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節
不過,他有氣也沒處撒,名花流的人都死光了。
渡邊一郎道:「你爺爺的呢?你爺爺的靈牌怎麼也沒有?」
村裡人過世了,靈牌都在祠堂的,祠堂再點上長明燈,香火就能一起全都供應上,以前我從未注意過這個問題,這時才發現祠堂內並沒有我爺爺的靈牌,這恐怕是爺爺有意為之吧。
渡邊一郎道:「帶我去你爺爺的墳頭燒炷香吧。」
爺爺的墓在後山,如果靈牌都沒設。那麼那墓也應該是假的,我沒有拒絕,就帶著渡邊一郎往後山走去。
在我們來名花流之前,渡邊家族的人就在西川買了很多佈施。
爺爺的輩分高,葬的地就高。
墳前長滿了野草,又因為是寒冬野草幾斤枯萎,墳墓看起來一片蕭條破敗。
渡邊一郎在墓碑前蹲了下來,撥開了遮住墓碑的野草,上面露出一行字。名學文公墓,渡邊一郎閉上了那雙可怕的眼睛,那只筋多肉少的枯掌在石碑上從上而下的觸摸下來,突然張開雙眼:「名瞳先生,你們清明一直都是來這裡掃墓的嗎?」
我點了點頭:「每一年都回來,怎麼啦?」
渡邊一郎道:「這是一座空墳。」
我洋裝成很吃驚的表情:「怎麼可能!」
渡邊一郎道:「絕不會弄錯的,裡面沒有屍氣,你爺爺,你爺爺可能沒有死。」
這確實是一座空墳,但爺爺卻真真切切的死了,我在鬼門關碰到過他。
我吃驚的道:「不會吧,十多年了,爺爺沒必要騙我們。」
渡邊一郎道:「你要不信,我們可以開棺。」
我當即叫道:「不行。死者入土為安,不要再騷擾爺爺他老人家了。」我的態度很堅決,麻痺的,這小日本敢開我爺爺的棺,老子跟他拼了。
渡邊一郎道:「空棺而已,你必要這麼在意。」
我道:「萬一是真的呢?」
渡邊一郎能可定這是口空墓,但口說無憑啊,就算他說破了天,只要沒辦法開棺,就沒辦法驗證這是一口空棺。他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而我的心中也在想,爺爺的真正的墓地到底在哪裡?為什麼要告訴後輩一個假墓,難不成裡面藏著什麼秘密。
渡邊一郎認定這是一口空墓,也沒興趣祭拜了,說要回村。
我擔心渡邊家族的人就像對待我家那樣等我們下去了挖墓,我目光冰冷的說道:「渡邊先生,我敬你是客人,可我不希望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特別是挖人祖墳的事。」
師嫣然來到了假墳前,在上面施加了一個極其惡毒的詛咒,反掌間一張黃符貼在了石碑上,遮住了石碑上的碑文。
要挖墳可以,只要有足夠的勇氣承擔後果。
渡邊一郎沒並有放棄的意思,在回村的路上,目光沉凝,一直在想事情,而我也是,我想起了那間爺爺晚年居住的石屋,東西也有可能在那裡,當然我絕不會告訴渡邊一郎。
今天從西川出發本來就晚,冬天天黑的又早,從山上下來,天色已經灰濛濛的。
沒有達到目的,渡邊一郎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提出要在名花流留宿,理由還很有力,說自己離開故土太久了,想在這裡留宿,不過名花流已經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地兒,再加上天寒地凍的,留在這裡不是活受罪嗎?他原來早有準備,隨行的渡邊家子弟去路口車上拿來了帳篷跟睡袋。
夜幕降臨後,渡邊家族的弟子開始搭帳篷。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在山上我跟師嫣然的態度太過強硬,他們竟然沒為我們準備帳篷,存心的要整我們。
天氣原本就冷,夜裡還會降溫,再加上山裡的氣溫比城市還要低,可以想像到時候會冷成什麼樣子,心中冷不住咒罵:該死的小日本。
帳篷搭好後,渡邊一郎就進去休息了,有意的避開我們。
我來到渡邊一郎的帳篷前,卻被留守的渡邊家子弟攔住了:「不好意思,名瞳先生,流主已經休息了。」
我冷著臉道:「我找他有事。」
那弟子道:「有事明天說吧,流主年紀大了,今天的旅途又很辛苦,需要好好休息,請不要打擾。」
明知道他說在推脫,但這小子說的在情在理,我只壓著怒火:「你們沒有給我們準備帳篷。」
那弟子道:「不好意思名先生,我們只是協同返鄉,沒有義務幫你們準備帳篷跟睡袋。」
看著這小子,我正想抽他壓的,現在離開吧,又擔心渡邊一郎在這裡胡作非為,留下又沒有地方住,這時候渡邊櫻子走了過來,問清楚事情後,她說道:「把帳篷跟睡袋給名瞳先生。」
那弟子很不情願的道:「帳篷跟睡袋只夠我們自己用的。」
渡邊櫻子道:「這是我的命令。」
那弟子嗨了一聲,擠牙膏一樣拿出了一個帳篷跟睡袋,我道:「怎麼只有一個?」
那弟子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沒轍了,帳篷一個還不打緊,這睡袋只有一個就有點麻煩了,只能發揚精神,把睡袋讓給嫣然了。
為了監視渡邊一郎,我們把帳篷也就搭建在他們不遠處的房舍內,那裡只要有大的動靜,以我的驚覺絕對能發現。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少,夜靜謐了起來,看起來都入睡了。
我則沒辦法入睡,太冷了,沒有睡袋,簡直可以說睡在地上,這天寒地凍的根本沒辦法入睡,師嫣然有睡袋包著看起來還挺舒服,露出一個腦袋瓜子,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我翻來覆去:「大哥,冷嗎?」
這不是廢話嗎?牙齒都在哆嗦:「不,不冷。」
師嫣然柔聲道:「你牙關都在打顫,還說不冷,要不,你進睡袋吧,沒關係的。」
說實在的真有點心動:「好是算了吧,忍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