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節
面對充滿質疑的目光。我的心底也很沒有底氣。
實際上我算是內定的會長,在大會開展之前,甚至在薛老考慮建立新部門之初他考慮的人選就是我,年輕,地位特殊,非常符合他對新部門的規劃。
可陰陽行當自稱一體,游離於法律規章之外,要控制起來絕非易事,要不是今天我擊敗了渡邊一郎為陰陽行當爭回了面子,貿然把我推上去。搞不好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會遭受整個陰陽行當的抵制。
樊偉隆重的宣佈:「陰陽師協會的會長經過組織慎重考慮,由名瞳先生擔任!」
嘩!
饒是樊偉宣佈之前,大傢伙的心裡都猜到了幾分,可樊偉真正報出我的名字時還是引起了一片嘩然,政府真的讓一個沒有底蘊,沒有實力的毛頭小子擔任新部門管理整個陰陽行當。
這樣的嘩然之色就像悶錘重重的敲在我的心頭,讓我的胸口為之一窒。臉色也很不好看,之前的任命宣佈全都是報以熱烈的掌聲的,為什麼到我這就是這樣的嘩然。
樊偉道:「名先生,說兩句吧。」
我才幡然醒來,往前走了一步,剛才每一個人接到任命都說了幾句,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嘴巴雖然比以前靈光了,可讓我面對上千人侃侃而談還是做不到,咽喉很干涉,咳嗽了一聲。台下議論紛紛,噪雜的很,可剛才任何一個人講話都是鴉雀無聲的,這是對我的不尊重,我的聲音很冷:「我知道,在場的很多人對於我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有疑慮,有不服。」
聽到我的開場白,現在靜了下來。
說的沒錯,無論是離老妖。張師,又或者西苗藍家,他們家族的弟子首先就不服。
我道:「但是,你們必須接受,要不然我可以保證他在陰陽行當混不下去。」
嘩!
又是一片嘩然,太囂張了。
我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機會,但凡不服氣的,都可以上來向我挑戰,只要能贏我,我退位讓賢,如果輸了,那不好意思,你將會被陰陽師協會除名。」
很騷亂。非常很騷亂。
樊偉非常吃驚的望著我,按照慣例不是應該激情渲染一翻各種忽悠嗎?強勢,太強勢了,言語可謂非常囂張,可彰顯的卻是無以倫比的底氣。
下面漸漸安靜了下來。
沒人,沒人清楚我的實力,我是凶名卻在外的,在名花流正大光明的屠殺過人,彪悍的形象早已深入他們的腦海。
言而總之,我不是善類,不好惹。
目光冷冷的掃視全場,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著,誰要是敢上,我一定廢了他。
我冷笑的道:「不敢?」
沒人回應。
我道:「那好,那便這樣!」
樊位接過了我的話茬,對大會進行了總結,然後就是宣佈新學校的事情,面對整個陰陽師行當招生,對外宣稱沒有年齡限制,實力限制,地域限制,實際上選人首重人品跟出身,再加以培養,以後委以重任,這不是什麼新消息,都已經收到風聲了,也知道其重要性。也許二十年後,留在新部門的陰陽師全都是學校的學生。
大會結束後就是慶功宴,還有舞會。
這樣的應酬以後只會越來越多。
宴會上很多人都過來向我道謝,也認識了不少人,但始終格格不入,反觀師嫣然卻極善於應酬這樣的舞會,看著她扭動的腰身,甩動的舞裙,完完全全是一位名流小姐根本不像一位陰陽師,她也說要帶我,可我實在拉不下這個臉進舞場。
一直鬧到晚上十點大會才結束。
回去的車上,一葉很高興,我當上了會長,而他也弄了一個名譽會長,葉家重新看到了崛起的希望。
翌日,突然降溫,拉開窗簾外面飄著鵝毛大雪。
一輛豪華轎車在葉府前停了下來。
來客人了。
司機拉開車門,車裡下來的人用那雙可怕的雙瞳掃過葉家剛買下的蘇州園林,讓我心中一驚,是他,渡邊一郎,他怎麼來了,難道他已經知道是我偷走了封印石,還殺了式神?
在大堂接待了渡邊一郎。
大堂很冷,堂外飄著大雪,枯樹上,假山上開始積雪,這樣的景色在日本很常見,日本的冬天經常下雪。
葉家的下人端了熱茶上來。
渡邊一郎一點都不覺得冷,穿著日本的和服,腳下踩著一雙木屐鞋,手臂很多地方的皮膚都是露在外面的:「這樣的房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蘇州園林享譽中國,北方原本就少,現在就更少了。
我道:「渡邊先生大雪天登門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來者不善,我們倆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對立的。
渡邊一郎道:「名先生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生辰的?」
這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知道我的生辰的人少之又少,老媽甚至都幫我改了出生日,一個在日本生活了五十多年的人怎麼會知道。
我道:「渡邊先生想要告訴我?」
雪越下越大,他站在屋簷下,伸出乾枯的手掌讓積雪落在掌心,道:「二十二年前,有人寫信告訴我的。」
我聞言一驚,挺直了身軀追問道:「誰?」
渡邊一郎道:「我的老朋友,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出生時辰很怪異?」
我道:「是有點怪異,鬼節出生而且時辰還是陰氣最盛的時候。」
渡邊一郎道:「不僅如此,還是月光被吞滅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