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韓煜說過,遇到危險,他的本能是反抗,無論生死。
麻煩的是,以我對雲杜若的瞭解。
她也一樣!
千鈞一髮的瞬間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從後面抱住雲杜若的身體,緊緊箍住她的雙手,雲杜若的槍只掏出一半,那一刻銀月已經猶如離弦之箭衝了上來,我下意識伸出手擋在雲杜若的頸前,我不知道銀月這一口咬下去我的手會變成怎麼樣,咬著牙閉上眼睛。
過了很久,發現並沒有感覺,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看見,銀月近在咫尺,呲牙咧嘴低吼著冰冷地看著雲杜若,我重重鬆了一口氣,銀月果真還是通靈性,並沒有獸性大發。
只是我把雲杜若抱得太緊,她臉頰冰冷的冷汗和我的混合在一起,她大口喘著氣,起伏的心跳異常的快。
……
我是從後面抱著她,怎麼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我遲疑的低下頭,我和雲杜若都看見,我的右手緊緊地放在她胸前……
第007章 鬼看門
雲杜若冷艷的樣子我見的太多,只是如今這樣雙頰泛起紅雲的羞憤還是第一次見到。
「放手!」雲杜若氣急敗壞地對我大聲喊。
銀月依然還凶神惡煞地盯著她,我哪兒敢就這麼放了她,萬一她腦子發熱,我絕對相信韓煜的話不是只想嚇嚇她。
「你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雲隊你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我的臉就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說得很緩慢,生怕動作過大驚擾了銀月,停在雲杜若胸部的手依舊沒離開過,「這白狐……這博美通靈性,咱招惹不起的,你不動它就不會上來。」
雲杜若似乎也發現了銀月並沒有再攻擊的意思,只是低吼著死死盯著她看,被我緊箍的身體慢慢也平靜下來,不再掙扎。
我擋在她頸部的手緩緩放下,極其緩慢地向雲杜若腰間摸去,銀月注視著我每一個動作,手停在雲杜若的腰間,女人特有的曲線即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柔滑和彈性。
「容……」
「閉嘴!」我在她耳邊斬釘截鐵地打斷她的話,雲杜若的臉頰越發羞紅,我的手已經完全貼合在她細柔的腰部,說真心話,如果不是今晚這個場面,和一個女人如此親密的接觸,我很難說能把持的住。
我的左手慢慢從雲杜若平坦的小腹一直向她腰間滑動,我能感覺到她柔弱的肌膚在衣服的阻隔下急促地起伏,當我手碰到她腰際的槍套時,銀月發出的低吼從之前的斷斷續續變得持續和低沉,那是在警告。
我立刻停止,韓煜走到前面擋在銀月和我們中間,偏頭對我說。
「你動作慢點,銀月如果感受到危險,我都控制不住它。」
銀月的視線因為被韓煜所阻擋,它試圖繞開韓煜,悄然無聲的腳步沉穩地移動,韓煜也跟著移動,始終保持著一條線,直到銀月停下了,它抽搐的嘴唇中我又看見尖銳的利齒。
我用兩個指頭把雲杜若的配槍夾了起來,舉的很高足以讓銀月看見,然後用力扔到距離我們很遠的地方,銀月偏頭去掃視丟在遠處的手槍後,嘴唇不再抽動,目光也慢慢變得平靜,悄然無聲的腳步中慢慢走到槍旁蹲下來,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剛好照射在它身上,宛如一尊雕像散發著幽魅的銀光。
「放開我!」雲杜若的聲音透著女性特有的柔美,只是沒有之前的強勢,多少有些慌亂的意思在裡面。
「放開你可以,你得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手依舊停留在她胸口,沒有半點猥瑣褻瀆的意思,事實上我根本沒去想,只是手隨著她胸口的起伏上下波動。
「五分鐘!」雲杜若偏過頭去,大口喘著氣,臉紅得發燙。
