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我不再害怕,走近去看。懦弱得摸了一下,原來真的是仿真人體模型。後來才想起來,開學選課時聽過一次教授講人體,用的就是這模型,可是……它為什麼會在這裡?
  晨研露說:「這口屋子是醫學資料,我們去第二口吧。」說完,剛要走,我想檢查一下。就把那黑乎乎得其實是黑塑料袋得東西全部揭下來。
  人體模型全部顯露在我面前,原來,這是一具已經不能使用的模型,人體下面已經沒有了肚子和腿。可能是被學生給摔壞的,這裡我沒有多加思考些什麼。
  我重新把塑料袋緊貼模型放好,關上箱子,跟上研露走出了第一扇門……還沒身後來第二扇,忽然我們就聽見第一扇門「轟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讓我們二人都聽得見。走在前面的研露又折回來,打算回去看看。
  我說:「別管了。」
  他手伸向第一扇門門把,道:「這怎麼行,如果除了差錯,校方認為是小偷。檢查指紋,我們就麻煩了。」
  他想得可真周到,我答應。和他一起重新又來了第一扇門,引入眼簾得居然是——那箱子裡得人體模型在「棺材」中坐立了起來!
  我和他都嚇了一跳,自己忽然有了打退堂鼓得衝動。想要趕快回到地面,這裡太冷,而且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晨研露是男孩子,他大膽的有進去,巡視了棺材周圍,轉過身來對我搖搖頭。沒什麼異樣,他把人體模型又重新摁回去。
  走了出來,安慰我似的說道:「沒什麼,別害怕。只是身後有個壞死彈簧,我已經摁回去了,走吧。」
  我依舊點點頭,默不作聲的準備開第二扇門。
  這件事到現在回憶起來還是很恐怖的,我不敢多想,來了第二扇門,我們又聽到了相同、一模一樣的「轟隆」聲!
  我突然額頭便出了冷汗,而晨研露則快速打開第一扇門跑了進去!
第5章 陰森慶典
  我只得硬著頭皮又回到了第一口屋子,心裡面已經受夠了那具人體棺材。晨研露跑過去,手電筒的光恍得我眼疼。他再一次把人體模型背後壞掉的彈簧使勁摁回去,動作麻木,想必他也有些害怕了吧。
  我們剛合好第一扇門,果然如我所料,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轟隆」「轟隆」
  但是這次卻是兩聲!
  「別管了,我們還是還快去找資料吧!」現在我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堅持些什麼了,導師的去世如果只是以外來解釋,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會坦然接受。但是我們這些學案件調查的同學,總是會按耐不住去調查一番吧。
  研露也顯得不耐煩起來,點點頭。我們迅速來了第二扇門,硫磺味道撲鼻而來。幸好我們帶上了口罩,不然這味道非把我嗆死。
  清一色都是一些醫藥用的瓶瓶罐罐,我們大體翻了翻只有一排的小書架,也沒有尋找到所需要的資料。
  而在對面還擺放了幾口大缸,我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第一扇門告訴我,不應該再去碰一些有的沒的,我們應該快速到最後一扇門裡看看。如果最後的門裡也沒有需要的,大概就是我們走錯了方向,當初本來就應該選擇左邊而不是右邊。
  我還沒說出口,研露已經伸手打開了一個缸。這些缸非常大,可以把一個成年人裝進去。
  我要去阻止時:「不——!」還沒說完,腦子被大缸裡的藥水味道熏的一片眩暈。
  他拉著我迅速後退,我用手電筒指向大缸,想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帶看清,渾身上下的器官似乎都要炸裂一般!心臟幾乎差點受不了。
  只見大缸中的黑色刺鼻藥水中,若隱若現了三四個嬰兒人頭!
  「小咪咪,你——」
  「不……不……我們快點回去吧!」我精神錯亂的拉著他想往外跑,他卻木頭人一樣矗在那兒不動。
  「你愣著幹什麼啊!」我擅自一個人跑了出去,已經無法想像這是地下室了。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難道學校存在暗殺罪行……
  我順著過來的隧道跑,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來時的路,因為手電筒在精神崩潰的時候扔了出去。我在黑暗中摸索前進,可是我感到了無比的恐怖。心臟似乎要跳出來一樣,然後從第一扇門中傳來了若隱似無的「轟隆」聲,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掉落下來。我不是個堅強的女孩,可我想變得勉強。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那聲音距離我越來越近。第一扇門忽然便自己打開了,我清楚的看到個黑影一閃而過迅速的讓我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它——閃進了第二扇門裡,那是研露所在的地方!
  我在十幾米的遠處蹲著,不敢過去,但是我必須要救朋友。
  再一次從只有一個人能通過的甬道跑回去,路上由於看不清,跌倒了好幾次。膝蓋已經被磕破,我也沒有太在意什麼。
  又回到第二扇門前,我一下子打開門。看到一個人正躺在地上,而研露不見了!
  「研露!」我大聲喊了一聲,並沒有得到回音。
  我氣急敗壞,順手拿了身邊一個醫藥瓶子就朝躺在地上抱頭的人砸去,那人馬上痛苦不堪。想要爬起來卻爬不起來,顯然我看到他的左邊肩膀有癱瘓現象,已經整個肩膀不成了形狀,而右邊還完好無損。他身披了一身白色袍,很像正規醫護人員,卻蒙著頭看不清五官。
  「研露你在哪裡,研露!」我又叫了一聲,忽然自刺鼻的藥水中,伸出了一隻手。
  白嫩纖細的手,是那雙能夠帶給我溫暖的手!
  我忙上前拉住,黑色藥水也沾滿了我的雙手。冰冰涼涼的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他冷靜的爬出來,但是渾身已經被黑色藥水浸透了。裡面的白色背心也變成了灰色,顯然這藥水掉色。
  我把外套還給研露,他套在單薄的身上。我心疼的問他冷嗎,他沒好氣的說廢話。
  我們敵視的看向地面,發現黑影已經不見蹤影。
  我懺悔的說:「對不起,我不應該逃跑。」
  他被凍得哆哆嗦嗦,一下子軟攤在地上。說「這不怪你,這裡的一切還不尋常。你剛才出去是對的,不然……受傷的可能是你了。」他摸著受傷的右手,安然的說完:「我要把衣服脫掉擰乾。」
  我答應著,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裡衣,被染色的背心。他揉嫩的肌膚暴露在沉默的空氣中,我不自覺地臉紅了起來。
  不同於劉克的強壯,他反而很精瘦。
  研露也不管什麼男女了,直接在我面前把牛仔褲脫了下來,露出灰色內褲。我趕緊轉身,他開始擰牛仔褲,接著穿上。我才轉過身來,擰乾了所有上衣。地上出現了一大攤黑色藥水,我聞了聞研露身上。並沒有血腥或者腐爛的臭味,看來那些嬰兒頭顱是假的。
  「那是真的孩子,這裡是用來醃製的秘密實驗室。」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麼,說完,看著我錯愣的表情。被凍紫了的嘴唇,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別擔心什麼,這裡不會有鬼的。你走錯了路,咱們應該查完最後的門,去左邊了。」
  我不贊同的道:「不,來不及了,已經四點了。」
  他無奈的坐到地上,「唉,看來還要再來一次。」
《半命抓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