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那保安挨近了華子:「華哥,你說他的家裡是不是有很多值錢的東西啊?」
華子嚇了一跳:「二黑,你可別亂來啊。」
那保安叫二黑。
二黑說道:「華哥,你想想,我們整天辛辛苦苦地在這兒杵著,一個月掙多少?不請假不生病抵死了也就一千多塊錢,要是能夠撈上一票,你想想得是我們幾個月的工資啊,運氣好的話,可以抵上好幾年呢。你不是說他經常不在家麼?這麼好的機會幹嘛不好好利用,只要我們把事情做得漂亮些,別留下什麼尾巴,幹完了我們照舊過著我們現在的生活,誰都不會懷疑上我們。」
華子皺起了眉頭,他覺得二黑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他的心裡卻仍舊有些忐忑。
二黑說道:「華哥,你好好想想吧,假如你願意,咱兄弟倆聯手,撈他一筆。如果你不願意,那兄弟來,你只要別擋了兄弟的財路就好,到時候兄弟少不了你的好處。」華子聽二黑這話,知道他已經鐵了心的,華子說道:「這樣吧,我再好好想想,成不?」
「行,反正這會子他回來了,咱也沒機會下手,等他走了以後再說吧。」二黑知道華子已經動了心。
夜裡十一點多,那輛斯柯達駛離了小區,華子和二黑看著車子走遠了,二黑說道:「他這一走不知道會不會馬上回來。」
華子說道:「應該不會吧,他經常這樣,我就覺得奇了怪了,他每次來要麼呆幾個小時就離開,要麼第二天一早准走,在他眼裡估計這兒連旅店都不如。」
二黑冷笑道:「或許這兒只是他的一個行宮,約了炮友就到這兒來折騰一會,看他那年紀應該結婚了吧?說不定這房子他老婆根本就不知道。」
華子咳了兩聲:「你真打算要做嗎?」
二黑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時針指向了十二點。
「干,為什麼不幹!運氣好咱哥倆可以少奮鬥好幾年呢。華哥,你在這盯著,見到他回來你趕緊給我來個電話,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二黑脫掉了保安制服,換了一身黑衣,連頭套都準備好了。
華子有些緊張:「你可小心一點。」
二黑說道:「放心吧,你盯好就是了。」
二黑很快就找到了華子說的那個小葉老師的住處,他在小區做了半年的保安,哪裡有監控他都一清二楚,他盡可能地避開了監控探頭,掏出開鎖的工具,打開了門。
這是高檔住宅小區,在這兒住的人都是些有錢人,所以二黑才會起了這樣的念頭。在他看來那個小葉老師也不是什麼好來路,照華子所說,這個人很神秘,這樣的人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幹過見不得人的事,再說了,二十七、八就能夠在這兒置了這套房子,要麼是他的家裡有錢,富二代,要麼就是他自己有來錢的門道,一個老師哪來的那麼多錢呢?
二黑打開了客廳的燈,這裝修可算是富麗堂皇,二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自己真是來對了,得好好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
他輕輕地關上了門,向著裡面走去,才走得幾步,他愣住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客廳的一面牆上,那牆上掛著一幅婚紗照,照片上的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他見到的那個小葉老師,雖然剛才他也沒能夠看清小葉老師到底長的什麼樣子,可是這張照片上的男人是個胖子,那身材與長相與小葉老師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二黑的心裡很是納悶,莫非那個小葉老師並不是這屋的主人?是他朋友的房子吧?他是替朋友守房子的?
二黑的心裡一堆的疑問,他感覺這事情有些蹊蹺。
他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想不明白他也不想了,反正不管是不是那個小葉老師的家,跟他都沒有多大的關係,只要能夠在屋裡找到值錢的東西就行了。
二黑推開了主臥室的門,然後伸手摸到了臥室燈的開關,臥室的燈亮了。
二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走到那大床邊的時候他再一次呆住了,他看到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女人的頭歪向窗戶那邊,二黑只能夠看到她後面的長髮,二黑的心裡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繼續往裡走,還是趁著沒被女人發現馬上離開。
他做賊心虛,所以他根本就沒留意到這個屋子很多地方積滿了灰塵,不,他起先也留意到了,只是想著這屋裡經常沒有人住,自然會有灰塵。可此刻見到床上有人的時候他心裡打起了小鼓,明明有人住的,怎麼看著像空了很久似的。
二黑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決定繼續,來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從這家人的裝修來看,應該是很富有的,既然有女人,那少不了會有一些珠寶首飾什麼的,指不定還有白金黃金,玉石鑽戒呢!
