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我一眼認得他就是束教授。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想到他屢次對我痛下殺手,今天又跳出來造成混亂,並且又站在我面前虎視眈眈,一臉要跟我死拼的勁頭,我就有一股怒火在心頭竄湧。不過我還是按捺下這份衝動,盡量做到穩定冷靜。
他是一個受害者,雖然他是王三娜的舅舅,畢竟也是被武媚娘她們給魔化的。他對我的追殺有大半來自魔力的催化。
我連韓舟都不願直接殺死,還會殺束教授嗎?
但今天我一定要生擒他。
束教授只定定地打量我一下,舉起狼芽棒向我打來。
我也不想避過了,在他把棒舉起還沒打下時,倏一下伸出右手,抓住棒柄隨手一抽,就將棒子從他兩手中抽離,到了我的手上。
束教授一看武器被我奪到,很是驚愕,連忙轉身就想跑。
本來我可以將狼芽棒向他後背扔去,肯定可以趕上他的步伐將他打倒。不過這樣打中他,即使不死也會重傷。
他沒有了武器已經失去大半戰鬥力了。我向前面的保安們喊了一聲:「兇手在這裡,快抓住他!」
保安們剛才也是看著束教授蹦著過來的,他們都驚得發了一陣傻,現在已經回過身追來,正好束教授又迎著他們跑去。可是他們以為束教授是奔他們去的,要對他們下殺手,嚇得竟然四散奔逃,誰還敢迎面去拘捕束教授?
只有我自己來了。
我將狼芽棒向束教授跑的方向用力一擲。
狼芽棒如同一顆發射的巡航導彈帶著嘯聲向前飛去,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軌跡後,啪地落在束教授前面。
正好束教授跑到了,他的一隻腳踩中了狼芽棒的尖端。
尖厲的狼芽刺穿了他的鞋子,扎進他的腳底。
「啊呀——」他痛叫一聲,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兩手拚命地揉著腳底。
我朝跑散的保安們喊道:「沒事了,可以把他抓起來了。」
神勇的保安們這才大膽圍上去,將束教授一舉擒獲。
他們問我怎麼處置這個凶霸的教授?我笑了起來,他們之中還有特警呢,居然被搞得暈頭轉向了,連抓住罪犯往哪兒押都搞不清了。
保安們押著束教授去公安局了。我繼續在街頭巡邏一番。突然對講機裡傳來另一處保安的報告,城西也發現有人街頭行兇。
我立刻趕到城西,只見一個人手持兩把菜刀站在一輛警車頂上。保安告訴我此人名叫賈充,是老姬手下的一名工作人員,不知為什麼突然在食堂抓了兩把菜刀,就跑到街頭砍起人來。所幸目前還沒有砍傷人,但那輛警車算廢了,他已經完全佔領這輛可憐的警車了。
特警是有槍的,全部子彈上膛,但頭頭接到姬叔的命令千萬別開槍,因為開槍只能帶來更大的激化,姬叔擔心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姬叔直接跟我通話,問我道:「小睦,你已經把束教授控制了,現在能不能控制賈充?」
我說沒有把握,只能試試。因為那不是正常的人,他們究竟被賦予多少異能,我無法估測,所以不好輕易打保票。
姬叔也理解我的心思,說盡量將賈充活擒,畢竟他可能是受了什麼蠱惑,如果開槍擊斃對他是不公平的。
我還沒說聲好,賈充突然從警車頂上跳下來,舉起刀直接向我砍過來。
賈充刀法凌厲,身法極快,兩把菜刀被他使得呼呼生風,搞得我想覷個空子打翻他都不行。
看來只有空手奪刀了。先把兩把菜刀奪下來扔掉。
我決定設個誘餌,當賈充再次猛地砍來時,我假裝後退一步沒站穩,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這其實是我準備用金剛拳中的地趟式對付他的前奏。
可惜讓特警給誤解了。他們一看我居然跌坐在地,再看賈充的兩把刀要砍向我,以為我處在緊急危險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快開槍!」
「噠噠噠……」
一陣微型衝鋒鎗聲響起來。
然而子彈並沒有打中賈充,倒是打在後面的水泥牆上,激起一片片火花,碎屑散飛。
而賈充一看有人開火,立刻停止向我進攻,轉身就向西逃竄。
而他逃竄的形式,跟翁霞菲一樣,前面有車就越車,前面有電線桿就跳上去沿電線奔跑。反正是上下蹦跳,很快就消失在我們視野中。
特警們都很驚愕,說這麼近的距離應該是百發百中,居然沒傷到賈充半分,真是奇了怪了。
這時我的對講機又響了,姬叔問我是否打不過賈充,差點被賈充給砍了?我說那是我的拖刀計,只要他的刀往下一砍,我兩腿往上一掄,讓過他的砍刀再往他臉上一蹬,他就會滿臉開花,因為我的腳板底練過踩功。
姬叔說是不是被特警給攪了這一招?
我說特警叔叔也是怕我被傷,他們責任心強所以開了槍。
姬叔卻惱火地說他早就下令不要隨便開槍,一來避免誤傷群眾,二來開槍的性質太重,容易引發對方更大的凶性,可能會更加搞報復。
其實我知道姬叔是為姬雨提著心,他謹小慎微是怕開槍引發對方狂怒,然後去對小女兒下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對街頭的行兇者不能不捉,但又要把握好分寸,不至於造成不可挽回的結局。
然後姬叔說對束教授的審訊最好讓我參與,希望我能搞清束教授變狂的根源。
我明知束教授成為殺手的根源很簡單,其實不用審他,不過既然這是一道程序,我也趕到公安局,旁聽審訊員對他的審訊。
束教授面對審訊員的提問,卻半閉眼睛,一言不發。這是典型的不合作態度。審到半夜,束教授突然說道:「你們不要審我,對你們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審訊員問:「那你願意對誰說?」
「我只願對黎小睦說。」
審訊員經過請示上級後由我替代他。審訊室裡只剩下束教授和我。束教授說他知道這裡有監控,等於在演閉路電視。如果讓他說實話,就必須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