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你就省省吧,還我清白,我需要有人給我證明清白嗎,我這一輩子行的正坐得端,是非曲直還輪不到你幫我證明。」蕭連山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你真樣幫我,就別在添亂,你做的越多就錯的越多。」
我嘴角蠕動一下忽然發現面前的這個老人好陌生,甚至變得有些不可理喻,他完全沒體會我的感受和想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可在他眼中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
「我做什麼你都看不上眼,以前是現在還是,我只想做出的成績向您證明我是對的,可我做什麼您都不會認同和讚許……」
「容彥!」顧安琪見我居然用這樣的語氣和蕭連山說話,加重聲音阻止。
「我要說,我今天全都要說出來,從小到大您都在為我鋪路搭橋,可是您從來沒有問過我那些是不是我喜歡的,我為了讓您開心一直妥協的去迎合您,可您從來就沒滿意過。」我據理力爭把壓抑在心底的話一吐為快,「我想成為您的驕傲,可最後落在您眼中我卻是一無是處。」
「哥……」顧小小估計是沒想到我居然會這樣說,陌生的看著我。
「好,好的很,說下去,我倒也想聽聽這些年你憋在心裡的委屈。」蕭連山揮手打斷顧小小,喘著氣面色凝重的看著我。
顧安琪焦急的拉著我衣袖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可能是憋屈在心裡太久,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非但沒有平息反而聲音更重。
「從小到大但凡是我有興趣的您都不會允許,我想學玄學,您就百般阻止甚至不惜搬空媽書房裡的所有和玄學有關書籍,我想做我喜歡的事,可您從來沒支持過我任何的決定和想法,為什麼?為什麼小小就可以,為什麼我就不行。」我甩開顧安琪的手大聲質問蕭連山,「後來我明白了,因為我終究不是您親生的!」
啪!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覺頭有些眩暈,但此刻我的心更痛,這巴掌並沒有讓我清醒,我張著嘴用茫然和無助的目光看著顧安琪,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呵斥過我一句,更不用說打我。
可這巴掌結結實實打在我臉上,我下意識伸手去摸腫痛的臉頰,雲杜若和其他人都站起來他們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都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顧小小捂著嘴她都不敢相信顧安琪會打我,就連蕭連山的嘴角都抽搐一下,剛才對我的憤怒蕩然無存留下的是心痛和驚訝。
我呆然的看著顧安琪,曾經在我心中那樣慈愛的人,我無法接受被她的斥責因為那是一種讓我失去一切的絕望,顧安琪不由自主回退一步,她茫然的看看自己打我的那隻手,我想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手指緩緩彎曲的抖動,目光中充滿了懊悔的歉意顫巍巍的向我伸過來。
我搖著頭決絕的衝了出去,像一個負氣離家的孩子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被遺棄,因為我知道他們對我太好,即便丁點的反差我都無法接受。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濛濛細雨,我衝入雨中冰涼的雨水透進衣衫,我捂著臉卻感覺心裡更冷,直到我手心感覺到柔弱的溫暖,回頭才看見追出來的雲杜若,她牽著我的手陪我站在雨中,她甚至都沒有安慰過我半句,她懂我知道我現在難受想要的就是片刻的安靜。
我握緊她的手就如同一個溺水者握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害怕失去更害怕被最愛我的人遺棄,冰涼的雨水讓我漸漸開始有些清醒,雲杜若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我感覺那顆沒有溫度的心正在緩緩的復甦和融化。
我牽著雲杜若坐到屋簷下的長椅上,她輕柔的撫摸著我紅腫的臉頰。
「痛嗎?」
我搖搖頭,摸出一支煙放在嘴角,拿打火機的時候雲杜若忽然一本正經的說。
