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我想了想說:「不到一分鐘吧。」
「這怎麼可能?」表姨瞪大眼睛表示不信。
第四十八章 拘留室之夜
「一個人全身的血,怎麼會通過舌頭被吸乾?舌頭上雖有血管,但血管較小,沒有大脈,全身的血要通過舌頭放干,即使可以時間也應該很長,按你說法王三娜吸走甄惠蒔的血,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簡直不可思議。」
「那你們檢查過甄惠蒔的屍體了吧,她身體裡有沒有血?是不是跟前面兩個女生的情況一樣?」我問道。
「是的,完全一樣,甄惠蒔身體裡也沒有一點血,而她的舌頭面上佈滿了細密的小孔,就像被鐵板刷摁過一樣。」
「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那些無數的小孔,就是血液被迅速吸走的通道,吸血鬼就是用她們惡毒而靈敏的長舌,通過緊貼被害者的舌頭表面吸血的。」
表姨驚恐地說道:「通常在影視裡小說裡講到的吸血鬼,不是都通過被害人的頸部來吸血的嗎?」
「嗯嗯,就是就是,」我也不否認這一點,「傳說中的吸血鬼都長有尖厲的獠牙,它們就像野獸似地專咬人類的咽喉,咬破咽喉後再用嘴吮吸人類的血,因為那裡有人的大動脈。可那只是藝術形象,而我所見的是實實在在的吸血鬼,她們沒有露出獠牙,卻有一條可怕的長舌,是用舌頭吸血的。」
表姨僵坐在沙發上,兩眼發直,現實讓她無法接受。
「太可怕了,真的有吸血鬼呀。」她喃喃地自語著。「我一直以為那都是些胡編亂造出來的東西,比UFO還不靠譜,沒想到,還真的存在?」
我想也不用強調真不真了,反正表姨不信也不行了,三件案子擺在那裡,用常規方法已然不可能拿下了,世上無法澄清的事本就那麼多,有些事既是人們無法看清背後的玄機,又不承認異常而已。
這時表姨穩定一下情緒,又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按目前的情況來看,三樁女生跳樓案,死的都是女生,對吧?」
「對,都是漂亮女生。」
「而你所描述的吸血鬼,也都是女的,沒有一個男的,對不對?」
「沒錯,全是女鬼,吸血女鬼。」
表姨皺著眉頭問:「難道,吸血鬼沒有男的嗎?」
「額,當然有吧。」
「那為什麼,出現的都是女鬼?」
其實我也早就發現過這個問題。我說那可能只是巧合吧?
「巧合?」表姨歪著頭似乎在盤桓著,又搖了搖頭,「巧合的後面,難道沒有一種特別的原因嗎?」
我只好回答:「那只有靠以後慢慢搞清了。」
談話到這裡,中隊長來了,他嚴肅地告訴我們,上級已經作出決定,要把我暫時給拘押,作進一步的調查。
表姨表示堅決服從上級的指示。她叫我接受這個處理,不要有什麼牴觸情緒。
而我想喊冤叫屈有什麼用?
只怪當時運氣怎麼這麼衰,開門恰好撞上那兩個保安。現在事情算鬧大了,我的嫌疑一時無法洗脫,人家警方揪住我不會輕易撒手。
我被關進了拘押室。
這是一間中等大小的房間,裡面空蕩蕩,只有靠牆放置一個單人床,連個凳子都沒有。三面都是牆,只有一面沒有牆,隔著一排柵欄,門也是柵欄的一部分,可以開關而已。
房間上方的吸頂燈,一直亮著,我聽說過這是出於監視需要,防止被拘者趁著黑燈時搞自殺。
我懶洋洋地往床上一躺,把眼一閉,眼前就有那些驚悚的畫面在混亂地旋轉。我感覺自己真有點可悲,那些女生跳樓事件的真相都在我肚子裡,自己本來是要去拯救跳樓女的,現在沒有人授予我勇士稱號反倒把我當殺人嫌疑犯了。
從警察這一面來說他們拘留我也正常,如果作為刑警副中隊長的賀清清不是我表姨,她能相信我那番敘述嗎?肯定認為我鬼話連篇,是在肆意編造想開脫而已。而表姨即使信了我的陳述,也不可能公然拿出去當證據證明我的清白吧。
表姨這回肯定也著急,但她不能為我開脫,她不相信我殺人,只是怎麼才能讓警方認定我無罪,估計她也沒辦法。
現在我擔心這事會在校園傳開,黎小睦的形象那就亮了,同學們會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土木工程系的大一生竟是鬼樓殺人嫌犯?
我的三位同室會怎麼想?他們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或者無所謂?他們是不是期望這次我被永久拘押,那樣就少了一個對他們礙手礙腳的人?
張嘉瑜和古小琴呢?她們肯定急得要死吧。我本來要給她們送晚飯,沒料到撞上馬奇和甄惠蒔,最後不僅晚飯沒送成,還被送進了拘押室。
在胡思亂想中,天早已經黑了。有人送來晚飯。我一點胃口也沒有。看著柵欄外的走廊裡,有兩個警察在踱來踱去值班,我的一點點動靜都處於他們嚴密監管下。
夜越來越深,我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念頭,如果我是個綠巨人般的怪物多好,兩手一掰就把柵欄給摧毀了,大搖大擺就出去了,誰敢攔我就被我扔得落花流水。
但又感覺太無聊了,我哪來什麼異能呀?瞎想有屁用。
我橫在床上閉著眼睛,忽然聽到有人在嗤嗤地怪笑。睜眼一看,頂上的吸頂燈不知怎麼熄滅了,再看外面的走廊裡的燈也熄了。
房間裡一片烏黑。但走廊裡有一點淡淡的光亮。我一看這種光亮就知道那是螢光。
那兩個一直監視我的值班警察呢?望出去不見了。
是誰來了?
我猜到是誰。
果然,柵欄外出現了罩著光暈的胡麗麗。
「睦睦,麗麗姐來了,怎麼樣,你一定很開心吧?」她隔著柵欄笑瞇瞇地問我。
我本來想把頭扭過去,但此時我也悶得慌,心想不如跟她聊聊天解解悶吧。
我問道:「麗麗姐,你知道我被關在這裡了?」
「那當然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麼會不關心你呢。」
又是老調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