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我告訴孫先生,我幫你瞭解這個事,至於酬勞是多少就你自己看著辦了,你給多少我拿多少,我不坑你,想來你也不會虧我。他連連道謝,於是我跟他走出快餐店,找了家打印店,把他手機裡小麗的照片都打印了出來,印了很多份。鬼害怕看到自己的樣子,我想我要孫先生帶我去一趟他們激情相遇的地方,用我的方式打聽到小麗一年前的住所,然後把這些照片都貼出來,迫使她離開或是現身。
在路上孫先生問我,如果小麗經常出現在樓道口,那麼大家看到這個一年多以前就死去的人,難道就不怕嗎?我告訴他,除了你他們都看不到的。孫先生又問,那既然看不到為什麼監控和手機都能拍到呢?我告訴他,那是因為電子設備的頻率跟人眼是不同的,就跟收音機一樣,不同的頻段有不同的聲音,你難道要去追究為什麼這麼些聲音怎麼會從小小的收音機裡發出嗎?而且鬼可以讓她希望被看到的人看到,你應該慶幸你遇到的這個不算是害人很嚴重的,吸你一些陽氣,沒要你的命,你就偷笑吧。然後孫先生問我要怎麼才能防止鬼不靠近,我告訴他,鬼這種東西,最害怕的就是電,而且達到一定電伏的電流,能夠讓鬼魂直接灰飛煙滅,永遠不復存在,但是你總不能每天都纏根高壓電線在身上吧。
說話間已經到了他說的那個巷子,這地方以前我來過,我是指當年找錄像看的時候。附近有個以往的火電廠,不過後來好像是荒廢了。那個巷子兩側的房屋都是80年代的老房子了,單元樓也是黑漆漆的,角落裡結滿了蜘蛛網,要說這樣的地方,鬧個鬼什麼的就不奇怪了。
我帶著孫先生在樓裡挨家挨戶的敲開門打聽,雖然很多人對這件事都不願多說什麼,因為很忌諱,但是還是有人告訴了我們小麗之前的樓牌號,並且他還告訴我們,先前租房子給小麗的那個房東是他的老街坊了,但是由於發生了小麗橫死家中的事情以後,事情就傳開了,這個房子怎麼都租不出去,自己也不敢回來住,於是就一直空著,如果你們要去看房間的話我可以把房東的電話告訴你們。
要到電話號碼以後,我連連道謝,於是我就以租客的身份給房東打了電話,房東看我是個不明真相的群眾,就以非常低廉的價格答應把房子租給我,於是就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我也不算個好人,至少在欺騙房東的這件事上是,等到房東打開房門要我們進去看房子的時候,我才告訴她,我已經知道這裡以前死過人,並且死得很慘,我故意嚇她,我說要是你不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真相的話,我想她會來找你的。
房東是個40多歲的胖女人,手上脖子上都掛了佛珠一類的東西,這說明她其實再度打開這個門,是經過了很強大的心理建設的。我也不算是在威脅恐嚇她,我告訴她,我就是個陰陽師,我能夠給這個房子驅邪。她才肯把這個她本不願提起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說這個女孩是從3年前就一直租住在這裡的,住了好幾年,也沒發生過什麼事,這姑娘人還是很親切很和善,也從來不會拖欠房租。後來發現她的屍體的時候,是在去年的夏天,天氣熱,有鄰居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發現是從她家裡傳過來的,敲門也沒人答應,就給房東打了電話,房東來開門一看,發現人已經死了,都開始腐爛了。嚇得大家趕緊報警,警方勘察後得出結論,這是半個月前就已經死了的,死因是吸毒過量。於是很快就收拾了現場,把房東帶回去做了筆錄,也不知道有沒有聯繫小麗的家人,反正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說到這裡,房東太太唏噓了一句,人倒是不錯一個人,做這個的都沒個好下場。於是我問她,這姑娘是做什麼的,房東太太說,做小姐的。
