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我知道再不喝。怕是走不出這間屋子了,同時心中暗喜,這狡猾的賊婆娘終於吞下了苦果。
  我仰頭喝下了酒水,酒水很淡,沒有其他的味道和氣味,這杯酒按理來說應該是慕容雪的,所以應該不會有毒。
  然而,當酒水流入到我的喉嚨時,我只覺的喉嚨裡就像是吞進了一把刀子那麼難受,疼痛的厲害。
  不好,酒水有毒,我連忙運血氣將毒酒包裹住,壓在喉嚨下,以防擴散。
  若是在黑水地牢中泡了幾天的慕容羽吞下這口劇毒之酒,肯定是壓不住毒性。萬幸,我替他擋了一死,這女人真是毒如蛇蠍。
  只是我納悶的是,明明我跟她換了酒,兩人同時都喝下了酒,為什麼還是中毒了呢?
  我捂著喉嚨,暗點了身上幾處穴道,佯作很痛苦的倒在地上口中發出哀嚎、嗚咽之聲。
  慕容雪嬌笑著走到我的身邊,半蹲著身子,陰森森道:「四哥,你是不是覺的很意外。為什麼換掉我的酒杯,還是中毒了呢?」
  我怨毒的看著她,用氣將臉憋的烏青、紫腫,痛苦的在地上佝僂成一團。
  「小妹早就猜到你會換我的酒,你是大漠裡最狡猾的孤狼。狼是要吃人的。若你不喝下這杯酒,在父尊那顯得小妹多沒本事。為了讓你喝下這杯酒,小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到了閻王殿,要怪就怪那秦無傷。是他殺把你拉下了水。」
  說到這,她又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極盡得意之色,「當然,四哥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秦無傷就會來黃泉陪你了。」
  我頓時明白了,這女人當真是一把演戲的好手,那侍衛進來肯定是她故意安排好的,她猜到了我會去換她的酒水,其實她那杯酒水才是有毒的。
  足見她心思極其的細膩、陰險。同時也是個無情無義、不擇手段的女人。
  我慢慢的讓瞳孔放大,掙扎越來越微弱,到最後白眼一翻,口中溢出血水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慕容雪見我斷了氣。這邊上佇立了片刻,在確定我不再動彈後,她才慢慢的靠近我,輕聲喊了幾聲:「四哥,四哥?」
  見我沒有動靜。她臉上浮現出得逞的笑容,伸手往我的脈門上探來。
  就在她的手觸到我脈門的那一剎那,我手腕一翻,扣住了她的命脈,同時張嘴衝著她的臉。吐出了那口含有劇毒的酒水。
  酒水在血氣的衝擊下,噗的一聲,盡數噴在慕容雪的臉上。
  含有劇毒的酒水經血氣一催發,再加上我血氣中的蠱毒融合在一起,猶如硫酸一般在她白皙的臉上茲茲的腐蝕起來。
  與此同時。我手上元氣一催,強大的血氣生生將她的經脈、丹田震碎,讓她徹底淪為了廢物。
  「我的臉,我的臉!」慕容雪原本完美無瑕的俏臉皮肉腐爛,整張臉上全是血。腐爛的皮肉與夾雜著血水直往下掉,慘不忍睹。
  慕容雪痛苦的伸出手撫摸自己的血肉模糊的臉龐,但換來的卻是抓了一手的腐爛皮肉。
  「慕容雪,你心如毒蠍,屢屢設計殺我。我本不願跟你一女流之輩計較,但你不該給紫衣下毒,你害她痛苦一分,我便讓你痛苦一生。你傷她一發,我便毀你一世。」我冷冷的看著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她聽出了我的聲音,捂著臉痛苦的掙扎著,「秦,秦無傷,求求你殺了我,給我個痛快。」
  我冷笑了一聲,輕輕的湊在她的耳邊道:「慕容雪,千萬別想著尋思,你若死了,這世上便再無人能替你報仇。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找我報仇。」
  像慕容雪這種毒蠍般的女人,若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但我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一個人求死,唯有給她一絲希望,她或許會帶著仇恨活下去。
  「秦無傷,你如此狠毒,不得好死!」慕容雪痛苦的大叫,她滿身都是血水,由於她的臉皮肉全毀,看起來猶如惡鬼一般,猙獰無比。
  我有些憤怒的揪住她的領口,「我如此狠毒,還不都是被你這種小人給逼出來的!我不毒,明日掛在城牆的就是我的人頭。」
  說完,我一掌劈暈了她。
  看著地上慘不忍睹的慕容雪,我心中一陣冰涼,倒抽了一口涼氣,才平復激動的心情。
  我真的變了嗎?也許吧,一想到紫衣中毒吐血時的場景,我心中最後的那一絲絲的仁慈、也盡皆泯滅。
  我就是太小看慕容雪,對她太過仁慈了,這才屢屢為她所害。與豺狼、蛇蠍打交道,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第229章 太廟激戰
  我收拾了心情,摘掉面皮往門外走去,我知道慕容雪會在外面的太廟裡,等著她的愛女告訴她自己親兒子已經服毒身亡,然後他再向宗族長老宣告慕容羽意圖行刺,已經伏誅。
  想想慕容羽有如此心腸狠毒的父親,也是挺夠可憐的,還好,我幫他把這最殘忍、最齷齪的事情全都頂了下來。
  在我與他相互交換身份的時候,慕容羽淚流滿面,他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不是我亡,便是他父親的死日。
  當我的身影出現在太廟的側門時,慕容北驚呆了,他顯然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
  「秦無傷,怎麼是你?」慕容北目光一寒,指著我不可思議的大叫了起來。
  我看著他,嘴角閃過一絲邪氣的笑容,「看到我很意外吧。慕容北,人在做,天在看。像你這種卑鄙小人,若活在世上,天理不容。」
  慕容北身邊的幾個侍衛衝殺了過來。我佇立在原地,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單掌出擊,這些侍衛又豈能是我的對手,無人能擋過我一掌。盡皆伏誅。
  太廟的門緊閉著,慕容家的那些老世族全都在廟宇外等候,此刻封閉的太廟內,燭光搖曳,神台上擺滿了慕容家的先祖排位。
  慕容北隔著兩丈遠,冷峻的看著我,「秦無傷,老夫縱橫西川之時,你還只是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以為真的能夠殺我嗎?」
  我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靈牌,淡淡的嗤了下鼻子哼了一聲,「很多人都對我說過這句話,包括慕容戰,他們都認為我不是對手,但最後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慕容北,你自然也不例外。」
  說完,我指著那些牌位道:「慕容家先祖多俊傑、豪雄,你原本可以在百年之後,與先祖並立於其中。只是可惜了,自作孽不可活,你怕是沒這個福氣了。」
  慕容北仰天狂笑了一聲,猛的甩掉披風,露出身上的勁裝,緩緩帶上兩隻黑色的利爪:「好狂妄的口氣,本王倒要看看閻君、張王的傳人到底有何能耐。」
  說話間,他身如長龍,騰空而起,兩手成爪,發出一聲尖嘯,頓時。只見一隻巨大的蒼鷹氣形覆在他的身上,雙爪以凶殘凌厲的氣勢往我抓來。
  「鷹翱長空!」
  慕容北閃電般的往我襲來,兩爪一張,寒光四夾雜著尖銳刺耳的鷹嘯之聲,閃往我抓來。
  「焚天血火咒!」
  我兩手燃起熊熊的火紅血火,血火漫天迎向蒼鷹!
《黃泉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