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雖然筱竹說那並不怪沈冤,可沈冤的心裡卻一直籠罩著一團陰影,揮之不去,後來筱竹走了,據說是回了十萬大山,沈冤曾經想去看他,可卻再也沒有找到他的蹤影。
再後來沈冤偶爾也曾和舒逸提及藍色火焰的事情,可奇怪的是舒逸卻像是已經徹底忘記了這段記憶,舒逸記得的只是筱竹在那次任務中失去了雙腿,至於具體的過程他不記得了。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沈冤打心底對舒逸有了看法,他認為舒逸是在敷衍自己,這麼重要的事情舒逸怎麼能夠忘記呢?不過那次任務以後他和舒逸也再沒有搭檔過,漸漸地,兩人的關係就疏遠了很多。
沈冤分神了,他差點就忘記了自己是來找姬鳳兒的,他歎了口氣,暫時把藍色火焰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必須得趕緊找到姬鳳兒,否則真不知道她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找了很久,沈冤都沒有發現姬鳳兒的蹤跡,一直到凌晨兩點多鐘沈冤才回到了住處。
他和姬小燕他們通過電話,姬小燕那邊也是一無所獲。
姬小燕告訴他,這件事情他們已經和姬家的人說了,姬鳳兒是現今姬家的管事的,她出了事是不能瞞著家裡的,姬家也派出了十幾個人連夜趕往雷州協助他們尋找姬鳳兒的下落。
陸放竟然還沒有睡,他端著一杯咖啡就坐在客廳裡。
見沈冤回來,他說道:「沈大哥,你別太著急,唐柔他們那邊已經安排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她的。」沈冤苦笑了一下:「我急什麼啊!」
陸放笑了:「這事兒屈老已經告訴我們了,其實我覺得這也是件好事,歌樂姬家也算是望族,而且我也打聽過了,這個姬鳳兒無論是相貌,人品都是上上之選,就連我二叔也在說,屈老這次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
沈冤一頭的黑線,他真沒想到屈寒山竟然把這事情說得大家都知道了,甚至連陸亦雷也知道了。
「這個屈老也是的,這事兒怎麼能夠亂說呢,我倒是無所謂,人家一個女人……」他說到這兒歎了口氣。
陸放收起了笑容:「沈大哥,有件事情可能還得麻煩你一下。」沈冤愣了愣:「什麼事你就說吧,我照辦就是了。」沈冤並不是放低姿態,而是守著自己的本分,不管怎麼說,在這個行動組裡陸放是頭,陸放對他客氣是因為陸放尊重自己,可自己卻一定要擺正了位置,在工作中,陸放的話無疑就是命令。
陸放說道:「我們收到消息,姬家已經動了,派出了人到雷州來,我希望你能夠阻止他們,讓他們回去,姬小鳳的事情我們來處理,現如今的雷州是個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接下來必然會有一場亂局,我不想姬家來淌這趟渾水。」
沈冤皺起了眉頭,陸放還真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雖然自己和姬小燕他們相熟,可是姬家的事情他怎麼好插手:「陸放,這件事情我想是不是請屈老出面,他和姬老爺子是故交,或許他說話比我的管用得多。」
陸放搖了搖頭,他告訴沈冤這是屈寒山的意思,屈寒山說這事情非得讓沈冤去說,一來麼姬老爺子會賣沈冤這個面子,姬老爺子沒反對屈寒山提出的沈冤也姬小鳳的事情,讓沈冤勸退姬家的人,把姬小鳳的事情承擔下來也是沈冤給姬家的一個表示,可以在姬家人的心裡加分。
沈冤心裡那個委屈啊,他覺得自己完全就被那屈老給算計得死死的。
假如自己去開這個口,姬家真答應了,那麼自己這個姬家准姑爺也就坐實了。
可是他又不能拒絕陸放的這個要求,無論從哪方面去考慮,他都該勸姬家的退卻,以現如今的情勢來看,姬家的人真正捲進去只會讓姬家陷入危險的境地,那時候就不只是一個姬平和一個姬鳳兒那麼簡單了。
陸放望著沈冤,沈冤無奈地點了點頭。
