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節
紀德平的臉色有些蒼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劉希成沒有說話,他覺得歐陽雙傑審訊的時候他根本就插不上嘴,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歐陽雙傑到底都掌握了一些什麼情況。
歐陽雙傑說道:「十八年前,你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家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你應該還記得是什麼事吧?」紀德平聽歐陽雙傑起提十八年前,他那蒼白的臉就更加沒有了血色,臉上還露出了一抹恐懼。
他沒有說話,呆呆地望著歐陽雙傑。
劉希成皺起了眉頭,十八年前紀德平從老家回來以後整個人的性情大變,可是為什麼會這樣他曾經也派人去調查過,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至少紀德平在老家的那段時間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可能導致他變得自閉的事件。
他不知道歐陽雙傑為什麼突然提起了十八年前的事,莫非歐陽雙傑有所發現?
紀德平沒有回答歐陽雙傑的問題,相反地,他把嘴唇緊緊地咬住,像是怕自己不小心說出不該說的話,洩露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
歐陽雙傑咳了兩聲:「你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情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對吧?」
紀德平的眼裡露出了凶光,他恨恨地盯住了歐陽雙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歐陽雙傑笑了:「其實我也是偶然知道的,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是自有天定的,只要發生了,就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痕跡,因為那樣不科學。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吧,可以嗎?」
紀德平的好奇心也被歐陽雙傑勾起來了,他倒是要看看,歐陽雙傑口中說的十八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歐陽雙傑看了看劉希成:「老劉,我知道你們之前曾經瞭解過紀德平十八年前回老家的事情,你們沒有任何的發現,對吧?」
劉希成頹然地點了點頭,他並不是沒想到對紀德平性情轉變的原因進行瞭解,只是他的調查徒勞無功。
歐陽雙傑說道:「其實這也不怪你們,一來你們的考慮並不十分的周全,二來你們還欠缺了一點運氣!」劉希成詫異地問道:「怎麼說?」
歐陽雙傑笑了笑:「一開始你的思路並沒有錯,對紀德平的過去進行調查,或許就能夠找到他的行為怪異的原因,或許對我們辦案能夠有所幫助。你在知道紀德平是十八年前回了一趟老家之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於是你就派人去他老家進行了調查,但卻沒有結果。那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嗎?」
劉希成說他想過,可是他想不出所以然。
「你就沒有想過問題很可能是出在路途上嗎?」歐陽雙傑這麼一說,劉希成才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腦子:「我怎麼就把這一點給忽略了?」
歐陽雙傑與劉希成自顧地說著,根本就把紀德平給晾到了一旁。
不過紀德平聽歐陽雙傑說到路途之上,臉上也露出了震驚。
歐陽雙傑這才轉過臉望向紀德平:「紀德平,我說得沒錯吧?」紀德平一聲輕哼,也不回答。
劉希成又說道:「那你說的運氣又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事情距今已經有十八年了,別說是路途上的事情,就算是在他的老家發生過什麼,找不對人也一樣查不出實情,所以想要找到答案,沒有一點運氣是不可能的!」
劉希成不由得點了下頭,歐陽雙傑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歐陽雙傑的臉上重新露出現笑容:「還好我的運氣一直都好,我和那邊聯繫了一下,還真讓我找到了一個當初與紀德平關係不錯的人,而他正好在紀德平回程的途中與紀德平同行,這才知道了紀德平身上發生的事情。」
紀德平的嘴動了動:「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石康?」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下頭:「正是石康。」紀德平的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你們竟然找到了他,你們居然找到了他!」歐陽雙傑瞇縫著眼睛:「你也曾經去找過他,可惜你卻沒找到,對吧?」
紀德平沒有否認,他確實曾經去找過石康。
歐陽雙傑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去找石康麼?」劉希成說道:「還能為什麼,想要殺人滅口吧?」紀德平一下子站了起來:「不,不是這樣的!」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你的心裡一直有個疑惑,你在想,自己在路上遇到的那件事情會不會與石康有關係,你想找他問個清楚。」
第38章 苗小花的下落
劉希成的心裡像螞蟻在爬一般,他真想馬上就知道紀德平十八年前在路途中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他的性情大變。可偏偏歐陽雙傑和紀德平卻都是慢條斯理地,半天進不了正題。
不過劉希成也不能催促,他知道凡事要慢慢來,急不得,一口吃不出一個胖子。
「其實你這些年來不只是去找過石康,還去找過另一個人,那個人才是你最想見到的,那是一個女人。」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
紀德平不說話,他默認了。
「十八年前,你回老家探親,在返回的途中認識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美,或者也很善解人意,你和她之間因為某件事情擦出了火花,又或是說,你很快就愛上了那個女人。你從老家回林城,按說三天就能夠到了,可那一次你走了七天,除掉路途中需要的三天,你和那女人在一起呆了整整四天。而石康呢,他只知道你和那女人故事的開始,卻並不知道故事的結局,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遭遇的那個女人與他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紀德平瞇眼看著歐陽雙傑:「他現在在哪?」
歐陽雙傑說道:「你如果想見他,我會替你安排。」
紀德平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歐陽雙傑點上一支煙:「說說吧,你和那個女人之間是怎麼一回事?」
紀德平低下了頭,看那樣子還是想要保持沉默。
歐陽雙傑見他不想說,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林樺長得和那個女人很像吧?」紀德平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歐陽雙傑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拒絕接納任何的女人,甚至不願意接近任何人,包括廠裡的同事和你的親人,你把自己封閉起來,封閉在自己的那個小窩裡,只有在你的小窩裡,你才會感覺到安全,才會不擔心會被別人傷害。」
紀德平臉上的肌肉輕輕抽搐著,歐陽雙傑的話語就像是一條皮鞭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不,抽在他那傷痕纍纍的心中。
「奇怪的是你竟然突然就接受了林樺,讓她住進了你的家,甚至連她的女兒苗小花你也沒有拒絕,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歐陽雙傑望著紀德平,他相信紀德平一定會開口的。
紀德平仍舊沒有說話。
劉希成點了支煙,沒有插話,他發現在歐陽雙傑審訊的時候他竟然插不上話,自嘲地笑了笑。
歐陽雙傑也不氣餒:「紀德平,你可以不說你的過去,我會慢慢調查,但苗小花的下落我想你最好還是說出來的好,耽擱的時間久了,小女孩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你一定會遺憾終生的。」
劉希成不知道為什麼歐陽雙傑能夠斷定苗小花是被紀德平藏了起來,他覺得苗小花或許已經被害了。
紀德平突然開口了:「五車間後面的那個小木屋。」
歐陽雙傑也顧不得再問什麼,拍了一下劉希成的肩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