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早上，在交付蔬菜的同時，公雞、母雞、雞蛋都交出幾隻給錢上校，還不到晚上，通訊器裡就是錢上校激動的聲音，所有的肉食都是可以食用的，當然可以食用，空間牌蔬菜水果大家不是吃得好好的嘛。
　　張一凡懶得和錢上校談判了，她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空間的未來，自己不折不扣地成為養殖大戶——養殖人、家禽、家畜、變異生物，空間裡將到處是雞鳴羊叫，臭氣熏天。剛剛和許文強抱怨幾句，許文強就哈哈地大笑起來，一直笑到張一凡惱羞成怒。
　　怒氣沖沖地張一凡一整天都留在空間外，幹什麼？還能幹什麼？錢上校準備了各樣的牲畜，急於放進自己的空間，張一凡則想著要向他們要些什麼東西交換。還要收集黑雲，當然，早抓了兩隻攆得母雞到處跑的公雞交給媽媽，晚上，可以吃到新鮮的小雞燉蘑菇了。
第176章 惡果
　　張一凡不曉得要和軍方換些什麼東西。
　　人到了一定的境界，金錢就難以滿足慾望了，往往需要的是權力。可是，張一凡既不需要金錢，也不稀罕權力。
　　就說軍備吧，是，張一凡就有一個飛艇，可是，她這一個飛艇，張一凡問過了許文強，洲際導彈都打不到它，只要自己躲在這裡，好像真的刀槍不入。
　　再說其它，衣食住行，好像只有衣這一方面，張一凡缺少些，還也不是張一凡缺少，是張一凡空間內的倖存者缺少些；食，不用說了；住，也不用說了；行，更不用說了。
　　張一凡很苦惱，總不能白白地將自己辛辛苦苦養殖的雞鴨牛羊給出去吧。愁眉苦臉地種了一次大白菜，收割後是一茬玉米，跟著就地摘下苞米，苞米還要曬曬讓它們失去些水分，才能脫粒，磨成粉末，張一凡相信這些事情錢上校做得會比自己更好。
　　張一凡召開了家庭會議，主要議題就是自己該向軍方要些什麼。張一凡剛剛把自己的苦惱說完，家裡人的眼睛就都亮了。
　　「要什麼，需要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沒有電廠，沒有車子，沒有大型機械設備，空間裡只有人有什麼用，這些人還要工作，還要娛樂，我們還要建學校，需要的東西多著呢。」一萍一口氣說完，覺得只說還不行，又抓起紙筆開始記錄。
　　「還要遊艇，這個給記上，放著那麼大的湖，還沒有坐船逛一圈，多賠啊。」董志鵬馬上接著說。
　　「媽、爸，你們想想我們還需要什麼？對，我有個建議，一凡，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進到空間裡，讓咱爸、咱媽住到你的飛艇裡，這樣，我們把空間建好了，再讓爸、媽住進來享受，怎麼樣？」一萍覺得自己想的是個好主意。
　　「不行，只爸媽出去還不行，最好是我們都出去，讓一凡一個人進來，這樣，我們就不用在等待中變老，也不會彼此錯過成長的經歷。」一萍又補充說，接著看看大家問道：「你們認為怎麼樣？」
　　所有的人都點點頭，只有一凡在搖頭：「感情，你們就豁出我一個啊，也不怕我瘋了。」
　　討論的結果就是，以後張一凡一旦進到空間，尤其是在種植、養殖的時候，就把父母和孩子移出去，如果可以的話，不防將家人都移出去。
　　張一凡現在的任務就是將空間建成一個美麗的城市。
　　張一凡認命了，立刻將家人移到飛艇裡，自己才算鬆口氣。
　　建電廠？張一凡搖搖頭，自己的空間才不要那些亂七八糟的廠子，現在的建設是無可奈何，只要這些人的溫飽住房解決了，空間裡才不要那些複雜的東西。怎麼，還真要在空間裡住一輩子啊，人，還是得回到地球上，這裡不過是暫時的避難所，或是未來休息的一個地方。況且，張一凡總是覺得未來地球的主要能源會是晶核，用煤、油發電的發電廠什麼的，很快就會過時。
　　想到未來，張一凡覺得自己還真是缺少很多東西。一旦光明重新回到地球，自己不就是一個窮人了嗎？自己現在要的東西都是給別人要的，是不是也得盤算盤算自己了。
　　和錢上校的談判再次在空間進行，錢上校非常爽快，條件任張一凡提：
　　張一凡供應糧食和蔬菜，由錢上校加工成飼料——應該的；
　　錢上校免費提供種畜，所有空間出產的牲畜都屬於張一凡——沒問題；
　　價錢呢？張一凡沉默了，不是難以啟齒，是不知怎樣漫天要價。
　　最後還是錢上校主動說就用黃金結算吧，這東西，早晚還是流通貨幣。
　　張一凡覺得自己很賠，很不合適，跑去問許文強，許文強很怪異地看著張一凡，半天才問道：「你現在將自己搞得很忙，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追求。」
　　張一凡茫然地搖了搖頭，許文強也搖搖頭：「換個人擁有空間，這時候想的都是稱霸世界，將權利攥在自己的手心裡，也就你這麼個奇葩，還給別人搞養殖。唉！」
　　張一凡更加茫然了，難道，一個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權利？張一凡想不明白。
　　不管想不想得明白，張一凡都要繼續自己的養殖生涯，因為現在，張一凡真的不願意在外面呆著了。
