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上校被打斷了話，面露不悅之色，臉沉下來。張一凡笑笑，無所謂地說：「要不你們坐在這裡研究研究，我先失陪一會？」
　　眾人一愣，張一凡在這裡可以隨便出入，自己幾人可不能，真把自己這幾人晾在這，自己還真沒有辦法。張上校咳嗽一聲，算是自己給自己一個圓場：「好，張老師，你說吧，我們提供給你你需要的這些東西。」說著抖抖手上的幾頁紙：「你拿多少蔬菜水果給我們換？」
　　張一凡搖搖頭：「你們說個價吧。」打定主意，待他提出來後就使勁壓價。
　　張上校看看錢上校，又看看張一凡：「這樣，這些土建材料我們就1噸換一噸，水暖一噸換3噸，電器1噸換10噸，這些機械設備不好說，我還得請示一下。」
　　張一凡凝視著張上校的眼睛，心裡卻在合計著，水泥這些東西在陽光時代才300多元1噸，而冬季最便宜的大白菜1噸也要過千元，況且是現在這個黑暗時代，蔬菜水果不敢說僅此一家，但是，整個世界能大量供給的絕對僅此一份。這個張上校也太會給價了，自己就算還價五分之一都吃虧。
　　「張上校，你這麼說，這生意就沒法做了。諸位請盡情品嚐水果，稍後我送諸位出去。」張一凡輕描淡寫地說，彷彿並不拿交換當做一回事。
　　曲少校看到張上校的臉色更難看了，急忙說：「張老師，所謂漫天要價，著地還錢，你不滿意，可以還個價，這是何必呢？」
　　張一凡笑笑說：「曲少校，這做人得厚道，我私人拿出東西來和你們交換，為的也是撫源市的倖存者，如果我撒手不管，這些倖存者不也得是你們接手管下去嗎？怎麼，我替你們分擔重擔，還得我自己掏腰包，行，我自己掏就自己掏，我認了，可是，我怎麼還得倒搭你們啊？有這麼個理嗎？」
　　張一凡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四個人立刻紅了臉，張一凡冷笑著說：「我倒是真沒想到，你們的生意做得這麼靠譜。」
　　張上校的臉漲得通紅，可是還偏偏發作不得，深呼吸了幾口，才壓住氣，徐徐說道：「那張老師，你看如何交換？」
　　張一凡收起笑容：「土建材料10噸換1噸蔬菜水果、水暖5噸換1噸、電氣1噸換1噸，其他大件可以再商量，我一時也拿不出所有的東西。」
　　「你，」張上校有些生氣了：「你怎麼不去搶？」
　　張一凡笑了：「張上校，生意就是生意，你又何必生氣呢？你再想想，這些東西拿來後都是給倖存者用的，你心裡就會平衡了。」
　　四個人互相看看，錢上校點點頭，曲少校笑著說：「張老師，這運輸一項，還是得你來承擔。」
　　張一凡點點頭：「這個自然。但是蔬菜水果的包裝我可沒有。」
　　談妥了一項，彼此的心情都略有放鬆，嚴格說來，張一凡並沒佔到便宜，不過張一凡沒介意這些，自己現在不也是白白拿出蔬菜來給自己這幾個小區的人食用嘛。
　　接下來氣氛就融洽多了，再互相提出幾個問題後，張一凡隱隱地明白了軍方的意思，他們是希望自己每天都固定供貨。而且，讓張一凡欣喜的是他們透露出可以提供一些雞雛，還有種豬。
　　張一凡可不清楚自己可不可以像催生植物那樣催生動物，但空間的黑土地可以讓雞雛和小豬健康生長這一項還是沒問題的，張一凡沒有直接答應什麼，只是說可以試一試。
　　很快定下方案，3天後，張一凡開始取貨，10天內土建供齊，20天內水暖供齊，電氣是30天內。但是，張一凡從今天起就要供應蔬菜水果，按照訂單供應，缺少的品種，軍方負責提供種子。
第174章 古董
　　張一凡還是很開心的，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不但將安全島建設所需的材料安排出來，還得到了一批天然氣，最主要的，他們答應包工包料給建一棟別墅。
　　這是錢上校應下的，當然，張一凡付出代價了，一個讓張一凡滿意的別墅，就要張一凡連續3個月、每天100噸的蔬菜配給。要知道，這樣下來，張一凡每天的蔬菜水果輸出就到達到150噸左右。
　　150噸是什麼概念，是載重10噸的大貨車15輛。但是，對張一凡來說，不過是幾十個單位晶核和空間內幾分鐘的時間罷了。
　　對於錢上校的獅子大開口，張一凡沒有還價，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答應了。看到眾人的吃驚，張一凡解釋說：「這個別墅是為我自己建的，我多付出些代價是應該的。不過，這麼多數量的蔬菜水果，我也很困難，所以我每天只能交給你們一種蔬菜、一種水果。」
　　對這一點沒有人有異議，但心裡對張一凡每天能提供如此巨大數量蔬菜水果的能力吃驚不少。
　　互相簽了字，這一紙合約的約束力幾乎為零，任何一方都可以在任何時刻撕毀這個合約，可是，有了這個東西，畢竟就是有了一定的約束力，簽完了字，雙方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皆大歡喜，然後，錢上校彷彿不經意地四處看看，詢問起張一凡殺死的變異蟑螂的下落。
　　張一凡對變異生物這幾個字尤為敏感，聽到錢上校詢問，多看了他一眼說：「那玩意不能扔在外面，會招來其它變異生物的，都在空間裡堆著。」然後就不再多提，做出送客的姿態。
　　錢上校卻擺擺手說：「張老師，剛剛我們商議的是民生問題，接下來，我們還有事情需要張老師幫忙。」
