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狗的?!」屠夫一愣疑惑地看著進來的楚天啟。
我眉頭一皺想到死者留下來唯一完整的頭,突然眼睛一亮。
「人面獸心!」
雲杜若和屠夫一聽都看向我,我不慌不忙地說出我的依據,兇手在行兇後並沒有倉皇離開,而是把死者移動到樓頂豎立成我們見到的形狀。
死者死亡的地點是慕寒止房間中的臥室,也是二十年前處理慕寒止屍骨的地方,而樓頂是慕寒止跳樓的地方,這兩個地方都和慕寒止有關,兇手似乎是刻意把死者和慕寒止聯繫在一起。
而且兇手如果是單純行兇,他完全可以用很簡單的辦法殺掉死者,但通過兇手行兇的手法來看,兇手更多傾向於復仇和洩憤,以至於最後把死者豎立起來有昭告天下的意思。
人面獸心!
這是兇手在向所有人告之死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喪心病狂!」屠夫猛吸一口煙,看來他也接受了我的推斷,「簡直無法無天了,雲杜若!你那邊進展怎麼樣,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我倒要看看什麼是人面獸心的人。」
雲杜若在進來之前已經從派出去調查的人哪兒得到反饋的情況,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死者叫年維民,男,四十七歲,職業是商人,主要從事建材銷售,資產極其雄厚,來往社交很雜亂,具體情況還在繼續跟進。
凌國棟也在旁邊及時的向屠夫匯報,鑒證科那邊提取了年維民本人的腳印,和現場發現的四個腳印進行過比對,證實是其中之一,二十年前慕寒止死亡的那晚,出現在慕寒止房間中的四個人裡面其中就有年維民。
「其他三個腳印呢?」屠夫回頭去看凌國棟急切地問,「有沒有確認出是誰?」
「沒有!」凌國棟遺憾地搖搖頭,「畢竟是二十年前遺漏的,如果不是發現年維民的屍體,也不可能那麼快發現其中一個腳印就是他的,至於其他三人是誰,只有以年維民為突破口往下調查。」
屠夫聽完慢慢走回到辦公桌前,指頭敲擊著桌面,沉思了好半天後意味深長地說,二十年前的留下的腳印,真要現在才追查無疑是大海撈針,可兇手在慕寒止的房間殺掉年維民,再把他屍體懸掛在外面公之於眾,說明就沒想隱瞞,看得出這個兇手是有意讓警方知道,年維民就是當年在房間裡面的四人之一。
我點點頭也認同屠夫的推斷,通過屍檢就不難看出,兇手的行兇手法和過程都是在讓我們知道一點,這是在復仇!
「哦!對了!」凌國棟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說,「在找到的四個腳印中,除了已經證實的年維民之外,其中有一個腳印是女性的。」
這個發現倒是有些出乎意外,慕寒止來往的人本來就少,我們的注意力和焦點一直都在那個從來未露面的神秘男人身上,從未想過二十年前的兇殺案中會有女人的參與。
屠夫默不作聲地聽完匯報後,重新走到我身邊。
「屍檢你在負責,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揉揉額頭整理了一下思路後回答,從兇手行兇的手段看,兇手具備專業的解剖知識以及對人體構架極其瞭解,不排除是醫務從業人員。
而且最近接連發生的好幾起命案中,比如第一起無名女屍分屍案和蘇鳳梅密室謀殺案以及年維民的命案,這三起案件中都涉及到解剖手術方面的知識,從兇手作案的習慣和細節上看,這三起命案似乎是同一人所為。
而死者都和慕寒止或多或少有聯繫,在和慕寒止有交集的人中具備這樣專業解剖知識的人,只有周白曼提及的那個身上有福爾馬林味道的男人,周白曼說過慕寒止性格與世無爭,而且和男人幾乎沒有來往,能讓她與之爭執,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慕曉軒的父親。
「有沒有這個可能,慕寒止是枉死,或許這個男人是知道真相,籌劃了二十年後,現在開始復仇!」我說完後大膽地假設。
房間裡的人聽完後都陷入沉思,看得出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認同我的推斷,屠夫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用手搓揉著疲倦的臉頰,聲音沉重地說。
「是不是這個男人已經不是最重要的,既然是復仇,房間裡有四個腳印,二十年前慕寒止死亡的那晚,有四個人在場,年維民是其中之一,如今他死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這是復仇的話……那年維民的死不過是一個開始!」
第053章 命犯陰陽
從回到忘川小棧韓煜就一直盯著我臉看,實在累得不行,都懶得理他,一覺起來發現他竟然就坐在我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被他的樣子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在看什麼呢?」
「說了你別不相信,你身上的陰氣越來越重了,你到底都招惹什麼東西了?」韓煜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這麼重的陰氣你都該死好幾次了,怎麼現在還活著?」
本想抓取枕頭砸過去,忽然想到什麼,我從床上坐起來,遲疑了半天後恍惚地對他說。
「是……是不是真有鬼魂這東西?」
「……」韓煜一愣,估計是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把在樓頂看見慕寒止和慕曉軒的事告訴給他聽,韓煜聽完皺著眉頭搖頭說。
「有沒有鬼魂你知不知道並不重要,問題是……你應該看不到才對啊?可你最近這段時間好像突然變得有問題,你身上的陰氣不是正常人能承受得起的。」
「為什麼我就不能看見。」我白了他一眼後冷冷一笑,「懂了,就是你這樣的神棍每天裝神弄鬼,本來就沒有的事,你們非要說的跟真的一樣,就只有你才能看見,而其他人看不見,看看你多有本事。」
「我好好給你說呢,我能看見是因為我有點道行,你就不同了,你八字太硬命犯陰陽鬼躲你都來不及,而且你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你每天接觸的都是枉死之人,身上的怨氣很重,鬼是靠不近你身的。」
「打住!你還是省點力氣去忽悠其他人,在我這兒你就是說的天花亂墜也討不到好,信和不信也沒錢給你,就別下那功夫了。」
韓煜還一本正經地想和我接著說下去,樓下有人喊,我聽出是雲杜若的聲音,今天我休假好不容易想清淨一下,居然這都不放過,無力地歎口氣穿衣服起來。
我和韓煜下去的時候,雲杜若站在門口不進來,銀月守在門口樣子不是太友善,韓煜招呼銀月進去,或許是因為上次在道緣堂的事,銀月通靈性估計是記住了雲杜若,到現在反正也不是怎麼待見她。
「年維民的情況調查清楚了,還是一個富甲一方的大人物。」雲杜若一進來就開門見山地對我說。
我睡眼惺忪地點了一支煙,撓著頭苦笑。
「我就是一個法醫,你發現的這些給我說有什麼用。」
「你……」雲杜若一愣,冷冷看著我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想來找你,我給姜局匯報後,他說案件你一直在參與,多一個人多一條思路,讓我找你分析分析。」
我哭笑不得叼著煙,用力揉了揉臉,屠夫還真是看得起我,要不是他固執的非要我給他找什麼張松林自殺的原因,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我現在哪兒還像法醫,怎麼看都像刑警才對。
「那你也給我匯報匯報,都有什麼發現?」我深吸一口煙有氣無力地問。
「你們查的那案子怎麼還沒進展啊?」韓煜也好奇地走了過來。
因為韓煜幫過我們不少忙,雖然都是些不能說出來的,可雲杜若來這兒的次數不少,一來二往也把韓煜當成朋友,所以在他面前雲杜若沒有避諱案件的保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