二黑慢慢地向前走了兩步,他很小心,生怕驚動了床上的女人,不過那女人彷彿睡得很沉,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反應。
二黑走到了梳妝台前,想要打開抽屜,但想想他停止了動作,他決定先把女人的嘴給堵上,他可不想在他翻東西的時候這個女人醒過來大吼大叫,他把準備好的黑頭套給罩上,然後走到了床邊,一下跳到了床上,伸手拉過了女人的肩膀。
「媽呀,鬼,鬼啊!」二黑大叫了一聲,然後跳下床扭頭就往外跑,不一會,小區裡就響著二黑的叫聲:「鬼!有鬼!」
當華子聽到二黑的叫聲時,華子皺起了眉頭:「這小子搞什麼鬼啊?」
第7章 美女乾屍
雲都市刑警隊隊長叫李浩強,接到報警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
「是小區保安報的案,死者叫顏素雲,是這家的女主人,二十六歲,雲都市一中的英語老師,死亡時間應該是半年前,奇怪的是屍體沒有腐爛,竟然形成了乾屍。」技術科的馬小芸向李浩強說道:「經過我們的初步分析,兇手在殺人以後封閉了門窗,但屋裡的空氣無法流通,然後打開了空調,將溫度調到最高,這樣很快臥室裡的空氣就會耗盡,另外我們檢查過,那床單底下鋪了厚厚的一層木炭、干石灰,從而使整個房間形成了一個高溫,尖似真空的狀態,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極不利於細菌的生長,再加上木炭與干石灰,對屍體也起到了極好的脫水作用,更變態的是,死者的腹腔以及顱內、乳突小房都被灌注了松香,另外腹腔根本就沒有臟器,應該是被摘除了的。這手法有些像木乃伊的製作,也不知道兇手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浩強瞇縫著眼睛,他的腦子裡也是一團糨糊:「也就是說這空調就這樣開了大半年,這大半年就沒有人來過嗎?」
馬小芸說道:「空調並沒有開那麼長時間,但至少前三個月裡這個房間沒有被人打開過,這也是我們推算出形成乾屍所需要的最短時間,經過我們的勘察,這半年裡是有人來過的,保安也證實,曾經有個男人每個月都會來,自稱是這的住客,保安叫那人小葉老師,就在昨晚那人還來過一趟,每次來的時候都開著一輛黑色的斯柯達,但從保安的描述來看,那個男人並不是這家的男主人。」
李浩強的目光落到了那結婚照上:「車牌號保安記得嗎?還有那個小葉老師長什麼樣,保安應該有印象吧?」
馬小芸苦笑道:「車牌號倒是有,可是人長什麼樣子保安卻說不上來,他們還真沒有好好地和這個小葉老師打過照面呢,只知道大約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有說國字臉的,也有說是瓜子臉的。反正三個曾經和那個葉老師接觸過的保安說出來的樣子都不太一樣,但有一個共同點,三人都說這個姓葉的老師每一次來都是在晚上,而且還戴著一副墨鏡,那墨鏡幾乎遮了半張臉。」
李浩強冷笑道:「這也太有意思了,姓葉的說是這兒的住戶他們就相信了?難道這兒的男主人就從來沒有露過面?」
馬小芸身後的一個年輕警察解釋道:「這也很正常,這家人打搬進來就很少和物業啊保安啊有什麼瓜葛,我們查過,就是水電費物管費什麼的,都是從一個銀行賬戶裡代扣的,一般只要他們不主要找物業的麻煩,物業也不會上門給自己找事。至於保安,他們一個月拿多少錢?滿打滿算,一個月二千二,然後還得扣除保險什麼的,拿到手的也就一千五、六,高一點的能夠有一千七、八,真指望他們盡職盡責是不可能的,大多是得過且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了,說到這兒還有一個好笑的事情,知道那保安是怎麼發現死者的嗎?那是因為他們想到這家來偷竊,他們以為那個小葉老師真是這家的主人,而這個小葉老師一個月回來兩、三次,每次最多呆一個晚上,平常間這家都是關門閉戶,黑燈瞎火的,他們覺得住在這兒的人非富即貴,於是就起了歹心,誰知道那個來偷盜的保安差點沒讓這乾屍嚇死,到現在他還在犯著臆症呢。」
李浩強進了臥室,仔細查看了那女屍,然後又把整個房子裡都檢查了一遍,拍了拍手。
「這家的男主人聯繫上了嗎?」
那年輕警察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找到了他在物業登記的電話,電話已經關機了,物業那兒倒是有這男主人的資料,男主人在林城開了一家公司,叫『四海公司』,說是賣做裝修裝飾的,我已經給林城那邊聯繫了,請他們幫忙找到男主人。唉,這個男人也真是的,老婆都死了半年了,他竟然一點都不關心。指不定就是他殺了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和什麼女人逍遙自在呢。」
馬小芸說道:「如果說她男人是兇手,那麼那個小葉老師怎麼說?」
李浩強說道:「別瞎猜了,你們就沒想到另一種情況麼,男主人或許也出事了,否則就像剛子說的,老婆死了半年了,他會不知道,一點都不著急也不關心?就算是他殺的,也不至於總把屍體擺在家裡吧,再說了,為什麼他要把屍體弄成乾屍?」
馬小芸點了點頭,李浩強說道:「剛子,你馬上去查那輛大眾斯柯達,小芸,報告出來馬上給我送來,另外,最好能夠想辦法把那個小葉老師給找到,不行至少得弄出畫像吧?我覺得這個小葉老師應該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林城市警察局,刑警大隊。
一大早,許霖就走進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歐陽老師,我剛接到雲都方面的一個求助,讓我們幫忙找個人,『四海修飾公司』的老闆鄧新榮。」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這事情你不就可以處理了麼?」許霖笑道:「我來就是想把雲都發生的那個案子和你聊聊,那邊負責這案子的是我一同學的哥哥,我想看看你這兒能不能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想法,找人的事情我已經讓派出所幫著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