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我揉了揉太陽穴,頭疼欲裂,怎麼也想不起發生的事情。
紫衣娓娓於我道來,原來我在以真經給少天驅除邪咒的時候。不料全身紅光大顯,被一朵血紅的蓮花包裹。金夫人與紫衣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敢打擾我,豈料我在那血蓮中一呆就是整整一天一夜,待紅蓮血光散去。我已經陷入了昏迷。
一天一夜,我驚詫道,連忙深吸一口氣,查看丹田,只見原本丹田的血丹。已經凝成了一朵血色的蓮花,在滔滔血海中穩如磐石。
我試著運行了一下血氣,頓時只覺經脈中波濤洶湧,這才發現全身的經脈似乎變的更寬廣了。尤其是任督兩大要脈已然打通,這兩道脈一通,血氣猶如從以前的涓涓溪流匯入了大江大河,稍加念之,血氣呼之即來,那種感覺實在太痛快了。
而這些污穢雜質,想必就是從毛孔排出來的俗世雜物。只可惜我現在還沒能入聖,若能入聖,則可脫離凡體,法隨形動,無病無災。
真是天助我也。我肯定是因為血蓮重生,體內的血殺之氣開始覺醒,此刻卻也不知道實力到底如何。不行,金家堡凶險異常,我最好還是隱藏的深點好。
想到這。我哎喲、哎喲的捂著頭大叫了起來,編了個理由,胡亂混了過去,不是我不相信紫衣,而是現在還沒到時候。還是先瞞著的好。
「哈哈,大哥哥好了,以後有人陪少天玩了。」少天一抹臉上的鼻涕,嘻嘻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他哪知道,在這金家堡內。我隨時都可能被他那不講道理的老娘宣判死刑。
我趁機抓住少天的命脈,彈了幾下,探查他體內是否還殘存著畜道咒的邪氣殘餘。
若是以前,以我的修為想探查少天,肯定是力不從心。但此刻我分明能感應到,他脈門裡的金色元氣純正、浩瀚,想必是咒法已經解除。
如此想來,我至少修為已經與少天相差無幾了,哪怕是再遇到燕東樓也有一戰之力了。想到這。我心中喜不自勝。
「秦無傷,我夫君想要見你!」金夫人走了進來,冷冷說道,她的語氣雖然冰冷,但面容上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憎惡之色,想來是因為我給傻子治好畜道咒。
金堡主要見我?我連忙坐起了身,但一想我不能透了自己的老底,又連忙裝作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無傷,我陪你去。」紫衣甚為欣喜,扶著我就要同行,卻被金夫人伸手給攔住了,「堡主只見秦無傷一人!」
我伸手握了握紫衣的手,讓她先陪少天玩耍。紫衣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但礙於金夫人,卻也不好說什麼。
金夫人領著我進了一個書房,書房掛著一幅畫像,畫像畫著三個男人。
最左邊的是頭戴玉冠帝王,帝君絡腮鬍須,身材魁梧,可不正是陰司的張王。最右邊的一人身穿金色戰甲,手持方天畫戟,面容冷酷、肅殺,應該就是金家堡堡主了,讓我驚訝的是最中間的一人,穿著長袍,身形飄逸,面容瀟灑、俊朗,可不正是我的七叔秦劍。
我真沒想到七叔面子這麼大,正中間乃是正位,按照規矩,無論如何他一介凡夫俗子都應該讓於張王。
看來七叔沒吹牛,他跟張王、金堡主果然是故交,關係極為不錯,只是不知為何,如今金家堡卻恨他入骨。
有什麼好看的,進去!金夫人不耐煩的催促道。
我雙眼一翻,有些不解的指了指畫,她點了點頭。
我會意過來,閉上眼睛往畫上撞去,卻只覺眼前金光一閃,哪裡還有話,已經身處在一個地下密室。原來,這話是一個結界,就跟底下祭壇的水潭一般,裡面別有洞天。
第84章 金家堡主
密室內,供奉著地藏菩薩佛像,靠牆掛著一幅巨大的九幽黃泉圖,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金色披風的魁梧男子,正在凝視地圖。
「夫君,秦無傷帶到。」金夫人溫柔的提醒那男子。
那人轉過身來,雙目隱有金光閃爍,竟然是靈眼,修為已經入聖,只要能得到張王或者閻君的封神,即可位列下三天神仙。
