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節
可是他也知道,孩子大了,自己的問題總要自己解決的。不過他隱隱感覺到,這個男子說的那個「她」一定是個女人,莫非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個女人嗎?
只是這個男子的樣子讓他也感覺到齷齪,很難和那個光鮮美艷的女人聯繫到一起,他希望是自己判斷錯了,等兒子回來再好好地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大約晚上十一點多鐘,侯曉松回來了,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
侯甄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時,侯曉松說沒有什麼,就只是個誤會,現在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這個男人也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了。
侯甄讓侯曉松老實告訴自己,這件事情是不是與那個女人有關係,侯曉松矢口否認,之後不管侯甄再怎麼問他都不再說什麼了,只是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知道該怎麼處理。
「這之後我就覺得這孩子變了,變得我們都不認識了,我們是過來人,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了,曉松和那女人一定有事。但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說,我總不能把他吊起來打一頓吧,就算我有這樣的想法,也打不動了,老嘍!」侯甄一臉的無奈。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侯老師,我想你應該悄悄地查過吧?」歐陽雙傑終於問出口了。
侯甄微微點了下頭:「我確實去查過,女人姓韓,叫韓筱筱,是麗康美容中心的老闆,來找曉松的那個男人是他丈夫,說起來這個女人也很是不幸的,人很能幹,能掙錢,偏偏她的男人卻整天游手好閒,無所事事,拿著她的錢還在外邊亂玩……」
看來侯甄還是很同情這個女人的。
「我去找過這個女人,當她知道我是曉松的父親時對我還是蠻尊重的,很客氣,也很熱情,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我一直拉著臉,盡量不給她好臉色看,可是我卻無法在她的面前真的生氣,唉!她倒比曉松爽直,她告訴我,她和曉松確實是在交往,而且她與她丈夫的婚姻早就有名無實,他們已經說好了,只要她答應給那男人一筆錢,那男人就同意和她離婚。」
侯甄說到這兒,婦人從房間裡出來:「你別再替那賤人說話了,要不是他,曉松也不會出事!」侯甄瞪大了眼睛:「男人說話你插什麼嘴,回屋裡去!」歐陽雙傑和宋子寬面面相覷,這個時候他們可不好說什麼,人家兩口子掐起來了,作為外人他們還真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歐陽雙傑開口說道:「阿姨,這樣吧,您先回屋休息,我們和侯老師聊過以後再和你談談好嗎?」說這話的時候歐陽雙傑又看了一眼侯甄,侯甄那表情明顯是無所謂的樣子。
婦人咬著嘴唇,回了屋,關上了房門。
「老實說,曉松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我也是不同意的,首先他們這樣搞在一塊就是亂來,我倒不是對二婚的女人有什麼成見,可畢竟你現在還沒有正式離婚,你就還是有夫之婦,你和曉松在一起不是不守婦道,不是麼?但曉松喜歡啊,曉松甚至為了這個女人來欺騙我們,甚至還揚言說大不了我們就不認他,他搬出去就是!你們也知道,我們就曉松這一個孩子,有時候氣頭上說點什麼重話是正常的,真要這麼做,我們又怎麼忍心呢?」
宋子寬問道:「於是你就默許了他們的交往,對吧?」
侯甄沒有否認,而是輕輕地點了下頭:「我想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再反對有用麼,只要那女人真能夠離了,曉松願意和她在一起就在一起唄,當然,這婚事我是不會替他們操持的,我承認,我好面子,我不想聽到別人在我面前說三道四。」
歐陽雙傑問道:「那後來呢?」
侯甄說道:「後來麼我們也就睜只眼睛閉只眼睛的,由得他們去,只是我打電話問過兩次,我問曉松,那個韓筱筱是不是已經離婚了,要是離婚了我希望他們還是去把手續給辦了,家裡人簡單整幾桌子意思意思也算是承認了她的身份,她比曉松大三歲,大就大吧,我們也認了,老話不是說嗎?女大三,抱金磚。」
「可是讓我生氣的是,每次一問就說是快了快了,又過了一陣子,曉松告訴我說,那個男人失蹤了,而且已經失蹤了好一陣子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說就算要辦離婚也得等那男人出現的。」侯甄說到這兒,臉色有些不自然,話語也停了下來。
歐陽雙傑說道:「你是不是曾經有過這樣的懷疑,男人的失蹤和你兒子有關?」
