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
「這是拔舌地獄,是十八層第地獄其中之一。」韓煜不慌不忙的給我們解釋,「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死後被打入拔舌地獄,小鬼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
我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想想這酷刑就有些毛骨悚然,再往前走了幾步,各種雕塑都栩栩如生的展現令人觸目驚心的刑法。
雲杜若停在前面一處雕塑前,也是一個人和兩個鬼差,人被綁在柱子上,兩個鬼差手持小刀正從那人身上割肉,地上血跡斑斑堆滿了肉塊,那人身上千瘡百孔骨架外露。
「這是什麼刑法?」
「這是十八層地獄的第十五層,稱之為磔刑地獄,是罪過很大的地獄,罪人生前是挖墳掘墓之人,死後將打入磔刑地獄,處磔刑,就是千刀萬剮。」韓煜脫口而出。
雲杜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短短的長廊我們走了很久,幾乎每一個雕塑都停下來聽韓煜給我們講解,快離開的時候雲杜若忽然淡淡地說。
「看來還真是報應啊。」
「報應?什麼報應?」我詫異的轉頭去看雲杜若。
「你們忘了劉未名嗎,他的屍體是在陵墓發現的,是被人千刀萬剮而死,剛才韓煜不是說了嘛,挖墳掘墓的人死後都會被磔刑。」雲杜若回頭看了看那些雕塑隨意的說,「劉未名那死法是不是和他要受到的報應一樣。」
「那只是巧合。」韓煜淡淡一笑說。
再往前走了幾步我漸漸停了下來,雲杜若和韓煜轉頭才發現我落在後面,見我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走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眉頭一皺快步返回到剛才我們經過的長廊,快速的在雕塑中尋找,最終停在一處雕像的前面。
「煜子,這是地獄哪一層?」
我指著的雕像中一個人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身體血肉模糊肚爛腸穿,身上是幾頭火牛在踐踏。
「這是地獄第十層,被稱為牛坑地獄,這是一層為牲畜申冤的地獄,凡在世之人隨意虐待牲畜,死後打入牛坑地獄。」韓煜不慌不忙的對我說,「死後投入坑中,無數隻牛襲來,牛角頂,牛蹄踩,牛身燃火,觸之即焚成灰燼。」
「牛坑地獄……」我眉頭皺的更緊,在口裡反覆念著這句話。
「怎麼了?」韓煜和雲杜若好奇的問。
我沒有回答神情焦灼的繼續在雕塑中尋找,終於停在一處雕塑的前面,兩個小鬼將一人釘在木板上,拉著刀鋸把人從上到下鋸開。
「這是什麼地獄?」我加重語氣問。
「刀鋸地獄,偷工減料欺上瞞下,買賣不公之人,死後將打入刀鋸地獄。」韓煜指著雕塑的人對我說,「就是你看見的這個樣子,把來人衣服脫光,呈大字形捆綁於四根木樁之上,由襠部開始至頭部,用鋸鋸斃。」
韓煜見我嘴慢慢張開越發疑惑,拉了拉我衣角問到底怎麼了。
我還沒說話雲杜若一愣,她轉身就在長廊中到處尋找,最終停了下來我和韓煜走過去,雲杜若面色凝重的說。
「這個是不是蒸籠地獄。」
「學的還挺快,是的這就是蒸籠地獄,人死後被打入蒸籠地獄,投入蒸籠裡蒸,不但如此,蒸過以後冷風吹過,重塑人身週而復始的繼續受刑。」
「扶桑人並不是隨意在選擇殺人的方式。」雲杜若和我對視一眼,想必她已經想到了,「劉未名被千刀萬剮,因為他生前盜墓,而金成義被牛群踐踏,他是屠夫宰殺牲口,還有謝同……」
「謝同是信口開河!」韓煜眼睛一亮猛然抬起頭看看旁邊的蒸籠雕塑,「所以他被放在蒸籠中!」
葛孝百被剝皮和鄭越被鋸木機從上到下鋸成兩半,這些都是十八層地獄中的刑法,扶桑人是根據十八層地獄的設置和規則在殺這些人。
難怪每個死者的屍體旁會留下數字,如果我們的推斷沒錯的話,十八層地方的刑法就意味著扶桑人要殺十八個人!
最後一個死的是鄭越,他的數字是五,那就是說還有十三個人岌岌可危隨時會被獵殺。
第029章 我沒殺人!
最開始我們以為扶桑人殺的這些人都因為知道了寶藏秘密才會被滅口,到後來又發現被殺的五人都和成吉思汗陵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現在才意識到扶桑人殺的這些人恐怕和成吉思汗陵不僅僅只是有聯繫那麼簡單。
按照十八地獄的刑法殺人,在我看來是懲戒的意思,但韓煜說別忘了屍體旁邊出現的陰契咒符,那是和亡魂鬼魄訂下契約的咒符,既然是以十八地獄的刑法殺人看來未必是虛張聲勢擾亂視聽,這群扶桑人除了找成吉思汗陵外還另有所圖。
「煜子,你上次說扶桑人殺人的時間都是有規律的,會選在每個月的陰日。」我看向韓煜。
「是的,因為陰日六神不歸諸事不吉,用邪術再合適不過。」韓煜點點頭回答。
「那你推算一下,下一個陰日是多久?」雲杜若走過來問。
「算過了,下個月的七號。」韓煜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距今天算起的話還有十天。」
如果韓煜推斷的沒錯就意味著十天之後還有人會被殺,如果扶桑人是按照十八地獄的刑法在殺人,那還應該有十三人在這份獵殺名單上,可到現在我們對吉田半藏的情況和行蹤沒有絲毫的線索。
最麻煩的是關於吉田半藏這群扶桑人的獵殺目標我們也沒頭緒,只知道這些人和成吉思汗陵有關,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胸口有沒見過的文身,這些人倘若真知道成吉思汗陵的秘密一定會很隱秘,茫茫人海十天的時間要找到這些人談何容易。
「我們不知道,或許有人應該知道。」我眨動著眼睛,雖然依舊模糊不過在雲杜若每日讓我喝的草藥調理下似乎暫時被控制。
我帶著雲杜若和太子去蕭連山那兒,我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他們幾乎每天都回來,自從上次蕭連山和我推心置腹交談後,他對我的態度緩和了很多。
一開門他的目光就看著我眼睛,雖然依舊是無比的焦慮,可應該是見我又有所好轉,臉上露出放鬆的表情。
銀月還是像和蕭連山很親近的樣子,一進門就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等我們坐下銀月就偎依在蕭連山的腳下。
「杜若,你最近氣色怎麼這麼差?」顧安琪看著雲杜若關切的問。
這幾天我也發現雲杜若臉色很蒼白,感覺她整個人虛弱了很多,問過她很多次她總說是太疲憊的緣故。
「顧姨,我沒什麼事就是沒休息好,您別擔心。」雲杜若笑著回答。
「哥,你眼睛好像好了很多,上次見你的時候感覺你眼睛好渾濁,不過現在清澈了不少。」顧小小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眼睛關心的問。
「是啊,醫生不是說讓你在醫院靜養,我和你爸去看你才知道你擅自出院了,這幾天把你爸擔心成什麼樣了。」顧安琪擔心的對我說,「容彥,你這幾天去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