我撇到孫先生皺了下眉頭,她果然是個小姐。
龍溪鎮是個流動人口很大的地方,在那幾年,色情行業的帶動下,很多誤入歧途的女性從各地來到這裡,希望在這裡靠著出賣身體獲得報酬,於是淪落為賣淫的小姐,當然其中也有不少是因為錯信了壞朋友,或是被人誘騙到了這裡,世間百態,還能活著就成了一種自我寬慰的理由。如果問這些小姐為什麼要從事這個職業,她們大概大多會回答說是因為覺得打工的錢賺得太少,做小姐能夠賺得多一點,多了的錢可以把自己打扮漂亮,也能適當的給自己家裡寄回一部分去。也許還會說,女人的青春就是這麼短短的幾年或者10年,趁著年輕自己辛苦點,多掙點,將來也有點存款能夠自己做點小生意什麼的,找個老實人嫁了,日子也就接著往下過了。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反正自己每天都要花那麼些時間來晚上睡覺,幹嘛不睡著賺錢呢。
我並不瞭解這群特殊人群的生活,所以除了道義上的不認同之外,我沒有任何反駁和歧視她們的理由,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我更寧願相信她們是迫於生活,只能這樣活著,用自己的方式,來贏得屬於她們的尊重。
我問房東太太,這個房間你們之後來打掃過嗎?她說沒有了,都不敢回來,警方收拾了屍體以後,就叫人清洗了一下地板,連那個小麗生前的東西都全部堆放在陽台上沒敢丟掉,害怕被鬼纏上。我想這樣也好,我們看看那些她的東西再說,於是我打發房東太太先回去,完事能住人了我會給她打電話的。等到房東走了以後,我和孫先生開始找陽台。這間屋子的陽台就在臥室的外面,而這裡就只有一間臥室,換句話說,我們要去陽台,就必須經過小麗橫死在床上的那個房間。
孫先生顯然是有心裡壓力,不過為了自己的安危,他還是跟著我進了臥室,在快要走到陽台的時候,他突然驚恐地指著床邊靠窗的一個小梳妝台顫抖地說:
「這……這些不就是我送給她的禮物嗎?」
我轉頭一看,梳妝台上已經沉澱了一層灰塵,但是卻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些化妝品和首飾盒,按孫先生的說法,這些東西都是孫先生送給她的,她處於某些原因沒有使用,也不捨得丟棄,就把它放在自己的梳妝台上。
於是我開始安慰孫先生,別擔心,這是正常的,這說明她跟在意你送給她的東西,而且你現在活得好好的,她要害你早就害你了。
我是真的這麼認為的,我不知道是我的固執還是怎樣,我從孫先生的表達中,我始終感覺小麗不是個要存心害人的惡鬼,甚至還是個身世可憐的人。於是在我自己的感情裡,我更願意相信我這次來是來帶她離開,而非趕她離開。
我在陽台上找到一個旅行箱,此外陽台上也沒別的東西,我把箱子拉進屋,然後開始檢查衣櫃床頭櫃等地方,最後在床頭櫃兩層抽屜之間,找到一個小本子。大概是放進去的時候,因為抽拉的關係卡在了夾縫裡。翻開一看,發現那是一本日記。
從這本日記裡,記錄了從2004年1月開始的日記,從第一篇日記來看,這應該是她記錄的第一本,因為她在第一則日記中便寫道,
「我來到了重慶,開始換了一種新的生活。我並不喜歡現在的我,但生活逼著我更加疼愛我的身體。因為如果這具身體也失去了價值,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一條還有很多,是她記錄她成為小姐後,自己警惕自己不要忘記自己是誰的內容,看得出來她是個苦命的女人,就如同她告訴孫先生的那樣,她來自農村,沒考上大學,家裡還有弟弟妹妹,為了生活她來城裡打工給家裡寄錢,但是微薄的收入根本連自己的生活都成問題,更不要說給家裡寄錢了。於是這期間她認識了幾個「姐妹」,看她長得年輕,雖然臉上有胎記,但是青春就是資本,於是在這些壞朋友的帶動下,她也想早點走出自己的困境,於是放下自己的尊嚴,做了一名小姐。
