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歐陽雙傑和肖遠山沒有坐多久就離開了,上了車肖遠山就問道:「歐陽,剛才我見你看到那篇日記的時候皺了下眉頭,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吧,我在閩南的時候去廈門開了一個全國心理學會的年會。」肖遠山說他知道這件事,歐陽雙傑又說道:「當時燕斌也去了,我和他就住在同一個房間,只是我後來因為要查案就先離開了,而這日記是寫在燕斌去參加那個會議的最後一天!」
肖遠山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兒:「這麼說日記裡提到的那個女人也是參會的人?」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應該是的,而且這個女人他在會議上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而是至少見過好幾次,不然他不會說每次見到她那樣的話。」
第119章 小範圍排查
燕斌的日記彷彿在黑暗中給了歐陽雙傑他們一線的光明,歐陽雙傑的心裡隱隱有些興奮,看來自己一開始的思路就是正確的,那個梁詩然應該就是心理學領域取得一些成就的人,甚至她就在黔州!
肖遠山問歐陽雙傑下一步怎麼辦,歐陽雙傑說準備進行小範圍的排查,不過這件事情他得請他的師姐白倩幫忙。白倩是黔州省心理學學會的副會長,而那次會議她是黔州方面的組織者之一,再者白倩對於黔州省心理學界的人比自己要熟悉得多。
白倩進了包廂,歉意地對歐陽雙傑說道:「不好意思,路上塞車來晚了。」她雙看了看包廂裡只有歐陽雙傑一個人:「就請我一個人?」歐陽雙傑微笑著點了點頭,白倩嗔道:「就我們倆吃飯用得著這個大個包廂麼?要不這樣,我們坐大廳吧?」
歐陽雙傑卻說包廂安靜,方便說話。
白倩看了他一眼:「果然是宴無好宴,這頓飯看來不是那麼好吃的啊!老實說,你到底有什麼陰謀?」歐陽雙傑讓她猜,她想了想:「是不是和燕斌的案子有關係?」她倒是一猜就中,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這都讓你猜到了。」白倩說這個案子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燕斌的自殺是不是也和前幾起自殺案扯上了關係?」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他把燕斌那篇日記的複印件遞給白倩看,白倩看了一眼,瞇縫著眼睛:「看來當初老師的判斷確實沒錯,整個案子是有人在運用心理學的知識實施謀殺!從燕斌留下的這日記看來,這個人應該也參加了廈門的那次會議,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查出這個人是誰麼?」
歐陽雙傑確實有這個意思,廈門會議的時候他走得早,對於後來燕斌到底又見過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並不清楚,所以想請白倩幫著回憶一下在廈門的時候燕斌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另外,他想知道去廈門開會的黔州的女性心理學家都有些什麼人。
白倩望著他:「你手上不是也有一張表麼,上面就有所有參會人員的名單。」
歐陽雙傑說那張表早就不知道讓他給扔哪去了,當時他在閩南辦案,會議材料無關緊要的他就隨手扔掉了。
白倩搖了搖頭:「你呀!」
白倩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她說在廈門燕斌並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燕斌這個人雖然長著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可是他並不怎麼受人喜歡,大家對他的評價都很一致,覺得他這個人讓人感覺很是虛偽,做作,虛假。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這樣的感覺他也有,不過通過與燕斌共處一室讓他感覺到燕斌其實並不是看上去的那樣,其實他對人有時候還是蠻真誠的,他之所以臉上總是掛著那樣的微笑其實只是希望能夠與人親近罷了。
當然歐陽雙傑沒有必要向白倩解釋,燕斌已經死了,再去評價這個人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明白燕斌到底是怎麼死的,那個殺他的人又是誰!
「對了,就在會議的最後一天,燕斌和李湘黔發生了爭執,具體為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反正他們吵得很厲害,也不知道李湘黔說了他一句什麼,當時他的臉都氣紅了。事後我也問過李湘黔,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李湘黔說只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既然她不願意說我就沒有太在意。」
這個李湘黔歐陽雙傑是知道的,她是林城市精神病醫院的醫生,年紀不大,估計三十來歲吧,心理學碩士,對於心理學的臨床應用有些見地,提出了對於精神分裂症心因治療應該以心理內修復主要關注點的理論,她和燕斌的研究根本就不是一個方向,兩人之間發生爭執自然不應該是學術上的。
況且白倩說了,李湘黔曾經告訴她,和燕斌的爭執是一些陳年舊事,這不由得歐陽雙傑會想到了閩南的那件滅門案。
「李湘黔這個人我知道,很有才,而且是學以致用的典範,她的能力很強,為人卻很是低調。以她的脾性,平時應該很少會和人結怨才對。」白倩輕聲說道。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多年來他養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那就是不輕易的表態,凡事沒有經過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此刻他在心裡為李湘黔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黔州去閩南開會的女的一共是七個,包括我,我說歐陽,你不會把我也列入你的懷疑對象吧?」白倩笑了。
歐陽雙傑嘟起了嘴:「這可難說了,但凡去開會的人都有嫌疑,所以呢,我的學姐,你可得有心理準備,警方很可能隨時都會找你問話的。」
白倩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假如每次都是這樣的問話方式我倒也勉強可以接受。」她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接著白倩又把其他幾個人的情況說了一下,歐陽雙傑的心裡大概有了個底,其實這些人多多少少歐陽雙傑都是認識的,只是大多都沒有什麼深入的交往。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在白倩的面前,歐陽雙傑選擇性地透露了一些案情,白倩聽完歎了口氣,她說其實這些人死了也活該,沒有之前的惡因,怎麼會有現在的惡果,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自食其果。
不過白倩也對那個梁詩然很是佩服,能夠把一個案子做得如此的滴水不漏,連警方都給繞暈了頭。但說到歐陽雙傑被陷害那一節的時候白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冤有頭債有主,你報仇就報仇吧,為什麼要牽扯無辜?
