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老媽擺了擺手說:「要累也是你們累了,我這個老婆子哪出什麼力了,倒是老給你們添麻煩!」
毛必求這時也走了過來,他打斷了老媽,然後說:「舅媽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要不是您我們幾個都堅持不到現在的!您雖然沒有幫助,卻是我們的精神支柱!」
毛必求的話我和晨研露都一致贊同,不錯,老媽的確是我們的精神支柱,老媽有些慚愧,又扭扭捏捏了幾句,還是不願意去休息,讓我們去休息,而我們四個卻強烈要求她去休息,可能是想到了我們幾個有話想說,老媽這才起身上樓。
老媽上樓後,我們四個人依次坐在了沙發上,剛剛坐下,沙發還沒有捂熱呢,賤男大叔就突然發話了:「大嫂,大哥。叔叔的死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剛剛你們讓阿姨上樓我知道一定是有話想告訴我和二哥,沒事有什麼你就直說吧,我挺的住!」
我別樣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怎麼說的,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待,難不成賤男大叔的腦袋突然間就變好了嗎?見他如此認真的問我,我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我也不給你們賣關子了,兇手你們應該還不知道是誰把,但我知道,這個結果可能對姐夫而言有些無法接受,但我也要告訴你們,兇手是毛小芳!」
是的,我之所以願意把兇手當著毛必求的面說出來,並不是挖苦他,或者嘲笑他,而是讓他那麼多天為我們家付出的努力得到一個應有的結果,而且哪怕是我不說,毛必求遲早一天也都會知道的,如此,倒不如我主動告訴他了,這樣顯得我還算是對他的努力負責的。
果然,毛必求聽到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笑了笑,滿不在意的說:「小咪,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師父怎麼會害老舅呢?她和你們無冤無仇的對吧?快說,快說兇手究竟是誰?」
他說完就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這種目光透露著好奇和疑惑,不過卻也透露著一種不安,毛必求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嘴裡也都是不相信的話語,但他的心裡卻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只不過不願意相信而已!
說實話,我是不想打擊他的,也是不想告訴他這些的,如果能瞞一輩子的話我相信我會願意瞞他一輩子的,但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現實卻容不得我瞞他一輩子,所以我只能告訴他這些。
我看著他不安的神色,也有些於心不忍,歎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說:「姐夫,我其實也不想相信這些是她做的,但是證據告訴我是她做的,不瞞你說宋松抓人的時候就是在劉克的別墅裡抓的她,我當時就在場!」
「我相信你們也知道毛小芳一開始是在咱們家的?後來你們就暈倒了,就是她幹的,那是因為劉克把她騙過去的,她和劉克勾結害我們家的?」
晨研露這時突然插嘴道:「劉克?難道害咱們家的還有劉克?」開始的時候我雖然告訴了他毛小芳是兇手,卻沒告訴他,劉克和毛小芳勾結了的事情,所以他是不知道的!
我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解釋說:「確切的說,劉克是跟毛小芳勾結了,但卻沒害咱們家,他是在毛小芳害死父親之後才和毛小芳進行的合作!」
晨研露又疑惑道:「那他為什麼要和毛小芳勾結呢?」
我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這麼問我的,於是我沒好氣得說道:「因為我!」
晨研露一聽,立刻低下了頭,想必算是想到了劉克和毛小芳合作就是因為想得到我!
我沒有時間和晨研露在這廢話,所以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毛必求,此時得毛必求顯然沉默了,他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但透過他那不太長的頭髮我卻能看到他那張很心痛得臉頰。
是啊,一直在自己的心裡是聖人般存在的師父,竟然動手殺了人,而且還是殺的一個無冤無仇的人,這種打擊的感覺我想要比洛菲知道了道宗的陰險奸詐還要強大,由此可想,毛必求的心裡得經受了多麼大的壓力。
這個時候我知道並不是說話的時候,也不是安慰他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認為人在極度失落的時候最想得到的是安慰,實則不然。
心理學家告訴我們一個人在沉默的時候,腦袋往往是異常的清醒的,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態,想做什麼,要做什麼,因為沉默的人腦細胞一般都在高速轉動。
而人之所以沉默用科學的解釋就是一種全身血液回升,血壓減緩而造成的運動,說白了也就是沒有動力了,沒有了希望,全身如同一盤散沙一樣,人在高度沉默的時候是最忌諱被外界打擾的,不然很容易就會發脾氣,從而心情更差。
而安慰那僅僅適用於低度沉默。
所以此時我很識趣的沒有說話,晨研露一直在回味著什麼也沒有說話,而賤男大叔正在用火柴掏耳朵,所以也沒有說話,只留給了毛必求一個獨立思考的時間和環境,我不急,只能等他慢慢的接受了這個結果以後在說,那時候說什麼都會是事半功倍!
