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
「這是你的錯,誰讓你驅使這頭小獸前來搗亂?你用它作工具,那我當然要破壞你的工具。」
「工具只是借用,你既然已經砍過它一刀,為何還要不依不饒?如果非要奪它性命,那你的殺性也未免太重了。」
蘇闊手發出只有黎一鐵才聽得到的陰笑,「怎麼,你害怕了吧?你擔心這份殺氣會降臨到你的頭上了吧?沒錯,我就是這麼不留情面,是你來主動尋我麻煩的,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知難而退的。如果你再敢不依不饒繼續干擾我在洪大帥面前的前程,那你可要小心了,別到時後悔莫及。」
「怎麼,你要殺掉那頭犰狳,就是為了警告我嗎?」黎一鐵問。
「你自己明白就好。」
「可它的外殼刀槍不入,你怎麼殺得了它?」
「刀槍不入?那要看它面對的是誰。它的背部也許有硬殼護著,可你難道不知道它的肚皮是柔軟的嗎?它的咽喉也沒有硬殼保護,看看我的刀子能不能直接捅進去。」
「如果你真要殺了它,一定會後悔的。」黎一鐵警告道。
「我就是要殺它,後悔的應該是你才對。」
話音未落,就聽到犰狳發出了一聲淒叫。
黎一鐵知道蘇闊手已經痛下殺手,不由深為哀歎:「你要小心,自作自受啊……」
果然,犰狳的叫聲剛落,隨即傳來蘇闊手的驚呼:「哎呀,不好了,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麼啦?」
「你在喊什麼?」黎一鐵在這邊反問。當然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你的眼睛出事了嗎?」
第一百七十章 我們是世仇
蘇闊手依然大叫,「是血,是它的血濺入我的眼中了……」
「你感覺痛不痛?」
「痛,啊呀,痛死我了……」
「那是它對你的回報。」黎一鐵道出緣由。
蘇闊手十分痛恨,大聲叫喊:「黎一鐵,是你在它身上施了法術,讓它的血都有了毒了吧?」
黎一鐵再次善言忠告道:「蘇師兄,你還是停止行動吧,別再助洪大帥幹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了,你現在殺一頭犰狳還是小事,卻已經受到懲罰了,犰狳血並無毒,只能讓你短暫失明,可如果你執迷不悟繼續下去,後面要發生的事,就不是血濺你眼睛讓你痛一痛那麼簡單了。」
「黎一鐵,你個小小師弟,真拿自己當大俠了?好吧,既然你一意孤行要與我這個大師兄作對,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你打算怎麼辦?」
「我一定要助洪大師做成此事,否則豈不讓人以為我這個師兄本領不濟,竟受你這個師弟掣肘,那我給人留下笑柄,還怎麼行走江湖成就大業?」蘇闊手在嚎叫著。
「你要成就大業,我不管,可你們要攔湖洩水,給下游的村民造成水災,那我不能不管。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大師兄,那我剛才真的在犰狳血裡下毒了,讓你雙目全廢。你還不想收手嗎?」
但黎一鐵問完這番話,沒聽到蘇闊手的回音。
他放眼一望,發現蘇闊手已從對岸離開,不知去向了……
老爸說到這裡,又喝了一口酒。
我聽得神經緊張,問道:「爸,蘇闊手到底去了哪裡?他是不是知難而退,悄悄溜了?」
「他確實是悄悄溜了,但不是知難而退,而是去搬救兵了。」老爸說道。
「是去叫洪大帥多派軍隊來?」
「不,要說軍隊,在你太公面前,來多少都無用。」
「也是,我太公是有法術的,就像管大帥軍隊的槍炮打不死洪大帥的士兵一樣,洪大帥的軍隊也對付不了我太公。」我又問,「那蘇闊手去向什麼人搬救兵?搬的是什麼救兵?」
「當然是另外那個師弟。」
我頓時明白了,「就是韓舟的太公?」
「對,就是他。」
「那韓舟的太公是師兄還是師弟?」
「這一點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反正就是姓韓吧。」
我扳著指頭問:「他們師兄弟一共四人,除了我太公,蘇闊手,韓舟的太公,還剩另一個又是誰?」
老爸仍搖搖頭,「這我也不清楚,因為你太公沒有提起過,估計這另一位在當年一直沒有加入過師兄弟之間的爭鬥吧,所以應該可以忽略。」
「那麼,蘇闊手去找了韓舟太公,他們兩人聯手來對付我太公了?」
「就是這樣。」
「最後是什麼結局?」
老爸面色凝重,歎了一口氣。
我們倆一陣沉默。
「他們兩個都受到傷害,都在這次爭鬥中死了嗎?」我小心地問道。
老爸黯然神傷:「不是當場死亡,都受了內傷,過後一個一個相繼死去。」
「具體是怎麼一個過程?」
「說起來,那個過程比較曲折,但具體細節已經毋須贅言了,反正就是你太公將他們兩個全部打傷,你太公自己也負了重傷,最後他們兩人皆因內傷拖延而先後去世,你太公自己治好了傷,一直到我都七八歲才去世。」
我還關心一個問題:「那麼,那個湖裡的水,最後到底有沒有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