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是啊,這是我師特意給我取的,徒增不是枉增的意思,徒是徒弟的徒,因為我師當時已經很久不收徒,關門了,我投到他的門下苦苦相求,最後他才破了例收下我,取名徒增是指額外又增了一名徒弟。」他解釋道。
不管他叫什麼,反正是他自我介紹的,我們管他叫徒增道長就行了。
徒增道長問我們,剛才那個和尚跟我們說了什麼,肯定是說他壞話了吧?
我趁機問道:「和尚說這個湖裡沒有湖仙,只是大黿出沒,難道是真的嗎?」
徒增搖搖頭,一臉不屑地說:「天雲是無事生非,其實這個湖裡確實有怪靈,每年都有人溺死在湖裡,鎮上百姓都知道有鬼靈在作祟,而銀湯寺離鎮子不遠,本應當負起除靈的責任,無奈都是些草包僧,根本沒能力拿下湖中鬼靈。」
我若有所悟,「難道就因為這樣,當道長你在這裡擺壇作法事,他就怕你作法成功,匆忙趕來阻礙?」
「正是這樣,我路過就見到湖中鬼靈的蹤跡了,只向鎮裡上了年紀的人一提,馬上就引來眾多人的響應,正好今天是當地一年一度的祭湖仙之日,他們就請我改祭仙為捉鬼了。可惜被天雲給破壞了。」道長也是歎息一聲。
張嘉瑜說:「所以你就暗使一招將他擊傷?」
徒增瞪大眼睛問:「你們真的以為,他被我打傷了?」
「怎麼,你沒有傷他?」
「我用的是抄翻招,僅僅是將他從地上抄起來扔出去,他武功底子不弱,僅僅跌在桌面上怎麼會受傷?他是在用苦肉計呢,你們別聽他瞎咧咧。」
一時間我們也不辨真假。
我又問他是否真如天雲所說在騙人錢財?
他哈哈一笑說:「無論是和尚還是道士,都要吃飯穿衣,收點錢財天經地義,和尚的廟裡有所謂功德箱,善男信女進寺燒香可以大把捐錢,多多益善,你們幾時見過和尚拒絕的?道士同樣需要錢財,只不過我們是憑真本事取的,不搞坑蒙拐騙。」
看來這個徒增不是我們想像中巧言令色的奸詐之徒,他的話很直率,貌似句句在理。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本事。
我想到我們是來找山木道長的,既然在這裡碰上山木的徒弟,那就再好不過了。我提出能不能帶我們去見山木道長?
徒增問道:「你們找我師父,無非是要降靈驅鬼,對不對?」
我和張嘉瑜異口同聲說是的。
「但你們知不知道,我師父老了,根本不會再出馬去捉鬼了?」徒增說道,「他是不會見你們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女鬼捉弄道士
張嘉瑜有點急了,「你不是說你師父早就料到我們在找他嗎?既然他都知道了,為什麼不肯見我們呢?」
「知道是一回事,不見是另一回事。」徒增解釋道,「我師年過一百,早就退隱江湖,安度晚年。什麼魔呀鬼呀,見慣不驚,也不是他這個年歲還操勞的,別說是你們有事求他,就是我們這些弟子上門探望,他也不一定見,閉門謝客的可能性更大。」
我們又一次嚴重失望了。兩個人相對著唉聲歎氣。
好不容易訪到了真正的山木道長,可是他老人家已經不是昔日叱吒風雲的高道,而是隱居一隅頤養天年的安逸老者了,我們再要去找他簡直是打攪。
徒增看我們垂頭喪氣,哈哈一笑,問道:「你們怎麼這麼笨呢,一聽我師父不出山,就那麼沮喪了?」
「是啊,要是山木道長不做老本行了,那我們怎麼辦呀?還找誰去抓那些女鬼呀。」張嘉瑜無奈地說。
徒增拍拍自己的胸脯:「你們怎麼把我忘了?我師父老了,還有我呢,我幫你們去捉呀。」
我一想,對是對的,你是山木道長的徒弟,但問題是你剛才連湖仙也沒捉到,來個和尚就把你的法力給截斷了,而武媚娘她們也許比和尚更厲害,你能PK她們嗎?
當然我嘴上沒說出來。但張嘉瑜說出來了:「那些女鬼挺凶的,你行嗎?」
「什麼叫你行嗎?這還用懷疑?當然大大的行。」徒增昂首挺胸,氣勢不可阻擋。
張嘉瑜還要說什麼,我輕輕拉了一下她,對徒增說道:「那太好了,道長,你願意去幫我們捉鬼,我們求之不得。只是有一點,我們必須提前向你作一下說明……」
徒增卻擺擺手,搶先回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就是報酬,對不對?我走南闖北,凡是遇上有人家被鬼魅騷擾,就會幫人家驅鬼趕魅,自然要收報酬。不過你們是學生,還沒有收入,我可以暫緩收錢。先去看看再說吧。」
其實我身上有個銀行卡,就是青琬姐給的,按青琬姐的大方,卡裡不會只有一點零星錢,幾萬總有吧。這些錢給徒增作報酬大概也夠了吧。
不過既然他不談錢,那我們也來得正好,先得看看這位道長是否真正的捉鬼大師,有沒有手段跟武媚娘她們較量。
當下徒增道長就跟著我們走了。
事情如此順利,讓我和張嘉瑜又喜又疑,喜的是這一趟沒有白跑,總算碰上了捉鬼道長,疑的是我們沒有見到真正的山木道長,而這位自稱山木徒弟的徒增道長,能替代我們要找的理想人物嗎?
畢竟天雲和尚對我們說他不過是個借道行攫取財物的騙子,還當面質問他幹了什麼,而他卻沒有正面回答,那麼徒增究竟是真金還是泥塑?
路上徒增問了我們基本情況,我把能說的對他說了,有些東西需要保密,就要適當地留一手,不能把一切都全部托出。
我問徒增,我們學校的鬼樓正在拆除中,那些寄居在鬼樓裡的女鬼們已經提前遷移,但現在還不知道她們遷出去後在哪裡落腳,道長是否能搜到她們的落腳處?
徒增說這不要緊,捉鬼不一定非要找到鬼的巢穴不可,她們是要四處流竄的,拿住一個就能扯出一窩來。
「那現在道長去哪裡?」張嘉瑜問道。
此時我們正從山谷裡往山外走。
道長突然停下腳步。
他沒有抬頭,眼睛只緊緊地盯著自己前面的地面,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
然後是他蹲下來,在地面上細細的搜尋。
猛地他站起來,眼睛瞇起,向四面打量。
那樣子,就像一頭獵犬嗅到了野兔的氣味。
「怎麼啦,道長?」張嘉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