沈冤給姬小燕打去電話,把這事情說了一下,姬小燕說這事情她是做不了主的,她讓沈冤直接和姬老爺子通了話,果然如屈寒山說的那樣,姬老爺子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不過他提出要求,沈冤必須要盡快找到姬鳳兒和姬平,把他們救出來。
沈冤掛了電話和陸放又聊了幾句才各自回了屋。
躺在床上,沈冤的腦子裡總會浮現出那簇藍色的火焰。
他實在是睡不著,忍不住給鎮南方撥了過去。
「沈大哥,這都幾點了?」鎮南方嘟嘟埋怨著。
沈冤說道:「你那有舒逸的電話麼?」鎮南方把舒逸的電話告訴了他,問他出了什麼事,沈冤也沒說什麼就直接掛掉了,因為他著急給舒逸打過去。
電話鈴響了三、四聲,通了。
「哪位?」是舒逸的聲音。
沈冤的心情有些複雜,他咳了兩聲,還沒來得及說話,舒逸就略帶激動地說道:「是沈冤?」沈冤「嗯」了一聲,舒逸笑道:「你的事情前些天我聽南方說了,這樣挺好。」
沈冤說道:「舒逸,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關於那藍色火焰的事情?」舒逸沉默了一下:「之前你給我說的那事情我真的沒有多少印象,不過……」
沈冤問道:「不過什麼?」
舒逸苦笑道:「前幾年我確實見到過那簇藍色火焰,而且每次見到那火焰我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有一次還差點出了事,所以我想你是對的,那藍色火焰很古怪,我懷疑我記不起來也是因為那火焰的緣故,反正我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
「每次?意思是你不只一次看見?」
舒逸說是的,他說這幾年的時間裡,他至少見過三到四次,可是每一次想追蹤這火焰,可最後都是無疾而終。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舒逸問道,他相信沈冤這麼晚給自己打這個電話肯定不可能只是為了問好。
第67章 「香水」有毒
沈冤說完見到藍色火焰的經過後,舒逸說道:「和我幾次見到那火焰的情形很是相似,我見到它的時候怎麼說呢,腦子裡就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我和你不一樣,我看到它的時候腦子很亂,總是浮現出沒了雙腿的筱竹!」
舒逸知道筱竹就是沈冤除了情感之外的另一塊心病,舒逸歎了口氣:「過去了這麼多年了,何必再提呢!」
沈冤淡淡地說道:「我一定要揭開這藍色火焰的秘密,我一定要弄明白筱竹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要替他報仇!」
舒逸沒有再說什麼,沈冤的心情他能夠理解:「你自己好好保重,如果有什麼發現給我打電話。」
凌晨三點多鐘,雷州市醫學院東南角的那個鍋爐房還亮著燈,屈寒山也還沒有睡。他睡不著,整個晚上他都有些心緒不寧。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這輩子他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對於危險他有些一種特殊的預感,這樣的預感在今晚很是強烈,他覺得今晚很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今晚不太平,姬鳳兒出事了,在他看來應該像是一個預兆,既然有人不想姬鳳兒他們動,那麼很可能那些人自己就會蹦出來。
屈寒山在想要不要給鎮南方去個電話,可是如果自己的預感是錯的,那麼像他這樣的一個老外勤膽還這麼小傳出去丟死人了。
屈寒山有著他自己的驕傲,他自信就算今晚真有什麼自己也能應付。
他喝了一口酒,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曾幾何時他屈寒山學會害怕了?
望著牆角呂無病送給他的一箱酒,他的心裡就很是感動,別看呂無病出自大世家,可是卻沒有半分世家公子哥的氣息,人豪爽,而且謙恭懂禮。
撮掉炸花生的皮,屈寒山往嘴裡餵了幾粒花生米,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