後面整本日記的內容,都記錄了今天接了多少客,賺了多少錢,言語間對男人的痛恨和對愛情的期待。也許是因為她覺得是男人的慾望導致了她們這樣職業的存在,也或許是自己對自身的鄙夷導致她非常渴望愛情。但是她深知沒有人會愛上這樣的自己,於是她不斷的在矛盾和自責裡糾結,人一旦鑽了牛角尖,就很難再鑽出來。她的日記裡充滿了忿恨,也充滿了怨懟,因為生活的關係,她無數次自己打敗自己,告訴自己既然別人可以為了一些並不高尚的理由而生活,而自己又為什麼不可以。
日記並不是每天都在記錄,厚厚的一本,寫到2006年的時候,出現了這樣一件事,就是她在一次接客的時候,覺得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於是把自己賺的錢給他用,卻被他拿去買了毒品,而且不但他自己要吸食,甚至帶著她一起吸食。從那以後的日記,漸漸就非常麻木了,偶爾會怒喊幾句,但大多數的字句裡,開始漸漸默認了自己的生活,似乎她才是正常的,而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都是不正常的。
房東告訴我,她是7月死的,於是當我讀到7月的最後一則日記的時候,讀到一種深深的絕望。她說:
「當這個世界選擇了拋棄你,別害怕,因為你一樣可以拋棄這個世界。」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遺言,或是她已經不再計較死亡帶來的可怕,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吸毒過量,是無意識的,還是有意的。而且這一切都還沒完,再翻了幾頁後,我竟然還看到一則短短的日記,日記的日期就是2007年的7月,也就是發生在前不久。我深知執念帶來的惡果,所以當我看到這個日期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她的鬼魂寫下的。
「我愛你,但我不能愛你,你找我,你也不該找我。美麗的煙花,留給美麗的人吧。」
孫先生一直跟著我一起在翻看小麗的日記,看到這句,他情難自抑,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肩膀起起伏伏的哭泣。我知道他想起了自己對小麗的承諾,在他並不知道他愛上的是個鬼的時候。而我也願意相信小麗的鬼魂寫下這一句的時候,也想到自己必然要辜負孫先生的承諾,當她知道自己愛上一個活人的時候。
這則日記的日期,和孫先生手機裡相片上的拍攝日期是一樣的。我無法用我自己的情感來衡量他們之間這段畸形又無法言說的愛情。不過我倒是肯定了小麗絕非惡鬼,我必須善待她。
孫先生手裡一直拿著先前打印的相片,此刻卻因為激動,把它們揉捏成了一團,並且他慷慨的忘記了打印費是我出的。
我對孫先生說,你還是兌現你的承諾吧,帶她看過煙花以後,我再帶她離開。於是孫先生含淚答應,我提議晚上到洋人街去,因為花山那裡晚上總是會有人放煙花,而且那裡有個巨大的LOVE,也算是你們愛情的見證和說明吧,哪怕你們相遇太晚,能夠擁有,也是值得的。選擇這個地方,也是為什麼我後來會在花山跟彩姐求婚的原因之一。
當晚我帶著小麗的日記,開車帶孫先生去了花山,我陪著孫先生坐在華山前的長椅上,在煙花綻放的時候,我起身走開,讓孫先生默默陪著那本只有一段屬於他們倆的日記本,說說心裡話。隨後我開始給小麗帶路,燒掉了她的日記本。同時也燒去了那些打印出來的相片,希望她能夠記得自己美麗的樣子,而不是死亡和生活的痛苦。
孫先生事後,給了我2000塊錢,我只拿了200,當作車馬費吧,送他回去的路上,他告訴我,他今後不會再選擇沉淪,而是要積極的生活,也算是不辜負他在心裡對小麗做的承諾。
我並不知道他到底在心裡跟小麗說了什麼,因為我也不方便問,但我相信他會積極樂觀的重新生活。
