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
我怒吼一聲,單掌往他臉上扣去,卻不料這傢伙有些本事。
身形一閃,已經躲過了我的一擊。他的雙眼血紅無比,身上卻散發著濃郁的黑氣,應該是被人使用了某種厭屍的邪門。
老郭如野獸一般怒吼,手中的手術刀發瘋似的往我刺來,但見那刀鋒上黑色邪氣凜冽。顯然是有傷魂動魄的效果,我也不敢硬接,血河身法避開了兩招,高高躍起,黃泉刀居高臨下一刀劈了下去。
叮!
手術刀乃是凡物。哪裡經得起黃泉刀的神威,當即從中斷裂,連帶著老郭也被劈成了兩半。
黑氣瞬間潰散,屍體分裂在地上,沒有絲毫的血水。
如果這就是夜魔的手段。那也太小兒科了吧。
我腦中疾念一轉,不好,紫衣怕是有危險。
我快速的返回到病房,病床上已經空空如也,紫衣、少天全都不見了。
不好,中了夜魔的調虎離山之計,我大叫不好。
原本還想在結陣抓住夜魔,卻沒想到被人給算計了,以一具屍體擾亂了封二的佈局,而少天和紫衣卻被幕後黑手給捋走了。
我和封二在醫院附近搜查了一遍,沒有絲毫的結果,少天和紫衣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回到警局,我極為氣惱,我們太低估這個背後黑手了。
封二卻沒有絲毫的憂慮,反而有撫鬚大笑。
我沒好氣道:「封先生,紫衣和少天都不見了,這算不上什麼好事吧。」
封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道:「未必,若是夜魔下手,只怕是紫衣現在只會是一具屍體,這說明了下手的人,是另有其人。」
「那又如何?」我問。
「這說明夜魔與他們不是一夥的,夜魔乃是夜遊神的護法大將,修為極高,他如果與這背後黑手聯手,對咱們來說才是大麻煩。」封二撫鬚道。
「封先生,你似乎胸有成竹,難道是早有安排嗎?」我見封二笑容滿面,一派淡然之態,不由的問道。
封二點了點頭,「老夫這是放長線釣大魚,你覺得老夫會傻的病房不管,就跑到大廳來抓一具屍體?」
我一想也是,封二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也就不配為一代宗師了。
我是個憋不住話的人,當下連忙問道。
封二撫鬚道:「老夫讓那隻貓妖,把紫衣姑娘給捋走了,準確來說是騙走的。」
第244章 鏡花水月術
什麼?
我沒想到封二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只是這樣也太冒險了,萬一那幕後黑手有殺紫衣之心,豈不是讓紫衣白白送死嗎?
封二見我神色憂慮,淡笑道:「無傷,你放心吧,對方若是想殺紫衣,沒必要捋走她。他們的目標是你,明白嗎?」
「再過些日子江東的陰倌都會聚集,召開推舉鬼節判官統領,以度過今年的萬鬼出行。若是在往年倒也無甚打緊,但眼下玄門四分五裂,陰陽大劫即將來臨,有野心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以紫衣威脅你之人。必然是其中的某個狼子野心之徒。」
事情涉及到紫衣,我有些亂了方寸,這些我何嘗不知,只是封二故意讓人捋走紫衣,卻又是何深意呢?
「封先生。還請教我。」我恭敬拱手道。
封二傲然道:「你啊,比起秦劍來,其實論狠辣、謀略,你都不遜,西川之事足見你是有勇有謀之人。但就是性情急躁這個毛病有些改不過來,尤其是對於自己用情極深的人,一旦被對手抓住弱點,很容易打垮你。」
我沉默不語,封二說的確實絲毫不差。我若獨身一人,龍潭虎穴也敢闖,但若是事關紫衣、白靈的生死,卻容易讓我六神無主。
封二這才把他的計劃告訴了我,這個計劃主要還是在被貓妖附身的張小貓身上。
張小貓並不知道自己被貓妖附身了,而且貓妖也沒有時時刻刻的控制她的心神,這就讓她很容易接近我們,尤其是少天。
白天,張小貓拒絕了封二探脈的要求,封二沒有探脈,雖然無法確定張小貓是被貓妖附身了,但他卻從其中瞧出了端倪,並且調查了她的檔案,做了調查。
張小貓之所以被牛麗媛從江東騙到這偏僻的小地方來,正是因為她的體質,是極其難得的童子命。
童子命又為通靈體,在民間關於童子命有很多種說法,有些人認為是天上的小仙童一類的做錯事被罰到了陽間,投胎做人,待仙根覺悟了,又會被重新召喚到天上。
童子命的人通常都會短命,其實並非他們是神仙轉世,又或是上了天庭。
上三天與陰陽兩界幾乎已經隔絕,哪來的什麼仙童轉世。真正的童子命是因為本身的八字比較奇特,容易為一些小妖、小仙借助修煉練道。
正因為其身的特質,通靈體的人很容易被上身,比如說出馬仙,又或是農村的仙娘婆等。
這種人由於長期被其他的小妖、鬼邪借助身體,自然會短命。
張小貓就是這種體制,封二經過推斷她的八字以及她的病歷表。很容易就推斷出來。
貓妖要想修成九命,光吸收陰氣是不夠的,還必須要有陽元的注入,它得活在陽光下。是以,張小貓無疑是它的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封二正是利用貓妖自以為我們還沒看穿她的身份,實際上,她反而成了咱們的棋子,通過她,封二就可以找到貓妖的主人,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因為張小貓與少天是相熟的。所以,她可以把少天騙走,與人合謀騙走紫衣。
「這麼說,封先生已經有找到紫衣的法子了。」我大喜道。
封二點了點頭,老夫在紫衣姑娘身上下了一道隱符,你且跟我來。
我跟著封二到了一處優雅的別院,後院早已準備好了香案,香案上有一銅盆,銅盆中盛滿了清水。
封二咬破中指,在香爐中點了少許香灰,繼而在八卦鏡上快速的寫了一道血符,同時沾了紫衣血跡的紙人立在銅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