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我立刻明白她所指是誰。當然是胡麗麗。
靠,我把她給忘了。真是選擇性失憶呀。
胡麗麗昨天黃昏不是把我的鋪蓋給擄走了嗎,她還說放在鬼樓裡了,我一直以為真是如此呢,可特警搜樓時並沒有發現什麼鋪蓋,我還在納悶胡麗麗怎麼也假話一堆。
我忙問道:「她也在這裡嗎?」
「沒錯,你的胡麗麗也在這裡。」
我的胡麗麗?簡直胡說八道嘛。
我趕緊聲明道:「是我們村的胡麗麗,不是我的胡麗麗。」
王三娜卻吃吃地笑起來,口氣由嚴肅變為調侃,「你的就是你的,想不承認怎麼行?她是你的,你就是她的。」
「我怎麼成了她的了?」我更不樂意了,「我跟她就是同村老鄉,普通鄉親而已啊,別再扯上更多關係了。」
「好了,我的話也說到這裡了,現在你說吧,你該怎麼做?是留下來還是走?」
我試探地問:「如果我留下來,會怎麼樣?」
「那要問你的胡麗麗,她歡迎你,你當然應該留下來。」王三娜指了指樓梯上面,扔下一句,「我就不摻和你們的事了,你們倆自己親親熱熱商定吧。」
然後王三娜向樓梯上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平台轉角處。
那些光暈先消失了一下,可馬上又出現了,並且向下移來。
又有一個罩著光暈的人影出現了。
是胡麗麗!
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她。
光暈中的她留著齊耳的短髮,穿著一件碎花連衣裙,而此時不是黑白片了,是彩色的,那件連衣裙底色是白的,一朵一朵的紅色小花點綴著,緊繃的前胸高高挺起,那曾經是我非常眼饞的地方,令少年時的我想入非非過。
不過今天,我當然不可能眼饞她身上任何部位,只有忌憚和驚恐。
我曾經在公交車上夢見過她了,我相信那是她通過夢境,真的在我面前出現過,夢中的她是全身無光的,而當她真的出現時,卻全身罩著淡綠的螢光。
胡麗麗一見我,顯得十分熱烈,開口就叫:「睦睦,你來了?」
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敢應聲。
她又問我:「你是一個人來的吧?沒有帶著女的,對不對?」
我依然沒有吭聲。
「這就對了嘛,我跟你本應該有約會,你一個人來才合適,不應該帶著別的女人。」她的聲音顯得更親暱,「現在你是不是很興奮,又有點不好意思吧?」
興奮什麼,哪裡來什麼不好意思?我很想轉身離去,但掛念著那個甄惠蒔,也不知馬奇帶她進了哪個房間,現在是什麼狀況,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呆著。
胡麗麗見我不說話,嗔怪起來,「睦睦,你別像個傻小子一樣呀,在麗麗姐面前,你還裝什麼呢,你就痛痛快快地說,你喜歡麗麗姐。」
曾經我還真想對她這麼說的,現在那種情況下,打死也不說。
我覺得我不能被她這個話題給牽著鼻子,必須得爭取主動。於是我開口問道:「麗麗姐,你認識馬奇嗎?」
「馬奇,不是你的同室嗎?」
「對呀,是我的同室,你認不認得他?」
「當然認得,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心想你居然故作不知呀。我急急說道:「馬奇帶著一個女生進了樓了,我不知他們要幹什麼,你知道嗎?」
「噢,你就是為了他們才進來的呀?」胡麗麗似乎恍然大悟。
「他們現在在幾樓了?」我又問道。
「早到了樓頂去了。」她說道。
我不相信,說我並沒有聽到鐵門關閉的聲音,如果他們上了樓頂,必定要經過那道鐵門,而鐵門關上的聲音很大,足以震動整幢樓的,可並沒有響起過。
胡麗麗反問我,難道剛才沒有聽到嗎?早就響過了,只不過上面鐵門的關閉和下面圍牆門關上是同一刻,兩種響聲正好撞在一起了。
我大驚,難怪剛才聽得白門關上的聲音這麼大,挺不正常,原來幾乎同時上面鐵門關閉聲傳下來,兩聲關門聲疊合在一起,讓我誤以為是白門關閉聲過大。
這麼說甄惠蒔已經被馬奇帶著上了樓頂?跳樓悲劇已經發生了嗎?
我嚇得脫口而出:「甄惠蒔跳下來了?」
「還沒有。」胡麗麗應答著。
斬釘截鐵,說明她是胸有成竹。
「那她馬上要跳了吧?」我又問。
「呵呵,你確定她今晚一定會跳嗎?」胡麗麗反問我。
「都上了樓頂了,不會跳嗎?」
「既然你希望她跳,那就好吧,今晚讓她跳吧。」
胡麗麗淡淡的口氣讓我如雷轟耳。
「不不,麗麗姐,千萬別讓她跳哇……」我慌亂地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