送他到家的時候,我告訴他,如果因為和小麗發生過那段不正常的肉體關係,要是身體出現什麼例如尿尿分叉等奇怪的現象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因為我真的認識一個不錯的泌尿科醫師……
第六十四章 陰緣
2006年的時候參加了一個同行聚會,地方很遠在煙台。那是一場令人憋屈的聚會,我雖然書念得不多,但也知道瓜分中國是不對的,於是怎麼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哪片哪片是誰的「勢力範圍」呢?把我們西南這邊的師傅們大老遠叫過去,卻好像是在警告我們不要涉足除去自己周邊以外的事,還說什麼免得惡性競爭價格混亂。這個聚會持續了4天,我卻在第二天就藉故閃人了。也正是因為那一次,卻讓我師傅背上了「教徒無禮」的惡名。
好在師傅不是個計較這些的人,而且隱退了,對於這些無謂的挑釁,他老人家一笑置之,依舊天天下棋研究紅樓夢。可作為徒弟,因為我的任性而讓師傅得了這麼個口碑,心裡還是挺過意不去。於是打電話跟師傅解釋,師傅沒有埋怨我什麼,知道我在煙台,就叫我順道去蓬萊看看,海市蜃樓,鮮蝦魚肉。
蓬萊我是一直都知道的,卻從來沒有去過。在我的印象裡,那是個能夠看到幻境的美麗海灘,而2008年看了《深海尋人》後,更是反覆勾起我對這個靠海的美麗地方深深回憶。那首李心潔老師演唱的《一萬年的序幕》,無數次讓我回想起在蓬萊的時候,光著腳丫在沙灘上看海的心情。雖然海灘上全是比基尼的夢想已經破滅,但是就這麼安靜地休息下身心也是非常不錯的。於是剩下的幾天時間,我就一直耗在了那裡。期間結識了一個跟我一樣來散心的女孩,她姓姚,我一直稱呼她為姚姑娘。因為幫她的關係,我去了一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的城市,而且見證了一場匪夷所思的婚禮。
跟姚姑娘認識的過程有點別緻,那時候還差幾個月才認識彩姐,那天我和頭一天一樣,睡到自然醒,然後在市內找了點吃的後,就打算溜躂到海灘去,找個人沒那麼多的地方,聽聽歌就把這日子給混過去了。而且那是我打算在蓬萊呆的最後一天,完事就打算回煙台搭飛機回重慶了。於是當我躺在沙灘上慢慢享受最後一天的悠閒時,我聽到一個女孩哭著在我身後大石頭的另一側打電話,口音似乎是天津唐山一代的人,由於偷聽別人的電話是不道德的,而且語言上的理解能力有限,於是我在聽的時候就格外的用心。
從她的電話裡,我大概聽到的情況是,誰誰誰死了,但是你們不該怎麼怎麼樣,你們要是這麼這麼樣了,別人的爹媽又該如何如何不爽之類的。雖然聽到一部分,但是還是沒聽懂。本來我也打算一會自己換個地方坐吧,她卻掛上了電話,開始毫無節制的哇哇大哭。
少年的心總是純情的,我看她哭得這麼難受,實在是不忍心,於是就起身轉到石頭後面,打算寬慰她幾句,哪怕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請不要理解為我有什麼非分的念想,當真沒有,因為當我看到姑娘的臉蛋的時候,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想她大概是覺得自己心裡難過,再加上我和她都不是本地人的關係,所以才願意把這一切事情告訴我。在跟她聊天的過程中,我得知了她是河北滄州人,在煙台唸書。這次因為農村老家裡的大表哥因病去世了,她卻因為馬上要考試了而沒有辦法回去奔喪,再加上家鄉有些奇怪的習俗讓她很難接受,於是心裡煩悶,也就跟我一樣來了蓬萊,卻時時刻刻關注這家裡的情況,剛剛的電話是她的媽媽打來的,她媽媽在電話裡告訴她,兩天後大表哥就要下葬了,沒打算火葬而是送到自家農村的地裡埋了。這讓姚姑娘非常不滿,她覺得這是對土地的一種浪費,而且她跟大表哥的關係很好,實在不希望大表哥孤孤單單的呆在農村的荒地裡。於是說道情動深處,才無法控制的大哭。
