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節
宏宇問其志,子答曰:「即居隆中,當比武侯,扶中興之主,為天下子民心聲而起。」
宏宇心念淚流,更是喜愛,贊曰:「此子有宏志,前途不可斗量。」
宏宇遂私下見白猿,白猿雖不通人語,亦通其意。宏宇誠心而論,願帶朝陽於江東閻君後部白家,白家有大德,又是閻君正統,白猿亦知。
一日,白猿忽去,七日未歸,不告而別,此子見其母不在,慟哭不已。
宏宇上前勸曰:「猿乃天譴,令你開化,然世間有緣分離合,此猿通天意,知再無教你,萬勿傷悲。」
子見曰:「自睜眼便只見猿母,為何今日棄之,心痛如絞,亦不敢怪母不別而去。」
宏宇道:「我乃江東秦聖人後部之臣,家中有白祖神通廣大,你學已有所成,當不拘於山野,如龍入大海,方能進而得之,隨我同去,可好?」
此子曰:「先生在山中半年之久,亦是誠意,我願與先生同往,還請先生賜名。」
宏宇道:「你每日面向朝陽而悟,如不棄,我與你為父子,你隨我姓,白朝陽可好。」
子自幼能觀人氣,知宏宇純白之氣,乃善人,又宏宇半年陪伴,心中也敬愛,便同意。
當即朝陽跪地三拜,認為父。
然不知,宏宇雖乃善人,卻不天命,當不得三拜,此三拜亦折壽三十載。
臨別之際,朝陽聞山中有母啼叫,遂跪於山邊拜別曰:「母有別意,不敢有違,待來日功成,當再拜母,終生侍奉。」
宏宇乃是大英雄,不好女色,終生未娶,待朝陽如親子。又宏宇在白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以朝陽入白家,身份尊貴。
朝陽入白家,宏宇引見於白祖。
白祖見朝陽,驚為天人,見其相貌端正,有天機之氣,贊曰:「護國良臣,開國首柱,此子日後成就可比管仲、臥龍,閻君終是後繼有人,此乃天意,宏宇有大德。」
自此,老祖常令朝陽於身側,傳授閻君所遺武侯之術。
因其性情淡泊,多為族人所喜,白靈視其為兄,兩小無猜,如親兄妹。
朝陽亦好山水,十三歲那年,宏宇突患疾病,藥石無效,朝陽每日侍奉恭敬有加,尤待親父。
此時朝陽亦知天機之術,心知宏宇雖為英雄,為其父,折損了壽命,願斷絕父子關係,以續父命。
宏宇曰:「吾一生無奇,能幸得有子如你,此生無憾,人生在世如白駒狂奔,總有盡然之時,萬勿傷悲,你當繼承聖君大業,平定天下,成就武侯大業。」
朝陽痛曰:「父折壽亦保全父子之意,當終生不忘父之教誨,端正磊落一生,如有違誓,天必誅之。」
宏宇病逝,朝陽守靈三年,三年後,離家遊走玄門大川,儘管玄門地利,各地民風,天下大勢已瞭然於胸。
回白家,知妹白靈與無傷相戀,兩人有嫌隙,白靈每日常念無傷,心神傷之。時逢燕家勢大,老祖病危,白家不能擋。
東樓亦對白靈多有覬覦,長兄白青有意與東樓交好,遂提兒時婚約,欲讓白靈嫁於燕家。
白青有大權,朝陽有人心,於家堂怒罵其兄:「我等即生,乃是托於老祖、家母之福,今竟敢以聖母之女為契,結於燕家,爾等心何安之。」
朝陽性情溫和,然勃然大怒亦讓人無所辯駁,有威儀,遂令白青不敢再起禍心。
適逢白家長兄白青有反意,朝陽瞭然於胸,知此劫亦是引王來之象,縱其自然,只是陪伴於老祖身側,專心苦讀,實則暗中與白靈掌控家中明士。
無傷入白家,與白靈再會,見朝陽,面如朗月,如皓月當空,驚為神人。又知其有臥龍之才,得老祖做保,二人結為兄弟,此後朝陽終生以無傷為兄,兩人此一盟,亦是奠定日後江山之根基。
此後,朝陽亦費盡心力輔之,他知無傷常年闖蕩,九死一生,感念為兄之苦,遂登法台,以自身本元壽命,求的三錦囊於無傷。
無傷借助錦囊,逢凶化吉,亦知朝陽之苦心,奈何,兩人都為大業而生,難以為報,亦不知何報。
朝陽亦體恤無傷不為君王、身不由己之初心,此後,但有大事,盡以雙肩而扛,不報於王,免王憂心。
此後,無傷主拚殺,朝陽主內政,兩人互知心意,無傷亦有意日後托江山於朝陽,雖常有人言朝陽擅權,無傷亦不為所動,終期一生,兄弟二人同心同力,未有絲毫嫌隙。
此亦是皇叔與武侯而不能比,朝陽感無傷知遇、信任之心,凡事必躬親,生怕有負兄之所托。
無傷得王城後,常在外,朝陽親自主持城中建設、民生、軍政大事,時有西川將領張十一,多對朝陽不滿,言其秀才不知兵,多有辱罵。
底下之人多報於朝陽,朝陽有海量胸襟,每次都只笑曰:「天下罵朝陽者千千萬,又何必克重張將軍乎?」
下人多為歎服,此言傳於張十一之耳,張亦敬重,此後無傷對張多有責斥,朝陽亦保之。
無傷曰:「弟乃我之手足,亦如我,不容辱於他人。」
朝陽笑曰:「將軍亦是性情中人,只是憂其性烈,打罵軍士,難以馴服,憂其日後步先祖後塵。」
為人所辱,亦憂其人,何等心胸,天下之人僅朝陽也。
無傷入龍虎山,奪得閻君之位,朝陽亦為徐女所喜,初嘗男女之悅,無傷亦許徐。
及至王城,朝陽醒悟,知徐刁蠻,志不同、道不合,他乃恬靜之人,格格不入,遂拒。
青檬、天心入王城,朝陽見青檬,為仙子高雅、淡泊之氣所折服,遂言,天下有仙子這等玄女,乃我畢生之追求,願功成隱於山林,和琴於仙子之側,遠觀即可。
仙子與朝陽初見,亦知大仁大智,知日後與他有龍鳳之緣,便曰:「相勿掛之,大業相成,終有再見之時,亦以大業為重,方可得正果。」
朝陽拜別仙子,此後亦不言情事,專心於政事。
無傷知其心思,曰:「日後,若大業成,我若在,必親自為弟許玄女。」
兄弟二人心靈相通,朝陽亦喜。
即入陰司,無傷二十年不出,朝陽為穩住大業,與封先生不得不盡消北漠驍勇之兵,歎曰:「今日毀兵六萬,恐天假年。」
國事甚巨,心常憂之,年不過三十,已是白髮叢生,容顏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