我慢慢鬆開手,雲杜若的動作比我想的要快,畢竟是刑警隊長,搏擊格鬥樣樣精通,剛才被銀月的威猛所制,現在有半點機會,動作極其快速嫻熟地扣住我鬆動的手腕,猛然用力我疼得險些沒站穩,又不敢大聲喊叫,生怕驚動銀月,看雲杜若的樣子,應該是在為剛才我抱住她身體的事洩憤。
「五分……五分鐘,說好的五分鐘。」我疼得呲牙咧嘴,斷斷續續地比出五個指頭。
雲杜若停頓了片刻,憤憤不平地盯著我看,鬆開手我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好幾步。
「還有四分二十秒。」她的聲音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還記得我們在無名女屍的屍塊中找到的那張黃紙嗎?」我揉捏著手腕看著她說,「那是道符,我們在上面找到道緣堂,之前一直認為女屍和道緣堂有關聯,不過未必和張松林有關。」
我在等雲杜若的表態,她一直都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半天才冷冷說出幾個字。
「三分十七秒。」
「張松林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目的無非是為了斂財,那道符是七鬼……」我一時忘了道符的名字,瞪了旁邊的韓煜一眼,「你倒是接著說啊,不說清楚,明天你和我就得在號子裡蹲著。」
「七鬼斷魂符,是道家失傳已久《清微元降》中所記載的上乘符菉,張松林不要說畫,應該連見都沒見過。」韓煜估計是見識過雲杜若的剛烈後完全再沒其他想法,「還能畫出這符菉的人不會超過五個。」
「五個?」雲杜若眼睛一亮,注意力終於沒在時間上。
我連忙拿出韓煜之前話的七鬼斷魂符和之前在屍塊上找到的殘片黃紙片遞到雲杜若面前。
「我比對過了,他說的一點沒錯,兩個紙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這一張是誰畫的?」雲杜若指著我手中的符菉問。
「就是他……」我話剛出口又愣在原地,以雲杜若的腦子,她從來都是懷疑一切的。
「這麼說,你也有可能是嫌疑人了!」果然,雲杜若的目光落在韓煜身上。
「拉倒吧,我從不和人結怨,何況真和我有關係,我還會告訴你們七鬼斷魂符的事。」韓煜一邊把桃木劍往布袋裡裝一邊滿不在乎的搖頭,看了雲杜若一眼,重重歎口氣,「哎,為什麼漂亮的女人腦子都這麼不好用。」
「你……」雲杜若被韓煜這話嗆得一時想不到如何反駁。
「雲隊,他你就真不用懷疑了,從屍塊的分割精密度看,兇手是具備熟練外科解剖知識的,常年拿手術刀的手會有印記。」我拖過韓煜的手在雲杜若面前展開,「這雙手根本沒拿過手術刀。」
「你這個推斷只能證明分屍的人具備解剖知識,但你有沒有想過,兇手或許並不是一個人,至少能畫出這張符菉的人瞭解或者直接參與了兇案。」雲杜若據理力爭毫不退讓,目光重新落到韓煜身上,「你剛才說能畫出這道符的人只有五個,也就是說,這五個人之中一定有一個和無名女屍案有關。」
「你就趁早打消這念頭,知道為什麼只有五個人知道嗎?」韓煜白了雲杜若一眼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清微元降》失傳已久,是道家上乘符菉,知道的都是口授,能接觸到這樣符菉的都是大道獨行德高望重道家前輩高人,大多都是避世清修得悟大道,別說殺人,這些高人還怕擾了道行,說句不好聽的,真要殺人,還用得著用七鬼斷魂符。」
「是你自己說的,能畫出這樣符的人只有五個,既然符出現在屍塊中,這五個人就脫不了干係。」雲杜若步步緊逼。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知道的就五個,誰敢保證沒有其他道家同行也會,你與其在這七鬼斷魂符上下工夫,還不如趁早查清那女屍是誰。」韓煜不慌不忙的回答,「人都死了還用這樣的符咒,生前的積怨恐怕不會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