侯甄一下子抬起頭來,臉上帶著驚恐:「你,你怎麼知道?」
歐陽雙傑說道:「我是猜的。」
侯甄歎了口氣:「我確實有過這種想法,因為那男人對韓筱筱並不好,有時候還會動手打他,而曉松的出現充當了韓筱筱的守護神,也正因為曉松的出現,那男人感覺到了威脅,可是他卻不能把曉松怎麼樣,最後只能求上門來,男人做成這樣也夠丟人的。那天晚上曉松不是和那男人出去了麼,我聽說好像那男人打那晚之後就失蹤了,可是我卻不敢亂說話,我怕把曉松扯進去,現在曉松走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宋子寬皺起了眉頭:「侯甄,你應該懂法,知情不報也是犯罪,你知道麼?」
「知情?我知什麼情?我也不過是懷疑罷了,離你說的知情還遠著呢,小同志,你別嚇我,我懂法,我是個守法的公民!」
歐陽雙傑看了宋子寬一眼,示意他別再說話。
「侯老師,我們還是說說你和侯曉松最後的那次通話吧!」歐陽雙傑說道。
第145章 此一時,彼一時
歐陽雙傑回到了正題上,這原本就是他們今天來的目的。
總的來說,今天還是很有收穫的,至少侯甄已經很是坦誠,和他們說了許多關於侯曉松的事兒,而且還是很私隱的事。
雖然和侯甄是第一次見面,但歐陽雙傑還是能夠感覺出這是一個有正義感的老頭。哪怕侯曉松是他的兒子,他也一樣沒有太多的偏袒。他甚至還在歐陽雙傑的面前表露出了對兒子的懷疑,懷疑兒子是不是殺了韓筱筱的那個男人,而韓筱筱也很有可能是同謀。
侯甄咳了兩聲:「曉松最後一次打來電話確實還說了一件事情,只是……」他說到這兒就停住了,歐陽雙傑問道:「只是什麼?」
侯甄苦笑了一下:「只是說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唉!」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哦?不會是發生了什麼邪門的事情吧?」沒想到侯甄說還真是這樣,在電話裡侯曉松告訴侯甄,說他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雖然侯曉松沒有說那個人是誰,侯甄卻猜到了,只是他也沒有說出來。
歐陽雙傑望著侯甄:「你是不是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侯甄有些艱難地回答道:「我想應該是那個男人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如果真是那個男人的話,那麼就證實了他們之前的猜測,那就是那個男人真的死了,而且那個男人的死與侯曉鬆脫不了干係,就算他不是兇手,至少也應該是知情者。
不過歐陽雙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如果說自己和侯甄的猜測是對的,那個人真的死了,而侯曉松又是知情的,偏偏侯曉松臨死前又見到了他,那麼這件事情就透著詭異了!
歐陽雙傑是個無神論者,他不相信這個世上真有什麼鬼啊神的存在,他常常說,所謂的鬼無非是疑心生暗鬼罷了,一個人做多了虧心事,背負著了太多的心理壓力才會疑神疑鬼,於是他們開始求神拜佛,希望得到神明的庇護,可是或真有神明的話,又怎麼會庇護他們?等待著他們的只能是現世報!
當然,歐陽雙傑不相信神明,他相信法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說了,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所以當時你們來的那兩個警官面前我沒有提,要不是你堅持要問,我也不會說的。」侯甄的神情有些沮喪。
歐陽雙傑說道:「那你自己信麼?」
侯甄說道:「不信,可是我也想不出理由來曉松為什麼要騙我,那昨晚接了他的電話我就有些心緒不寧的,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後來大清早就接到了你們的電話,說曉松出事了,我尋思著曉松出事是不是和這件事情了有關係。原本我是想把這件事情了說出來的,可一來麼,這件事情太過詭異,怪力亂神之言,你們或許會認為我在說謊,就算不這麼想也會以為我在說瘋話,二來呢,這事情怎麼說也對曉松的名聲也有些影響,所以我就……」
果然和歐陽雙傑來時所想的一樣,侯甄隱瞞了電話的內容與侯曉松的聲譽是有關係的,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一個鬼故事。
原本歐陽雙傑是想遲一些再去見見那個韓筱筱的,可是這下他竟然有些迫不急待了。
宋子寬坐在那兒發呆,他也在消化著侯甄說的事兒,他也聽出明白了侯甄與歐陽雙傑之間的對話,那個男人很可能已經死了,如果他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他還是死於侯曉松之手,宋子寬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尋仇,那個男人的冤魂來找侯曉松報仇來了。
可自己是個警察,怎麼能相信鬼魂之說呢?
只是宋子寬並不是個純粹的無神論者,小時候老人經常說一些鬼故事,他的心裡是有著陰影的。
歐陽雙傑輕輕碰了碰他:「發什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