」
我道:「不會又失手了吧。」
御心流搖頭道:「好悲傷,好難過,來一個,弄一個,來兩個弄一雙,看著一個個陰陽師發了瘋一樣,那領導醒了嚇暈醒了嚇暈,看他一把年紀,頭髮都白了,還要被鬼嚇,好難過!」
我長鬆了口氣,興奮的道:「這麼說,得手了!」
御心流道:「你說是就是吧。」
師嫣然拿出了馬五爺的照片,問他:「有沒有見過這位陰陽師?」
第九局的可不都是廢材,相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其中就有凌雷這樣的人,而馬五爺就算沒有馬家兩門絕技壓身,年齡跟道行擺在那裡,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御心流搖頭道:「沒注意。」
我道:「看樣子還得再去幾趟,他們肯定會布下陣法,準備充足,御心流你一定要小心了,成敗就此一舉,如果這樣一號領導還被嚇到的話,那領導就會對第九局失去信心,勢必會從民間尋找援助,到時候嫣然就可以登場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號領導遭遇靈異事件竟然很快就傳了出來,事情的傳播程度比我成為白無常可是要轟動的多。
一時間,諸多陰陽師趕赴首都京城,京城的街道上,無辜多了一些看命算卦的江湖人。
這天晨後,雪已經停了,風卻依舊掛著,陽光還算明媚,是一個好天氣吧,馬家的門鈴響了起來,這兩天,我一直盯著大門,聽到門鈴聲,心裡稍稍有些激動,終於上門了。
掀開一點窗簾,目光投注過去,福伯踏著濕滑的地面走了過去,開了門,進來的卻是一張讓我討厭的臉龐,夜老闆,跟他一起的還有一位男子,看起來像是個當官的領導的,挺著胸脯,左手還放在身後背著,空出來的右手當然是指指點點呵斥教育的。
葉小晴貼在我的身旁道:「怎麼?你不喜歡他?」
我道:「在禪院,他跟葉家的人勾搭在一起,還偷襲過我。」
葉小晴道:「他跟爺爺有交情?」
我搖了搖頭,搖頭不是否認,還是表示不清楚,葉家的事情有點奇怪,瞎子在葉家潛伏多年為的就是找那個軍閥頭頭,而逼迫倩倩養鬼胎的葉晨東又好像是自行行事,要知道倩倩肚子裡的可是葉從文的兒子,那也是葉家的骨肉,他要下手養鬼胎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後背下手,總感覺葉家還有秘密。
敲門聲傳來,我開了門,是福伯:「名先生,姑婆請你去一趟會客廳。」
去到大廳時,原本坐著的夜老闆見到我當即就站了起來,他身旁那位看樣子像領導的見夜老闆戰起來不明所以,不過這京城滿地都是領導,一個比一個官大,當即也嗖的站了起來,一臉恭敬,跟剛才進門完全不是一個模樣。
這個是見領導的態度,而剛才則是當領導的姿態。
夜老闆道:「名先生!」
我嗯了一聲,絲毫不隱藏自己對他的厭惡,對嫣然道:「馬姑婆,你就讓我來見這位客人的。」
師嫣然道:「大哥,夜老闆是為公事來的。」
早就料到了,但還是露出微微吃驚的牙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好像,夜老闆的公事,跟我們這些跑江湖沒什麼關係吧。」
夜老闆道:「名先生,這一次情況不一樣,陰陽師協會受到國家的委託要舉辦一屆陰陽師大會。」
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意外,面對御心流第九局束手無策,只能向民間廣撒網了。
福伯給我上了茶。
在馬家住的這些日子,福伯還有馬家弟子對我們小兩口照顧有加,態度也是非常恭敬,甚至讓我錯誤的感覺自己是馬家的主人一般。
可客人終究是客,不過,還得在馬家呆寫日子,這邊的事情一時半會恐怕也搞不定。
我喝了一口茶道:「我對陰陽師不感興趣。」
夜老闆慌忙道:「別別,名先生,您可是陰陽行當的大人物,怎麼能少了您呢。」
我們做了這麼多,冒了那麼大的險就是為了這個陰陽師大會,當然不會不去,只是要噁心噁心夜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