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第二天是正式考試。我到考場上,見到了張加力、簡桐和馬奇。張加力還是那付樣子,耷拉眼皮死氣沉沉,簡桐主動向我打個招呼也不說話了,只有馬奇仍靠近我,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但我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
考卷發下來,我一看題目就驚了,難度不是一般般,超出了我的預估。
只好集中精力,努力擠著肚子裡那點貨色,能做的做出來,做不出來的也不輕易放棄,按自己的理解拼湊內容,明知作用不大,不過誰都知道就是虛造也要將考卷填滿。
我是最末一個交卷的,將考卷交上去後發現所有人都走光了。我意外地看到鄺教授在窗口邊走過,似乎一直在關注我的考試狀況。
走出考場後我碰上了張嘉瑜。她說她們中文系也剛考完,她一身輕鬆,來看我考得怎麼樣。
我咧咧嘴說吉凶難料,這次的試卷難度簡直變態,估計七成的同學要大紅燈籠高高掛了。
「那你呢?」張嘉瑜挺關心我的狀況。
「不會是百分之三十里的。」我沮喪地說,「這次是要華麗麗掛科了,準備重考吧。」
「可有人對我說,這次你一定考第一名的。」
「有人?哪個人?」
「我哥哥。」
我一愣,「你哥哥這麼對你說過?什麼時候?」
「就是剛剛,我來的時候他正好從考場出來,他說他是考不好了乾脆放棄了,很多人都這樣,只有你埋頭在做題,應該能考第一。」
我很有點驚訝,怎麼現在張嘉瑜對哥哥的態度大轉彎,哥哥說什麼她就全信了,而不是質疑呢?畢竟是妹妹,說到底還是相信哥哥的吧?
我也不想打擊她,她是在關心我的成績,希望我考好。
這時張嘉瑜的手機響,有女同學有事要找她。
張嘉瑜走後,我暗自思忖下一步該怎麼辦。考試對我來說固然重要,但女鬼的問題更拖不起了。如果不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我以後還會處處受到她們騷擾的,畢業了也不等於就結束了。
很快天就黑了。我吃了晚飯後,沿著林蔭道散步,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口井邊。
這口井是老井,沒人說得清它的建造年代,早就是一口枯井了,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栽進去,井口上蓋上一塊水泥板,上面還壓上一塊幾百斤重的青石。圍繞著井還專門建起了一圈欄干,高有一米多,高個子也只能伸長脖子才能往裡打量。
我也是無意之間逛到這裡的,也伸頭在欄幹上方往裡張望了一下。井口圈離地面有半米左右,在井圈外朝南一面刻有三個字:魚米秋。
關於這三個字的寓義,眾說紛紜,一直沒有定論,有人說這是代表了秋天的豐收,魚米到了秋天都可收穫了,說明這是一口豐收井。也有人說是三個人集資建的,取三個人名字中的一字合成了魚米秋。
不管是什麼意思,反正人們習慣稱之為魚米秋井。
我也聽說過另一個傳言,這口井早在建起來不久,有個女子因某種原因想不開,跳進這口井自殺了。以後校方曾多次想把井給填沒,但都沒有成功,至於原因非常詭異,只要有人作出填井的決定便會發生意外,誰要是往井裡填一鍬土,井裡就會噴出泥漿塗人一臉,嚇得填土者哪敢再往下扔土。
也許正因為如此,這口廢棄的井雖顯得多餘,卻一直頑固地佔據它的位置,校方也只能勞民傷財地建起欄干維護它的存在。
欄干是鐵製的,頂上還做成長矛形,讓妄圖翻進去的人望而卻步。我從欄干的上方望進去,感覺有些異常,蓋在石泥板上的石頭好像被搬開了。
這裡不是很黑暗,那邊有一盞路燈的光能照過來,雖不很亮,不過石板上面的情景還是看得清,確確實實那塊大青石不在水泥板上,而上落在了外面的地面上。
也許是校方派人搞的,把青石移下來,肯定是為了移開水泥板,露出井口來。至於是什麼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水泥板有細微的響聲。那是一種與井口發生輕微摩擦的聲音。
再盯著水泥板,發現水泥板在微微地移動。
我擦,井裡有東西,在下面頂動水泥板。
第一百零三章 如何打敗啖魔
水泥板至少有130厘米見方,重量應該有兩百斤吧,能在下面移動它,那不是一般的力量。
我嚇得轉身就想跑,猛地聽得噌一響,是水泥板的一側落地的聲音,說明水泥板被下面的一股力量給頂開。
隨之一個聲音在後面傳來:「哎,跑什麼呀,快回來。」
這個聲音很熟悉,我一下子停住腳步。
是穆桂英!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轉過身,發現穆桂英就坐在井沿上,兩隻腳還放在井裡。
「小睦,我在等你呢,你果然來了。」她叫得很親暱。
我只好又慢慢地靠近欄干。欄干突然塌下去一塊,似乎是向我開了一扇門。她叫我走進去。
「桂英姑,你怎麼會到了這裡?」我惴惴地問道,「這不是一口枯井嗎,你什麼時候躲在枯井裡了?」
「誰說是枯井?」她說著手往井裡一撩,向我潑過來,竟是一捧水,正好潑在我臉上,潑得我臉上濕漉漉了。
我抹一把臉,感覺那水挺清涼,還帶著一點脂粉香氣,是經由她的手潑來的緣故吧。
「咦,不是說這是一口枯井嗎,原來下面有水?」我驚訝地問。
她告訴我,這口井是通地下河的,曾經確實好像枯掉了,其實是因為地震使地下河與井的接壤處發生了一點偏轉,但過了幾十年後再次發生了一次小地震,又將偏轉的接壤口對上了,井裡也就通水了。
我愣愣地問:「你就是通過地下河過來的吧?」
她說是的,如果井裡沒有水,她是不可能在這裡冒出來的。只要地下河通著,她可以到達任何地方。當然那些明河更不用說了。
我環顧四面,這裡沒有別的人,只有我和她,而她是從井裡鑽出來的。雖然我們曾在陰間的水潭見過一次,但我還是感覺到陰森森的。
而她也理解我的心思,直言不諱地說:「小睦,你肯定是不想經常見到我對嗎,但桂英姑我不能不來找你啊,你到了那邊已經見到過攝,瞭解我們這些女人的危險處境了,我們和胡麗麗她們不同啊,她們可以依靠吸女孩的血,來擺脫啖魔的吞吃,但我們這些溺水的女人還沒想過這麼做,我們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