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劉忠堂循聲望去,就看那臉頰上的白漿,正從四周慢慢的變成黑色,就好似被點著了的白紙,被燒成焦黑。
而儘管上官翎羽再鬧騰,再痛苦,她的手還是保持離臉頰幾厘米的距離,說死都沒碰上一下。
「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行行好快殺了我吧!」
上官翎羽的嘶吼越來越絕望,劉忠堂畢竟是老人,實在是見不得這個。
於是他又說道:「就……就沒有什麼緩解的辦法?」
王昃點了點頭,說道:「打昏她。」
劉忠堂一滯,卻發現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舉起了枴杖走上去,他卻實在下不去手。
而其他的人更是不敢動手,誰知道這丫頭事後不來記仇?
終於,在上官翎羽將在場所有人的心都嘶吼碎了以後,那白漿才終於全部變黑,這過程足足用了二十分鐘。
也就是說她被整整折磨了二十分鐘,可即便是這樣,她依然沒有碰一下塗抹藥膏的地方。
女人的隱忍,可見一斑。
上官翎羽一副死驢的模樣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淚水早已哭花了她的臉,全身早已痙攣得不停顫抖。
又過了好一陣,她難得害羞的看了看在場的眾人,卻很認真的將所有人的臉記下,看來以後的報復是在所難免。
『誰讓他們看本姑娘受苦?誰又讓他們這樣熟視無睹?!』
上官翎羽陰狠的想著。
王昃說道:「好了,現在可以把藥膏揭下了。」
他對這藥物很有信心,畢竟這藥物的原料,可是曾經解開女神大人封印的必備條件之一啊,那還能簡單的了?
上官翎羽聞言就要親自動手,可手才伸到一半,她又緊張了起來。
王昃溫聲笑道:「揭開吧,相信我。」
那聲音彷彿帶著無窮的魔力,上官翎羽只覺得信心大增,一咬牙『呲啦』一下將整片都一同揭下。
「唔!」
在場所有人,好奇心使然正全神貫注看著這裡的眾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原本有著猙獰疤痕的臉,竟然鮮嫩的好似剛剝了皮的雞蛋,還粉紅粉紅的!
還哪有一點疤痕的痕跡?
上官翎羽感受到大家的驚訝,慌張的再次拿起掉落在地面的小鏡子,這一照不要緊,剛關的『水龍頭』又打開了。
區別就是,這次她的哭,是喜極而泣。
劉忠堂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喊道:「世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藥物?!」
而這時女神大人卻在王昃的腦中不鹹不淡的說道:「真是浪費。」
見王昃疑問,女神大人解釋道:「這種藥材就算是放到我的那個時代,也算得上神品,如今這靈氣單薄的世界,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說白了,那一點點藥沫可比丹爐中蘊含的靈氣要有價值的多!唉……希望丹爐中是好東西吧,要不可就虧了。」
說話的語氣,彷彿這一切都是她的東西一樣。
而王昃注意到,女神大人竟然說這丹爐還有著『東西』,那會是什麼?
王昃看著一群人圍在上官翎羽的身邊,不停的討論著她的臉,還有些人已經把目光投向了王昃的懷裡,目光稍顯貪婪。
王昃趕忙咳嗽兩聲,說道:「既然機緣已經得到了,我也該完成接下來的事情了,不是嗎?」
一句話提醒了劉忠堂,通過剛才這一番動作,他心裡唯一的那一點點小心思小懷疑也化為烏有,趕忙將『香爐』塞到王昃懷中。
正在這時,就看劉哲喘著粗氣跑了進來,王昃才發現這傢伙剛才就一直沒見,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劉哲將一張卡片遞到劉忠堂手中,劉忠堂打眼看了一下,點了一下頭,轉手就將那卡片也塞到王昃懷中。
王昃仔細一看,發現那竟是一張金光閃閃的銀行卡。
劉忠堂笑道:「這點小錢,就算是老頭子我提前給小先生的新婚賀禮,呵呵,小先生年齡也不小了,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卡裡面其實就是剛才說好的數字,五千萬,這著實不是個『小錢』,但劉忠堂卻一改當初的約定,把它當作了『賀禮』,這當然是他發現在王昃身上,能挖出更大的價值,值得做出更大的投資。
王昃哪懂得這些,見僅僅一張銀行卡,說不定裡面都沒有多少錢,不免有些失望,但還是禮貌性的收了起來。
用紅綢將丹爐包起來抱在懷裡,將那瓶美酒直接揣在兜裡,王昃直接就向門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突然回頭,看著一群被他的舉動弄得有些發懵的眾人,拍了拍腦袋說道:「哎呀,你看我差點忘了。」
說完,就又走了回去,用食指在劉家每個人的額頭都輕輕點了一下。
其實他是要把積攢在眾人體內的靈氣都吸走,這些靈氣對王昃來說是好東西,對眾人來說卻是毒藥。
隨後他轉身又欲離去,劉忠堂這次反應了過來,趕忙說道:「小先生還真是雷厲風行,本來想請小先生吃一頓飯,但既然小先生顧全要事,那……無論如何也要讓專車送你回去啊。」
王昃很『為難』的接受了這個提議,可正當他要走出劉家院落的時候,一隻小手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轉頭一看,竟然是淚痕未消的上官翎羽。
「你這是……」
上官翎羽有些扭捏道:「你……哦不,您能跟我走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