事實上,大多有修為之人都不願意成神,下三天的神仙並非永生不死,一旦遭受重創。一如張王都很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在我目前見到的人中,恐怕除了那日在封人村的黑袍綠怪人,就數這位金堡主修為最高了。
同時,他也是我見過的人中,殺氣最盛的人。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
他長的很威武,輪廓如刀削一般冷峭,舉手抬足之間殺氣雄渾,仿若天成一般,再配上那山嶽般魁梧的身軀。威風凜凜,讓人見之膽寒,望之生怯。
或許是因為我本身就是最霸道的殺氣之身,他雖然修為高出我百倍,但身上的殺氣卻並沒有讓我產生畏懼之感。殺氣一接近我,就被血蓮淡化,潛移默化的紓解了。
「不愧是魔羅血殺之身,能與我金太保對視的人,陰陽兩界不出十人。」那人笑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極少笑,他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寶兒,擺酒,我要與無傷侄兒痛飲幾杯。」金太保很是豪爽,大手一揮,在蓆子的一邊盤腿坐了下來。
他見我有些發愣,又自笑道:「你稱秦劍為七叔,為他侄兒,那就是自家人,來金家堡萬不用拘束。」
金夫人冷笑道:「夫君,你為何還記掛那個無情無義之徒,秦劍對你下此毒手,哪有把你當做自家人,枉你對他義薄雲天,卻不曾想落的如此惡果。」
金太保雖然縱橫沙場無敵手,但對這夫人卻似乎較為忌憚,微微一笑道:「夫人勿惱,這其中必然有隱情,秦哥也許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他不得已的事情多了,當年那麼多人奉他為長,甚至張王也以他為尊。張王為了他,不惜打開九輪迴,若無此事,又豈會落得金身破滅。受賊之辱。」金夫人越說越氣,眼眶一紅,落淚不止。
我聽的有些迷迷糊糊的,雖然不明白金夫人到底所指何事,卻也知道張王落難怕是與七叔少不了關聯,他們之間確實有過一段真摯的過往。
金太保哈哈大笑了一聲,「夫人莫說氣話,少天還需要人照顧,我和無傷吃點酒,你先去忙吧。」
金夫人生氣的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待密室內只剩下我們,金太保舉起酒杯一口二干,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無傷,你相信你七叔嗎?」
我向來不善撒謊,而且面對這樣一個傳奇英雄,更是不知如何開口。
在沒有發生我父親的事情之前,我視七叔如父,對他有著絕對的信任。但自從白橋父親留下的遺言後,我對他已經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懷疑。
他連自己的來歷都說不清楚,正邪皆敬仰於他,偏偏他除了我,再無至親。
我甚至懷疑他一直呆在我家,是有預謀的。
當然,我父親的遺言並沒有一口咬定七叔乃真兇,「小心七叔……」這句話應該沒有說完,也許指的就是七叔,也許是另有所指。
想到父親,我又是一陣心如刀絞,也不知道他被抓到何處去了,現在是否安好。我只恨自己修為太低,若有張王那般本事,誰敢犯我族人。
金太保從我的神情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他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沉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肯見你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金太保冷笑道:「因為你好命,我早些年離開陰司的之時,地藏菩薩曾有法旨,陰司有兩劫三王。第一劫,蔣王為上君被害,傳不死金身於張王,乃為王虎之身。第二劫,為九輪迴。張王一意孤行,導致自身慘遭橫禍,王位不保。第三王,乃為紅蓮之王,當以血洗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