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我認為這是一個我們想都想不到的絕佳機會。千載難逢!
本來以為要在女吸血鬼舌頭塗藥汁,只能選擇在她們要對女孩吸血伸舌頭一霎那才能做到,但要做到這一步成功率很小,甚至幾乎不可能。光是怎麼站到女鬼的面前就是大問題,她們會容許你出現在她們吸血的現場,讓你走得那麼近?
而現在我們找到機會了,王三娜竟然會在睡夢裡吐出她的舌頭!
我們先一陣興奮,感覺是天助我也!但隨之也不無緊張,體驗到生死決戰般的不安與彷徨。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是對一個女吸血鬼下藥,那是可以奪取女鬼之命的藥,如果成功,立竿見影,但如果失敗了,後果當然不堪設想。
想想徒增是個有一定法術的道士,不僅沒有剿滅古大琴和王三娜,倒被她們反戈一擊,差點做了鬼下之鬼,我相信當時她們有足夠的能力殺死徒增,之所以手下留情還是因為不想跟徒增的師父山木道長搞糟,畢竟山木道長的後台是啖魔。
但我的後台是誰?本想依靠山木道長的,卻發現不僅不是靠山,反而還可能是個敵手。我根本就沒有後台。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由我來下手誅殺女鬼,是不是太冒險了?
關鍵是成功率高不高?
張嘉瑜擔心地問道:「就算王三娜拖著舌頭,可她畢竟漂在屋內,你怎麼做?難道進屋去?」
我遲疑地說:「這恐怕不行,她雖然睡著,但萬一我進屋弄出響動把她驚醒,那不是失去機會了?」
「你不進屋又怎麼給她下藥?能不能找個杯子泡上水,裡面加入藥,從窗口放進去,她睡醒了可能口渴要喝水,只要一喝不就成了?」
「那不等於守株待兔嗎?」我認為這個辦法也不算合格,「萬一她察覺到屋子裡多出來一杯水,不僅不喝反而可以警惕起來,意識到有人可能要害她。」
「你說怎麼做?」張嘉瑜也沒有轍了。
我其實有一個想法的,只是要看時機的,我也說不出這個做法會不會成功。只能臨場再看效果了。
現在需要馬上調製好藥汁。我們帶著手電,而且這附近是有小溪的,找活水不成問題。另外我也在來的路上撿到了一個小玻璃瓶,似乎是裝什麼營養品的,瓶子啟開過,裡面的液體已經沒有只剩下空瓶,正可以用來盛藥汁。
但為了不至於讓平屋裡的人發現我們這邊的手電光,我們特意繞了一個彎子,這裡跟平屋那邊不成直線,是隔著一座小山包,然後我們才到溪邊調藥汁。
藥汁很容易就調好了,我用小刀從一棵小樹上切下一個小枝,做了一個小瓶蓋將瓶嘴塞住,避免藥汁在行動時不小心灑掉。
張嘉瑜問我,用什麼工具把藥汁塗到王三娜的舌頭上去?
我又用樹枝做了一個短柄小勺,雖然比較簡陋但也可以舀出藥汁,到時往王三娜的舌頭上一澆就行了。
但張嘉瑜畢竟女孩,心細如髮,她又提出一個嚴峻的問題:「當你把藥汁滴到王三娜舌頭上後,會發生什麼現象?」
「她肯定會被驚醒,然後負痛掙扎吧。」我想當然地猜測。
「她會不會像那兩隻蛤蟆一樣瞬間死掉並消蝕成一灘血水?」她又參考著。
我說這一點倒不敢肯定,蛤蟆畢竟個頭小,它們能這麼快速死亡和消蝕並不等於女鬼也一樣。要看實際情況。我又沒有拿女鬼做過實驗,王三娜這次是第一個。
「這就是我擔心的,」張嘉瑜說道,「萬一你把藥汁滴上她的舌頭,她痛醒過來卻沒有立刻死去,而是跳起來抓你,你怎麼辦?」
我打了個哆嗦,不得不承認這也是我的擔心。灑藥就算成功,但王三娜是什麼反應卻也是大問題,如果她在倒下的前一刻有能力跟我搏鬥,那我鐵定是打不過她的,到時我先喪命在她之前了。
有沒有更周密一點的做法?
我們又做了深入討論,但無論哪種方法都不是十全十美,不能保證風險全無。
最後我一咬牙說:「不管了,今夜無論如何要試一試,機不可失!」
「先拿王三娜開刀?」
「對,先拿王三娜開誅!」
張嘉瑜見我決心堅定,也不再拿各種疑問來遲滯我,畢竟她也太痛恨女鬼了,急於對她們大開殺戒,以拯救她那個著了魔的哥哥。
為了謹慎起見,我一個人前去行動,張嘉瑜就呆在這裡隱蔽,這樣一有風吹草動我也不用顧慮什麼,只管撒腿就跑,而兩個人一起行動反而目標大。
我剛要向平屋進發,張嘉瑜卻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戰戰兢兢地問道:「萬一你那邊沒成,被王三娜抓住了,我該怎麼辦呢?」
額,這時刻最忌諱這種話了。但她是因為過於擔心我,把事情考慮到最壞。
「不成功就成仁!」我硬梆梆地撂下一句。
「不,不要這樣……」她幾乎要哭出聲來。
我不由得埋怨起她來:「你怎麼忘了你哥哥了?萬一我被王三娜抓了,你當然叫你哥幫忙嘛。」
「可是他會幫嗎?」
「你可以求他呀。」
「我怎麼求他?」
唉,女孩到緊要關頭總是智商一團糟。我說實在不行你就尋死覓活的,你哥能不被你打動嗎?
她好像默認了我的話,不吭聲了。
其實我也不敢保證張加力到時肯不肯替我求情,甚至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幫著王三娜懲罰我。
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箭在弦上不能不發。
我再次向那排平屋摸去。
這次我不是先從東邊第一間的後面貼著後牆向西邊摸,而是繞遠一點直接拐到西牆,再悄悄潛伏到西邊第一間的外牆下。
此時屋子裡的蠟燭已經熄滅,也許已經燃盡了。我分析為什麼這個房間會點蠟燭呢?估計這是張加力給點的,要照應一下兩位美女,讓她們呆在一個房間不至於摸黑。但王三娜將女孩深度催眠後,自己也瞌睡勁上來,不由自己就睡著了,連蠟燭也沒有吹滅。
雖然蠟燭熄了,但從窗口透出一點幽幽的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