　　各個城市的軍方都在拚命地獵殺老區住宅的變異蟑螂，城市裡到處都是槍聲，只有撫源市因為張一凡掃蕩過而顯得格外寧靜。曲少校也找上張一凡，希望張一凡為他們獵殺一些晶核，張一凡拒絕了，明確地告訴他，節約子彈，未來，還會有更多的變異生物等待著他們。當前還是抓緊時間考慮一旦五代或五代以上的變異蟑螂飛臨，他們要怎麼自保。
　　張一凡的空間裡已經有六代、七代的變異蟑螂了。六代、七代的變異蟑螂個頭不再長大，不算觸鬚有三十厘米到四十厘米長短，只是它們的盔甲更硬一些，牙齒更尖利一些，一刀下去，只要不是正好砍中脖頸，那麼，一刀絕對是砍不死它們。而且它們的速度飛快，普通戰士很難瞄準。
　　曲少校半信半疑，張一凡想想，把空間裡的五代、六代、七代變異蟑螂挖出晶核的屍首各丟出一具給他，當然，稍後給錢上校、張上校也分別送去。
　　撫源新城內的局勢再一次緊張，倖存者們第二次轉移，這次，他們在向地下室、防空洞轉移。撫源新城的轉移還沒有結束，沈城就遭到了大批變異生物的襲擊。
　　人類大規模的囤積晶核行動終於展現出它的惡果，晶核與變異蟑螂的屍骸釋放的能量太過巨大，隱藏的變異生物終於抵不住誘惑，開始重返城市。
　　正如張一凡預料的那樣，這次的變異生物大多是五代以上，個別還出現了六代，彷彿是一夜間，變異蟑螂就鋪天蓋地的忽然出現在城市上空。它們的嗅覺、聽覺、視覺格外敏銳，在窗邊飛過，就能判斷出哪件屋子裡有人類，有它們眼裡新鮮的美食，它們一頭撞壞玻璃，撲進室內，大肆啃咬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五代的變異老鼠卻是更加可怕，它們的個頭就像人類看家護院的狗一樣，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它們的衝撞，它們的目標是低層住宅裡的人類，破碎的玻璃無法劃傷它們濃密的皮毛。
　　恐怖再一次降臨，沒有人知道這些再次變異的蟑螂和老鼠從哪裡鑽出來的，房屋已經不能阻擋它們的利齒，軍隊匆忙反擊，但是，變異蟑螂和老鼠太多了，幾乎遍佈在城市倖存者住宅的周圍，子彈只是讓它們變得更加凶殘。
　　沈城遭到變異生物襲擊時，張一凡和楊陽正在飛往沈城運送蔬菜的路上，接近沈城時，飛艇的智腦發出了警報：前方大量變異生物出現。接著三維圖裡，無數的紅點在移動。
　　清晰可見，大多數紅點在樓群裡，幾個紅點的旁邊就是稍大的綠點，代表著人類的綠點。張一凡只覺得自己的手腳冰涼，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在變異生物面前，普通的人類是何其脆弱。
　　楊陽操縱著飛艇迅速靠過去，所過之處，無數條射線從飛艇上射出，射進那些來不及鑽進房屋裡的變異生物，或者剛剛心滿意足從窗戶裡飛出來的變異蟑螂身上。
　　張一凡呆呆地坐在飛艇裡，看著楊陽的背影，看著屏幕上一個個紅點在消失，心一點點地沉下去，沈城是這樣，其它地方呢？撫源新城呢？
　　在飛艇的強大攻勢面前，變異生物如它們突然而來那樣，突然地退下了，飛艇沒有跟蹤，張一凡也來不及打掃戰場，甚至沒有和沈城的軍方打個招呼，急忙飛回撫源市。還好，撫源市一切正常，沒有遭到變異生物的襲擊。
　　張一凡迅速返回沈城，戰場必須盡快打掃，不然，也許會再次吸引變異生物前來，同時將沈城的災難通知了撫源軍方。飛艇低低地飛行保護著張一凡，張一凡將地面上的變異生物的死屍收進空間。
　　沈城損失巨大，讓張一凡奇怪的是臨近的撫源市和其它幾個市、縣都沒有遭到變異生物的襲擊，思慮了一會，覺得應該是撫源市沒有積存幾個晶核，沈城這一段時間大肆清理周邊地區，積聚的晶核過多的原因吧。
　　張一凡不知道沈城的軍方將晶核收藏在什麼地方，但是，受害的是普通的百姓，他們僥倖躲過黑暗初期第一次變異生物的襲擊，但是，很多人在充滿希望時喪生。
　　張一凡飛到京城時是近中午了，京城已經知道沈城受到襲擊的消息，錢上校正焦急地等待著張一凡，張一凡一落地，就急忙上前。
　　張一凡沒有遲疑，將錢上校送進空間，自己和楊陽也進到空間。錢上校和楊陽已經熟悉了，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問起沈城的現狀。
　　張一凡將自己看到的講了一遍，錢上校長吁一口氣，然後猶豫了一下，告訴二人，沈城在黑暗剛剛來臨時，就將大部分民眾轉移到地下，接著就開始了殺滅變異生物的行動，留在地面上的市民不足城市人口的十分之一，所以，這次地面上看起來死傷慘重，但實際上，城市的人口損失並不多，地下，還有著200餘萬人口。
　　看到張一凡吃驚的面容，錢上校解釋說，各地的山區、地下都有巨大的防空設施，只不過，沒有在地方手裡，都控制在京城和各個省城內，地下空間有限，自然是優先轉移省城和京城的市民，這一點，各地都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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