「別怪顧姨,你說出那樣的話其實真正傷心的是他們。」
「我知道。」我點燃煙深吸一口點點頭,「是我太衝動了,我沒顧及他們的感受,事實上我說了一句最刺痛他們的話。」
「你也知道啊,冷靜一下你該回去給他們道歉。」雲杜若淡淡一笑寬慰的說,「對了,我看得出顧姨很疼你的,可是蕭叔雖然在你面前很冷淡,可他是打心眼看重你,剛才顧姨打你不是因為你說錯話,而是因為你辜負了蕭叔對你的付出,你一句氣話無情的抹去他對你的恩情,可見顧姨也知道你在蕭叔心中有多重,只有最在乎的人才能傷害到自己,你傷了對你最好的那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抿著嘴懊悔的埋下頭。
「蕭叔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我感覺他挺和善的,怎麼你就和他處不到一塊去呢?」雲杜若好奇的問。
他是什麼樣的人……
想起來我還從來沒在任何人面前評述過蕭連山,雖然他的經歷和過往我現在發現自己並不瞭解,但對於他的品性倒是再熟悉不過。
「知道什麼叫忠孝仁義禮智信這話的意思嗎?」我吸口煙答非所問的看著雲杜若。
雲杜若疑惑的點點頭等我說下去。
「不懂也沒關係,你問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這個人基本就是根據這七個字刻畫出來的。」
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煙雨濛濛的前方告訴雲杜若,對家國蕭連山任何時候能挺身而出,挪到古時候的亂世給他一把刀他就能到精忠報國的岳武穆,這是他的忠,孝就不用說了,向蕭連山這樣的人百善孝為先。
從我記事起身邊認識蕭連山的人都是對他充滿了尊重,那和他的財富無關,是他與生俱來就有一顆與人為善仁愛的心,他的仁愛幾乎貫穿了他整個人生的軌跡,而且也深深的影響到我。
關於義,這一點我倒是接觸的比較少,蕭連山朋友雖然多可是深交的卻很少,不對!應該是沒有,至少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二十年從來沒聽他提過任何一個朋友,這一點讓我很奇怪,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沒有互為知己的朋友,但這並不影響他的義,若有事相求他勢必會兩肋插刀。
禮應該是謙讓的意思,他本來就是很敦厚老實的人,待人接物都有禮有節,至於智……這方面蕭連山就要差點了,他是那種完全沒有心機的人,根本不會有計謀但就因為如此,在我眼中他卻是大智若愚的人。
「信就不用說了,爸他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重信守諾從不食言。」顧小小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回頭看見她笑盈盈的走到我們身邊對雲杜若說,「總之呢我爸除了那固執的脾氣是改不了,其他的無可挑剔的好人。」
「爸和媽現在怎麼樣了?」我焦急的問。
「還能怎麼樣,你走了爸在後面怪媽怎麼能打你,他就那樣當面什麼不說,背地裡還不把你心痛的要死。」顧小小歎了口氣無奈的說,「哥,你別擔心了,韓煜好像挺會哄爸的,他在上面勸著呢。」
「我沒事,我坐一會就好了,是我做錯了,過會我上去給爸媽道歉,小小你別管我先去陪著他們。」我認真的對顧小小說。
「我不管你誰管你,哥,你不就是想知道爸為什麼來這裡嘛,他不肯說為什麼你不問我。」顧小小坐到我身邊笑了笑。
我和雲杜若立刻來了精神看向她。
「小小,你知道蕭叔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雲杜若急切地問。
顧小小乖巧的笑著點點頭。
第007章 價值千金的書信
顧小小說事情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那個時候她剛回來不久,蕭連山和顧安琪都很高興天天陪著顧小小,直到有一天蕭連山接到一個電話,是從一個典當鋪打來的也是屬於秦皇集團下屬的產業,說是有人拿著一封信來典當,而且一開口就要上百萬的現金。
「一封信典當上百萬?!」我眉頭一皺深吸一口煙詫異地問。
「然後呢?」雲杜若也驚訝地問。
顧小小繼續對我們說下去,然後典當行的朝奉認為那人是瘋子當然不理會,把信還給他讓他離開,可那人說什麼都不走硬要說那封信價值連城,讓朝奉找一個有眼力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