　　看到張一凡不明所以的眼神，錢上校繼續說：「張老師，我觀察你並非唯利是圖之輩，雖然你口口聲聲地生意、交易，但是，你的所作所為一直是為民生、為大眾服務，你的行為讓我們欽佩啊。」
　　張一凡繼續保持著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錢上校，他接著說：「你我都清楚，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黑暗，不是沒有蔬菜，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變異生物。變異生物一日不被消滅，我們人類就會一日惶恐不安。張老師。你的飛艇殺滅變異生物的能力要超出我們軍方最先進的武器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可是，它發揮的作用卻不及百分之一。絕大多數的時間，它只是你的運輸工具。張老師，我希望你我之間再做一筆交易，關于飛艇的交易，你放心，我們不會奪走你的飛艇，它永遠是你的，我們只是想學習，想仿製。只要仿製成功，變異生物還有何懼？」
　　張一凡搖搖頭：「錢上校，我說過，你們不要打我飛艇的主意，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再提就會傷感情了。」
　　看到錢上校失望的目光，欲言又止的神態，張一凡補充說：「我希望我們雙方都能信守合約上的內容。」
　　送走了四人，張一凡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得還債啊。
　　空間裡，正中間是安全島，遙遠的兩側，一邊是三百塊變異蟑螂養殖場，一邊是自家後花園，中間是大片的原生土地，張一凡就計劃在安全島和自家後花園之間開闢新的種植基地。
　　這次的種植土地，面積不能太小了，張一凡稍稍計算一下，接著，兩塊1000平米大小的黑土地並排出現在正中央，先均勻地澆上一遍湖水，接著，張一凡就開始了反覆的播種、施肥、收穫的過程。很快，空地上就是山般的各種新鮮的蔬菜，剛剛採摘的各種水果，張一凡一口氣將自己儲備的各種蔬菜水果全種上一遍，想想，最後幾次種植的全是黃豆——食用油也不多了，這才出了空間。
　　現實世界還是早晨7點，這一天的安排沒有什麼變化，楊陽打「怪」，張一凡揀「怪」，打「怪」的速度和揀「怪」的速度差不多，因為昨天許文強的提示，張一凡今天不敢再懈怠，一直和楊陽配合到中午12點，兩個人都有些精疲力竭，不是身體上的，是精神上的。
　　回到格林景苑，凌曦他們已經召集到一部分人，都集合在樂購超市裡，這裡大多是女人和孩子，每個人身旁都是幾個大大的包，張一凡歎口氣，這麼多人忽的進到空間，空間怎麼消化的了，好在空間暖和，也有吃的，凍不死人餓不死人。想到吃的，就又想到了液化氣罐，下午，還是先去收集液化氣罐吧。
　　和凌曦再次交代了任務，匆匆吃了午飯，張一凡和楊陽回到鋼廠住宅，這回，楊陽的任務就是警戒，通過屏幕，看著張一凡一次次地出入各個單元的門口自己卻無能為力，心裡很是沮喪。
　　張一凡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平均不到5分鐘就能開完一個單元六層或七層的鎖，但是，兩個小時的時間，也不過完成了七八個樓，咬著牙又堅持了1個小時，快4點了，匆匆回到格林景苑接人。
　　300多個人，每10人一個單元門，好在飛艇釋放的光芒足以，不然，黑漆漆的，真沒人敢進到都是白骨的房間裡去搬液化氣罐和爐具。
　　大伙的熱情十足，都盼著每家能分到一個液化氣罐，這樣也不用吃食堂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每棟樓前，都堆上一堆拆下來的罐和爐具。
　　先將人送進黑土地，張一凡才收取罐和爐具，實在是怕同時進行，將人放錯了地方。一下午的時間，收穫不足千套，張一凡有種挫敗感，告訴楊陽，晚上接著開工。
　　真是分身無力，又要打怪，又要揀戰利品，還要打掃戰場，哪樣也不能停，只能犧牲休息時間，楊陽還好說，乏了時可以開啟自動駕駛，可張一凡只能親力親為。到晚上10點張一凡爬上飛艇的時候，真是一動也不想動了。什麼揀怪啊、開鎖啊，想到第二天還要重複著這一天的過程，張一凡的頭都要大了。
　　還好，姐姐和姐夫把安全島安排得還算妥當，沒有發生什麼紛亂，男人和女人被分成兩部分休息，還有值夜的人，所有的人都被警告了，在安全島裡，一旦產生糾紛，不論雙方誰對誰錯，全都驅逐出島，沒有人給你評定是非，也沒有下不為例的機會。
　　還不能直接睡去，還要去見一見許文強，昨天沒打招呼就跑了，今天一整天也沒想好要學什麼？看看楊陽舒服地躺下，張一凡進了空間。
　　許文強好像很無聊地坐在一塊替換石上，看到張一凡進來，點點頭：「終於想起我了？」
　　張一凡四處看看，也找了一塊石頭：「我都要煩死了，一點成就感也沒有，終於能歇一會了，這不馬上進來看你了嗎？」
　　「歇一會？」許文強笑了：「你還有活沒結束呢。」
　　張一凡疑惑地看著許文強：「還有活？不打怪了，明天再打，那麼多，也不是一天兩天消滅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