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節

  這樣的人殺了一個就少一個,如今玄門正兒八經擁有軍隊的勢力很少,多半是以各大門派弟子為主。
  但未來沙場征戰,定是軍隊的角逐。這樣的良將千金難求,我若可以招降,無異於如虎添翼。
  「燕東樓,可敢與我決一死戰?」我手持黃泉刀,霸氣的往燕東樓急衝了過去。
  燕東樓的白馬乃是一匹靈性極強的戰馬。全身又覆蓋著重重的鎧甲,是以並沒有受損。
  燕東樓不是我,也更沒有張王那種身處絕境,也要戰鬥至最後一刻,不流乾最後一絲血。決不罷休的人。
  他是花花大少,有錢有勢,對自己的小命自然是格外的愛惜。
  眼看著情況不太對勁,手下的盾陣也被破了,更被我剛剛的雷電震給驚到了。哪裡敢戰,也顧不得手下的生死,騎上馬撒蹄狂奔。
  這小子一溜煙便跑出了山谷,而黑豹、烈虎那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兩人領著數百豹人、虎兵興奮的大吼而來,將地上的士兵圍了起來,等待我下命令。
  「黑豹,你馬上發信號,讓山下的弟兄實行二號計劃。」我抬手道。
  黑豹領命,當即從腰中摸出信號筒,對著天空而放,頓時一道綠色的信號沖天而起。
  一號計劃是圍殲燕東樓的軍隊,二號計劃是圍困燕東樓,奪他的戰馬,我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匹坐騎,這小子的戰馬甚是靈性,實在讓我心癢的厲害。
  在沒有找到麒麟之前,我只能從他先「借」來用用了。
  「黑豹,還是你親自去辦,記住只圍不傷,我稍後就到。」我道。
  在通往山下的這一段路,岔路上都有豹人士兵埋伏,當然人很少,他們的作用只是用於恐嚇,將已成驚弓之鳥的燕東樓,逼到我想要他去的路上。
  面臨絕境,燕家的鐵騎只能無奈的舉起手,扔掉兵器,選擇了投降。
  唯獨那位副將,傲然而立。由於頭盔掉了,他的頭髮散亂不已,在風中飛舞,大有慷慨就義的豪情。
  「秦王,這些俘虜怎麼處理。」虎族自從上古追隨蚩尤以後,就再沒有打過勝仗,眼下隨著戰役到了尾聲,烈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望著山谷中跪了一地的俘虜,很是頭大。
  「你說呢?」我點了根煙。抬起頭,半瞇著眼問他。
  「要不殺了得了?」他撓頭想了想道。
  我臉色一沉,冷聲道:「愚蠢,如今咱們正是缺兵缺將之時,而且自古以來殺降不吉,易失人心。別一天腦子裡只想著殺人,這世上有很多比奪人性命更好的征服方式,眼光放長遠點,我希望你能成為像黑豹一樣的統帥,而不是衝鋒陷陣的先鋒將軍,明白嗎?」
  烈虎連忙恭敬俯首拜道:「屬下愚昧,竟然不察我王仁心,日後定當斂殺行仁。」
  「真是好將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微笑,讚賞道。
  眼下谷中連著傷員,至少還有五百鐵騎俘虜,若是就這麼隨隨便便殺了,未免太可惜了。
  他們敗了,不是因為他們無能,而是統帥燕東樓太沒腦子了。但他們要是在我的手上,就能發揮出數倍的威力,成為真正的鋼鐵之師。
  「跪下!」一個虎衛押著五花大綁的副將綁到我跟前,一腳踢在副將的膝彎,讓他跪了下去。
  副將也不說話,只是別過頭。看也懶的看我,一副有種殺了我的樣子。
  「可惡,就是這傢伙殺了咱們不少兄弟,秦王,我看一刀宰了他得了。」虎衛惡狠狠道。
  烈虎一巴掌糊在這傢伙的腦門上。「沒聽到秦王說了要行仁政嗎?」
  「鄧龍、烈虎,你們帶弟兄們把所有投降的弟兄都帶回營地,解毒、療傷,把所有的野味、好酒都拿出來,好好招待他們。但有半分慢待,我削了你們的腦袋瓜子。」我故作威嚴的大喝道。
  兩人跟我混了幾天下來,早摸透了我的脾氣,當即沒皮沒臉地笑道:「秦王,你放心,保管讓他們吃好,喝好,當爺爺一樣伺候。」
  「滾!」我沖鄧龍瞪了瞪眼,兩人讓虎衛們押解著降兵往山中走去。
  山谷中就剩下了我和這個副將,我躬身將他扶了起來。小心的替他拍掉身上的泥土。
  「秦無傷,我是不會歸降於你的,少跟我來這套。」他傲然的仰著頭,一臉的不屈。
  我笑了笑,「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他冷冷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黨天樞。」
  「黨將軍真英雄也,如今世上像將軍這樣忠義之士的人少了,你看咱們都打了整整一個晚上,還請將軍上山喝一杯薄酒如何?」我道。
  黨天樞冷笑不語。
  我問,難不成將軍連秦某的酒都不敢喝?
  不就是區區一杯酒嗎?本將軍有何不敢。黨天樞傲人道。
  好!
  我與他回到了營房,鄧龍與烈虎早已讓虎豹衛士們將營房裡的酒水全都搬了出來,這些還是燕東樓的行軍大帳裡搜刮來的,燕東樓還真是個敗家子,離營的時候。這些東西一概不帶,白白便宜了我們。
  黨天樞到了營地一看,所有的豹人、虎人衛士全都莊嚴而立,而降兵們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豹人中的醫師正在替傷兵們解毒,秩序瞭然,兩方就像是親兄弟一般,哪裡像是剛剛還在死戰的仇敵。
  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都平安無事,受到了款待。黨天樞心裡的石頭也就落了地。
  當即感歎道:「秦王治軍有方,連最野蠻、凶殘的凶族都能如此嚴整,當真是讓人敬服啊。」
  「將軍請入席。」我拉著他進了大帳,親自給他倒了酒。
  「將軍,今日一戰。你的鐵盾陣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秦某雖非大才雄主,卻也有一番宏圖大志,只是手上人才微末,見了將軍這般神俊人物,不禁心生敬意。」我舉起酒杯向他致敬。
  黨天樞搖了搖頭,歎息道:「秦王謙虛了,你一人便摧毀了我的陣法,若非是你手下留情,黨某早已人頭不保。」
  看來他還是個念情之人,非是司馬放之流,這讓我對他愈發的敬重,更堅定了招降他的心思。
  「將軍,如今天下大亂,以你的大志與才能,定然有一番見解,不知道將軍對如今的天下大勢有何高見。」我問。
  黨天樞道:「高見不敢當,如今玄門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經過這一年來的醞釀,各方勢力已經基本成形了,群雄割據時代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黃泉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