大概這種氣氛持續了五分鐘左右毛必求才算是抬起了頭,這五分鐘我都快睡著了,哈欠一個連著一個。
也是,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能不睏嗎?而賤男大叔已經睡著了,耳朵裡的火柴都忘記拿下來了還在那掛著,那呼嚕聲打的,真的沒誰了……
我本來還在昏昏沉沉中,當看到毛必求抬起頭了的時候,腦袋立刻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我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在盯著他。
毛必求盯著我,嘴巴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糾結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了。
我以為他會告訴我他已經想開了之類的話了呢,可誰知道他憋了半天,就說了六個字:「我……去上趟廁所……」
我聽他這句話差點一個沒精神,睡過去,這話什麼意思?我要上廁所,這算是想開了還是沒想開呢?你要說他想開了,可是他有可能是憋的了,你要說他沒想開,他也有可能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內心想開了的感覺。兩種說法都行得通!
我望向了晨研露,發現晨研露也正在看我,很顯然我們兩個此時都沒明白毛必求是個什麼樣子的心態。
不一會兒後,毛必求又從廁所出來了,低著頭,來到了我們身邊,先是猶豫了一陣,最終在他歎了一口氣之下,總算是開口了,他問道:「我師父為什麼要害老舅?!」
見他終於奔向了主題我和晨研露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我說:「不瞞你說,還是因為我!」
毛必求先是一愣,也不知道他是抱著什麼樣子的狀態想的,他脫口而出的說:「難道我師父也喜歡你?」
我被他這句話給雷的外焦裡嫩的,這什麼跟什麼啊,還能不能正常的談話了?這和賤男大叔在一塊時間長了,我看毛必求連正常思考的狀態都沒有了,開始變的無厘頭,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相當無語的說:「你想多了!她不是喜歡我,是因為我的身體!」
誰知這句話毛必求更誤會了,他得臉色簡直跟見鬼了一樣的看著我,同時身體還不禁的往沙發後邊靠,他這樣子鬼也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了。
於是,還沒等他開口,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就解釋說:「她是因為我的殭屍之體才害我父親的,因為她想擁有我的殭屍之體,卻一時間沒有對付我的方法,所以才選擇從我的家裡人開始下手的!」
毛必求聽到這裡,臉色才正常了一點,他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嘴裡喃喃著,巧合的是,我正巧聽到了他的話,他說:「師父不變態就好,師父不變態就好!」
不得不說,我的脾氣還算是不錯的,又一次忍住了要揍他的衝動!
今天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的,我前腳剛把脾氣壓下去,毛必求後腳突然臉色又大變,就跟天氣一樣喜怒無常的,他這次看著我不像是看鬼了,倒是像看怪物了,他一邊指著我,一邊後怕的說:「你……你剛剛說你的僵……之體?什麼僵……之體?」
我突然間想到,剛剛在解釋誤會的時候,我好像把自己的秘密給說出去了,糟糕,這種事情是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危險,我不能讓毛必求知道。
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不想讓他受到牽連,可是目前什麼理由才能圓過去呢,剛剛只顧得解釋也不想想再說,我忍不住罵自己太衝動了,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得時候,一旁的晨研露終於說話了。
他說:「哦,你聽錯了,不是僵……之體,而是因為她的講師主席,小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經常在學校大會裡公開演講的,所以我們都親切的叫她講師主席,講師主席!」
晨研露得話毛必求並不完全相信,他半信半疑得問我:「真的假的,你還有這個名號?」
「當然是真的!」我如同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了一般,順著桿就往上爬:「姐夫你的耳朵幻聽了吧,我說的是講師主席,難道我普通話說的不標準嗎?」
「沒有,沒有!」毛必求擺了擺手。「可能真是我聽錯了把,算了不提這個了!」
我點了點頭,同時也鬆了口氣,剛剛真是把我給嚇壞了,這殭屍之體的事情目前只有晨研露,毛小芳,將臣知道,連我母親都不知道,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保絕密,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老媽也如此!
我連忙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想開了?」
毛必求失望的說:「想開了,她做的事情和我是沒有關係的,但不管如何她始終是我的師父教過我做人也教過我那麼多道術,她如今走上了不歸路是她咎由自取,但我卻不能因此否定她,等幾天我在想辦法去看守所看看她把!」
說完,他試探性的又問道:「我這樣你們不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