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

  顧連城緩緩轉過身,我從來沒看見過他臉上有如此臣服和恭謙的表情,他好像應該是認識鬼市的那人,但讓我驚訝的是,顧連城僅僅是想起也露出對那人莫敢仰視發自肺腑的恭敬。
  「君無戲言!他怎麼可能會測錯……」


第021章 知情人
  從房間裡出來我和雲杜若都茫然的看著對方,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提到那人蕭連山和顧安琪會那樣激動和傷感,就連顧連城都心悅誠服的無言以對。
  我知道那人不簡單,韓煜也說過那人非比尋常可畢竟也就二十來歲,我實在想不出那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留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其實並不是令人不敢仰視的威烈,而是和他年紀完全不相稱的落寞和孤寂,那人的滄桑似乎經過很長時間的錘煉,在他的眼睛中能看見的只有近乎於無奈的等待,那種等待是沒有預知的。
  很慶幸他雖然算不上我的朋友,但至少不會是我的敵人,有一個這樣的敵人我想是誰也不願意遇到事。
  「先回去把瞭解到的情況告訴南宮怡他們。」雲杜若調整好情緒對我說。
  「別,我們先去考古研究院。」
  「去考古研究院幹什麼?」雲杜若詫異地問。
  蕭連山和顧安琪分明有事刻意隱瞞著我,他們不想說的事任何人都逼問不出來,蕭連山寧願背負殺人的嫌疑也隻字不提,可顧連城在我們面前卻知無不言,既然蕭連山他們不想讓我知道,為什麼顧連城會全盤托出。
  「你是說……你外公說的這些未必可信?」雲杜若詫異地問。
  「也不是不可信,我想外公他沒有言無不盡,他只說了表面的東西,真正有用的他並沒有告訴我們才對。」我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氣回答,「外公突然也回來,那只說明我爸媽探尋寶藏的事有了眉目,看得出外公是很清楚這個寶藏的,應該是我爸,他太瞭解我的性格,我和他一樣固執我得不到答案會一直追尋下去,所以……」
  「所以故意讓你外公把不重要的事說出來。」雲杜若恍然大悟。
  我點點頭他們這樣做是想打消我的顧慮和疑惑,同時也是為了繼續對我掩飾下去,所以必須更多的瞭解關於鎖龍扣的來歷,雲杜若同意我的想法,我們一同到考古研究所,雲杜若亮出證件接待我們的是所長。
  他把鎖龍扣接過去用放大鏡看了很久,臉上慢慢露出興奮的神情,他對我們說鎖龍扣的工藝已經失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如此完整的鎖龍扣,顧連城說的沒錯,鎖龍扣分陰陽兩扣,必須合二為一才能是一把鑰匙。
  「鎖龍扣有很多種,但和道教有關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鎖龍扣從款式上看應該是中原的工藝,可是上面的紋路卻是元朝初期甚至時間還要早的。」所長把鎖龍扣交換給我們說,「研究這方面首屈一指的專家叫葛孝百,如今已經退休在家,這方面的研究葛老是權威,你們想瞭解這鎖龍扣的情況可以去拜訪他。」
  按照所長提供給我們的地址,我和雲杜若到葛孝百家,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老人在敲門,邊敲邊喊葛孝百的名字,半天見沒反應背著雙手下樓去,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聽見老人嘴裡心煩意亂的嘀咕。
  「怎麼幾天都不見人出來……」
  看樣子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葛孝百應該是有事外出,所長告訴我們葛孝百自從老伴去世後就一個人獨居,平時會有考古方面的研討會邀請他參加,我想多半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下樓的時候我和雲杜若又看見剛才敲門的老人,他坐在樓下的石凳上,面前擺放著棋盤他一個人無所事事的撥動著上面的棋子。
  我想坐在對面的應該是葛孝百才對,這兩人應該是棋友,難怪老人會心煩意亂原來是沒人陪他博弈。
  「您好,請問您是不是認識葛老?」我走過去有禮貌的問。
  「這還真是怪了。」老人抬頭看我一眼詫異的說,「最近怎麼這麼多人來找老葛。」
  聽老人這口氣他和葛孝百關係挺不錯,我坐到他對面拿出一支煙送過去,老人客氣的點頭接過去,聊了幾句才知道老人和葛孝百都是考古研究所的同事,如今退休在家兩人每天都會來這裡下棋。
  「葛老這幾天是不是外出參加什麼會議了?」我幫老人點燃煙客氣的問。
  「會議?沒有啊,真有會議我也應該接到通知才對。」老人搖搖頭說。
  我和雲杜若對視一眼既然葛孝百是獨居,聽老人說已經很多天沒看見過他了,又沒去參加會議那他會去什麼地方。
  「您剛才說這幾天有很多人來找葛老?」雲杜若坐到老人身邊仔細的問。
  「前前後後加上你們是第三個找他的,說起來就是一肚子氣,從,從一個星期前第一個人來找他後,老葛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天天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叫他來下棋也不搭理我。」老人吸了一口煙有些不高興的說。
  「您還記得第一個找他的人長什麼樣嗎?」我也點燃一支煙問。
  老人點點告訴我們,他記得是一個星期前的一天下午,他和葛孝百就是坐在這裡下棋,忽然來了一個牛高馬大的人,看穿著很邋遢說話也很粗魯,一看就不像是從事考古研究的,那人來找葛孝百說是有事。
  「當時葛孝百正在和我下棋,讓那人有事等下完了再說,那人就坐在這個地方。」老人指著雲杜若坐的位置說,「那人好像很焦急和煩躁,還沒等我們下完他就急不可耐的拉著老葛說有急事,結果棋子都讓那人給撞亂了。」
  「那人找葛老到底有什麼急事?」雲杜若好奇的問。
  「老葛當時就和那人急了還趕他走,結果那人小心翼翼拿出一樣東西讓老葛看,誰知道老葛就看了一眼就愣住,目瞪口呆的問那人東西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是什麼東西?」我問。
  「我和老葛幹了一輩子考古,什麼稀世珍寶沒見過,也沒見老葛那樣激動的,那人手裡拿出的就是一塊泥土上面有印記,但我沒看清印的是什麼。」老人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不滿意的表情,「老葛當時好像還生怕被我看見似的,又不是什麼寶貝看把他稀罕的,也不和那人爭執拉著他就回房去了。」
  為什麼一塊泥土能讓葛孝百如此的激動?我和雲杜若對視一眼,老人說從那天開始葛孝百就再沒來下過棋,而那人也沒有再來過,也不知道葛孝百在折騰什麼。
  「那人長什麼樣?」雲杜若職業性格認真地問。
  「很普通的長相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那種看一眼不會記住的樣子,都過了這麼久了我哪兒還能記住,就是個子很高長的也挺壯實。」
  「那人說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沒有,那人把東西拿出來後,老葛就連忙拉他回去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的原因,又開始變得模糊看對面的老人也看不太清,我一邊揉一邊繼續問。
  「您有沒有記住那人有什麼特徵嗎?」
  「你怎麼了?」雲杜若見我不停揉眼睛關切的問。
  我搖搖手示意我沒什麼事,可眼睛好像真的有問題,之前只是模糊最近開始有些疼痛,雲杜若見我眼睛都被我揉紅,擔心的站起身向老人告辭,拉著我說眼睛是大事不能再拖下去,她先陪我去醫院檢查。
  看老人的樣子估計他也沒記住什麼,既然葛孝百不在只有過幾天再來,看雲杜若如此緊張為了讓她寬心我答應去醫院。
  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後的老人叫住,他若有所思的對我們說。
《探靈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