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節

  「來人啦,為向使擺酒,本掌教要親自向向使賠禮道歉。」黑鳳凰一揮手,大廳的侍衛盡皆散去,舞姬魚貫而入,翩翩起舞,禮樂聲也響了起來,大廳原本緊張的氛圍頓時變的輕鬆起來。
  喝了幾巡酒,眾人盡皆散去。
  我知道一旦確定我的身份後,合作的事情自然是無面親自跟我談。
  我離開長白宮時,黃書緊跟了出來,拍了拍胸口道:「哎呀,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是秦無傷呢,要不然今天可就麻煩了。」
  我微微一笑,「你就這麼怕我是秦無傷嗎?」
  「我倒是不怕,就算你是秦無傷,你看大廳內還是有不少仙家今天顯得很失望。這說明,大家對秦無傷其實心底並不排斥。」黃書想了想道。
  「哈哈,你倒是很會說話,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趕緊歇著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黃書退去後,我回到了住宅,養精蓄銳,晚上或許就能見著蕭畫了,到時候很多事情都會有眉目。
  我盤腿調息血氣,直到晚上才醒來,我叮囑少天與向春看好我的肉身,龍靈體再次出竅往南宮府掠了過去。
  我發現用龍靈體的速度遠比我現在用凡體要強,這就是魂魄的好處了,來無影去無蹤。
  但有魂魄的重要與脆弱。很少有人直接以魂魄與人交戰的,除非是能煉出真正的元神,否則一般的陰鬼都會選擇鎧甲或者附在人的身體上,以減少在交戰中對魂魄的直接傷害。
  憑藉著與夜魔的感應,我很快找到了阿甲。
  阿甲像死豬一樣躺在破舊的倉庫裡。臉色煞白,鼻息微弱,我一看就知道他被夜魔給用夢魘弄昏睡過去了。
  我去的時候,夜魔正無聊的坐在一旁打坐,見我回來。他一臉報怨的大叫了起來:「秦王,你真是害死我了。」
  我問他怎麼了?
  「你是不知道,那女的跟瘋了似的,不停的來回折騰,老子實在是受夠了。看到沒臉都被弄白了,要不是我衝她吹了幾口氣,將她驚走了,你這肉身怕是得活活被搾乾。」夜魔沒好氣道。
  夜魔說話自然是有誇張的成分,阿秀在倉庫呆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因為白天我到長白宮的時候,她就已經伴在黑鳳凰身邊了。
  不過這也證明了,阿秀這種花妖在某些方面有非常厲害的能力。
  我眉心金光一閃,將夜魔召了回來,我重新附在阿甲的身上。
  上了阿甲的身。這傢伙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似的,腰酸背痛不說,還顯得有些遲緩,果真是被阿秀搾的不輕,看來以後要少讓他接觸阿秀了。
  阿甲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連忙回到南宮府,南宮敖正在用藥水煮金針。
  他拿出一個布條,上面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金針,長度、大小都不一。
  見到我回來,南宮敖眉頭一沉,不悅道:「阿甲,你去哪了?」
  他聳了聳鼻子,聞到我身上殘留的香味,皺眉道:「長白山不是久居之地,你怎麼能在這四處留情呢?」
  我連忙向他請罪,南宮敖對阿甲卻是極其信任的,擺了擺手道:「罷了,起來吧,換上乾淨的衣服。」
  「這麼晚了,敖爺還要出去嗎?」我問。
  南宮敖點了點頭道:「沒辦法啊,無面大人交代了,讓我協助黑鳳凰讓蕭畫吐實話,現在秦無傷的事情有了著落,所有人就都盯著這長白仙牌了。」
  「秦無傷的事是什麼結果?」我問。
  「表面上黑鳳凰與無面大人像是相信他就是向家使者,但我看這只是表象,他們至少對向使還是很有戒心的。」南宮敖道。
  說話間,他將已經煮好的金針小心的裝在布條中,讓我叫上幾個守衛跟他往太白宮而去。
  進了太白宮,在守衛的引領下,往地下的密室走去。
  在一間密室牢房,我見到了蕭畫,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色的瘀傷,原本的青衫此刻破爛不堪,俊秀的臉龐也是一條條的鞭痕,顯然黑鳳凰為了逼出仙牌的下落,沒少對他下狠手。
  我們到的時候,黑鳳凰早已經在等候了。
第587章 奪魂十三針
  「南宮先生來了,聽人說你們南宮家的奪魂十三針厲害無比,有起死回生之效,更能讓鐵樹開花,好漢吐真言之妙。」黑鳳凰悠悠笑道。
  南宮敖笑著拱了拱手,掌教客氣了,我南宮家族的陣法雖然未必有起死回生之效,但讓人開口說話,卻也不是難事。
  說話間,南宮敖領著我走到了蕭畫跟前,他打了個手勢,守衛立即將蕭畫給架了起來。
  對於蕭畫我心中是有幾分同情的,他本是長白子的左使,因為流連故土,藏於長白山中。卻不曾想還是被黑鳳凰等人給抓住了。
  「蕭先生,我並不想以酷刑逼迫你,但如今你卻始終不肯開口,只能請南宮先生出手了。我聽聞奪魂十三針,痛苦無比。我若是你,不如老老實實的交待了。」黑鳳凰愛憐的撫摸著蕭畫俊秀的臉龐,滿臉心疼道。
  蕭畫傲然而立,雖然渾身是傷,但眼神依然透露著瀟灑、堅定之意。「我本方外之人,與世無爭,奈何你們如此糾纏不清,也罷,你們有什麼陰謀詭計儘管來吧。蕭某照單全收即是。」
  蕭畫早些年作為長白子最信任的左使,就是因為他剛正,而且不參與任何的派系鬥爭,甚至各大仙家都是挺敬佩他的。黑鳳凰與他共事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性情的。
  其實她知道從蕭畫嘴裡套到真正的情況很渺茫,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過。
  無面的生死符太厲害了,她一想到每逢那種排山倒海般的痛苦時,渾身就不由得一顫,哪怕蕭畫是鐵嘴鋼牙,她也要撬出三兩鐵來。
  「既然左使毫不顧忌過去的情面,有意隱瞞,那我也就不客氣,休要怪我心狠手辣。」黑鳳凰柳眉緊蹙,給南宮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蕭先生,對不住了。」南宮敖拱了拱手,攤開布帶,十指拈了一枚金針,看也不看照著蕭畫彈了過去。
  他的修為並不低,在南宮家族,也是深得老爺子醫術的真傳,尤其是一手金針打穴,絕不比南宮家的天才少主南宮逸風差。
  「嗖嗖!」
  只聽到一連串金針入肉的悶聲,蕭畫全身開始顫抖起來,密密麻麻的汗珠從每一個毛孔中滲透了出來,猶如水裡撈出來一般。
  「蕭先生,這已經是第七針了,你若要再強撐下去,將會耗盡你的氣力。損耗你的本元。我知道你修為很高,但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試圖用元氣沖針,那樣只會讓你的痛苦陡增百倍。」
  南宮敖並不壞,南宮家族宅心仁厚,以施藥救人為本,天下皆知。南宮敖作為逸風的親叔,自然不是惡人,只是在沒有解開生死符之前,為了活下去。他只能忍辱負重的活著。
《黃泉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