說完她又開始哭了起來,真是個愛哭的女人。
我告訴她要不你跟學校請個假回去一趟吧,自己家的親人,去看看也好。她說她也想,但是馬上就要有一場很重要的評定考試,她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回去。我寬慰她,起身土葬也沒什麼不好的,只要地方上不干預,和火葬其實都是一個道理,花錢還少一點,而且中國人講究個入土為安,對於她父輩這一代的中老年人來說,他們更希望的是埋在自己家的祖田里。這時候姚姑娘告訴我,她哭還因為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的大舅娘堅持要給她的大表哥說個陰媒,我問她什麼叫說陰媒,她說就是替死人相親,找另一個死去的女人來配婚,結冥婚。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身上的皮膚緊了一下,早年在廣西的時候聽過過世的侯師傅的叔叔說起過冥婚,自己也在網上看到過這樣的習俗和照片,感覺這是我這麼多年來最無法正視的一個問題,我並不是說這種習俗有什麼不好,而只是我個人的原因,我無法接受而已。所以當姚姑娘說到要給她大表哥配冥婚的時候,我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本來我可以安慰完她以後就自己走開,回重慶過我自己的日子,除了蓬萊的美麗外,我什麼也不帶走。但是這次我還是決定要去親眼見識一下這場冥婚,雖然不知道這個過程會不會發生什麼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也算是自己給自己架設起一道障礙,並迫使自己要去面對和承認這種並不被我認同的習俗。
為了不讓姚姑娘覺得我是個壞人或是騙子,我向她坦誠了我的身份。因為如果我直接說我替你到滄州去看看的話,於情於理都有點說不過去。當她得知我是來自大城市重慶的獵鬼師以後,她很不相信,不得已之下我給她看了我隨身帶的一些法器,並給她講了很多這方面的事情,也許她想我跟她非親非故似乎是沒有什麼理由來欺騙她,於是最後才相信了我。答應讓我去她大表哥家裡看看。
隨後她給她媽媽打了電話,說她委託一個朋友代替她回家來給表哥奔喪,然後說了我的名字和電話,並且告訴她媽媽,考試完了就立刻回滄州,而從她口中得知,她考試結束的那天正好是下葬後的第二天,回來只不過能夠看到一座新墳,又有什麼意義呢。
關於冥婚,我所知甚少,至少在那次以前是這樣的。它是在我們國家民間一種比較另類的習俗,當一個成年人死去的時候還是未婚的情況下,很多農村地區的老人家都會說,這樣死掉後,將來就是座孤墳,而孤墳對一個家族的影響是不好的,因為沒有婚配自然也沒有子嗣,沒有子嗣這個墳自然就是個孤墳了,因為它無法成為祖墳,上香祭拜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也就沒有別人了,等到父母一死,那才真的是徹底悲催。而通常情況下,贊成採用冥婚的家庭,往往也是受到一些不良居心的道士端公的蠱惑,說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行,無非也就是為了多弄幾個錢。雖然冥婚的說法,在道上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這個並不是絕對的事情。而且方式方法過於詭異,詭異到讓我這個常年和鬼打交道的人,也都有些難以接受,一方面礙於習俗的傳承,一方面也不希望今後想起來的時候全都是害怕和噁心,於是我暗暗決心,這次算是一個機會,一定要把其中的道理弄個明白,因為下次遇到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