白倩和歐陽雙傑的關係很好,一直以來他們都是羅教授最喜愛的兩個學生,歐陽雙傑在求學的路上可是得過白倩不少的幫助,在他的眼裡,白倩不僅僅是師姐,也是他生活中的大姐!
所以對於白倩他還是很信任的,但這種信任並不是無原則的,歐陽雙傑列出的排查對象並沒有把白倩給排除,當然,這話他不能夠對白倩說,在歐陽雙傑的排查計劃裡,白倩是第一個,並不是說他懷疑白倩就是兇手,早排查,早過關也是對白倩的負責!
第120章 李湘黔的說辭
「李主任,辦公室有人找。」小護士走進病房在李湘黔的耳邊輕聲說道。李湘黔正在巡房,她皺起了眉頭:「知道是誰麼?」小護士搖了搖頭:「不知道,一男一女,說是你的朋友。」
李湘黔點了點頭:「知道了!」
回到辦公室,李湘黔看到了白倩和歐陽雙傑,白倩她認識,歐陽雙傑她也有些印象,不過她和他們並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們找自己到底什麼事。
「白會長,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李湘黔微笑著說道。
白倩嘟了下嘴:「今天可不是我找你,是他,認識吧?歐陽雙傑,也是我們心理學會的,他來找你是想向你瞭解一下情況,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市局刑警隊的警察。」李湘黔的臉色變了,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警察?我不知道我和警察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對不起,我還得巡房。」
說著她就往屋外走去,歐陽雙傑輕咳了一聲:「李主任,燕斌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李湘黔的身形頓了頓,她轉過身來:「你們不會懷疑我與燕斌的死有什麼關係吧?燕斌是自殺的,他想死,我也攔不住,再說我也沒有那義務不是麼?」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李主任,我想我們最好能夠坐下來好好談談,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以朋友的身份在這兒談的話,我就只能請你到局裡去一趟了。」
歐陽雙傑的話語裡帶著一絲威脅,白倩瞪了他一眼,之前來的時候白倩就說好了,讓歐陽雙傑好好說,別把關係給弄僵了。
歐陽雙傑無奈地笑了笑,李湘黔這個樣子擺明了不會配合,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她,他知道李湘黔在醫院是有名望的人,而且他也看得出李湘黔好面子,真要請她到局子裡去問話她的臉上一定會掛不住。
果然,李湘黔走了回來,在椅子上坐下:「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歐陽雙傑望向白倩,白倩抬起了手笑著說道:「我明白,迴避,迴避!」白倩離開了李湘黔的辦公室,順手關上了門。
歐陽雙傑一臉誠懇地說道:「李主任,你別誤會,其實我只是想瞭解些情況,並沒有別的意思,而且這次我是以私人的身份來和你談話的,我希望我們能夠象朋友一樣的聊一聊,還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顧慮。」
李湘黔點了點頭,歐陽雙傑這麼一說她的心裡好受了些。
「李主任,我聽說在廈門開會的最後一天你和燕斌發生過爭執,有這回事麼?」李湘黔說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歐陽雙傑笑了,他說燕斌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整天笑瞇瞇的,不是一個容易動氣的人,到底是什麼事情把他急成了這樣。
李湘黔的臉上微微一紅:「其實這事兒也怪我多事,頭一晚大晚上的我看到他和耿蘭在碼頭呆了很長時間,第二天見到他的時候我就開了個玩笑,我問他和耿蘭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私情,他們兩人都是有家有室的,可不好這樣。誰知道他聽了以後就急了,他說他和耿蘭只是在交流學術上的一些問題,我就說我早就聽說過他早些年還是年輕小伙的時候就追求過耿蘭。」
李湘黔說她不提這陳年往事還好,她這一提燕斌就更急了,說哪有那樣的事情,還說李湘黔這是在故意敗壞他和耿蘭的名聲。
「你說這倔老頭,人家耿老師都不急他急什麼,他這不是做賊心虛麼?再說了,這些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就算是有這麼一回事他用得著急眼嗎?你沒見他當時的那個樣子,又是罵,又是跺腳的,我要是知道他是這樣開不起玩笑的人,我就不說了!真像是踩了他的尾巴一樣。」
歐陽雙傑靜靜地聽著,心裡卻升起了疑惑,事情象李湘黔說的這樣麼?如果是這樣那燕斌的反應就太不正常了,耿蘭是林城有名的心理咨詢師,也是心理學的老專家了,為人和善,口碑很好,不過就連歐陽雙傑都不知道她和燕斌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歐陽雙傑望著李湘黔,按理說李湘黔並不是一個八卦的人,而且她和燕斌之間也不是太熟,怎麼可能和他開這樣的玩笑呢?莫非李湘黔在說謊?可是看著也不像啊,又或者李湘黔與燕斌之間也有什麼關係?歐陽雙傑覺得應該是後者。
「李主任,你與燕斌平時的關係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