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十幾分鐘後到了驢窩,一推門,門是鎖著的。難不倒我,我有他家鑰匙,麻利的打開門直奔驢床。
老驢的房子是個大一居,客廳臥室一體,這傢伙很會享受,那點工資除了打網游,買煙喝酒之外,最得意的用處就是買了一張大床,好床。
我進來了他竟然沒醒,我氣頭上來了,走上去拉住被腳,呼地一下給他掀開了。頓時我傻眼了,老驢赤身裸體的睡得正香,旁邊一個裸體女孩被我這一掀嚇醒了,嗷嗷直叫。我趕緊把被子扔到床上,背過身去。
老驢被吵醒了,一看是我,揉揉睡眼拉過被子,坐起來點根煙,「曾爺,怎麼直接過來啦,也不說通知一聲!」
「你個垃圾,你關機了我怎麼通知你?我那獅子在哪?」我也不客氣。
老驢拍拍那女孩肩膀,「沒事,這我哥們,好人!」說著麻利的穿好衣服從床上跳下來,走到電腦桌前拉開抽屜拿出我的一對銅獅子,「看你急的,至於麼?」
我接過獅子,仔細看了看,沒有損傷。這對獅子是我花重金讓人專門打造,挑選良辰吉日練養了三個多月。一直捨不得用,沒想到它們第一次出征就到了驢窩裡。
「這是小於,我網友,哎我說曾爺,你先出去待會,讓人穿上衣服呀!」老驢叼著煙,說話含糊不清。
「行了,你跟我出來,有話說!」
我拉著老驢到門外,「哥們,我要去北京一段日子,你可別再亂碰我的物件,這些東西你不知道怎麼用,你膽兒倒是夠肥的你。」
「去北京幹嘛呀?」
「甭管,有事!」我看著那對獅子。
「你去給人調風水?」他眼珠一亮。
「不是,別胡猜了,我先走了,你跟於妹妹繼續吧,替我道個歉!」我把獅子裝好就要走。
「別介呀。」他攔住我,「帶我去怎麼樣?我常聽我爹說老七爺過去那些事兒,做夢都想見見呢……哎對了,我前天那噩夢你猜是什麼?」
我推開他的手就要走。
「我夢到你去抓鬼,我跟你去的!」他緊跟幾步,「你聽我說嘛,哎哎哎……」
「回去睡你的吧,湊什麼熱鬧!」我自言自語。
兩天後。
門外早早的來了一輛沃爾沃越野車,黎爽的。老魯叔坐在後面,示意我坐到副駕駛上,我也不客氣了,開門上去坐好,繫上安全帶。
「曾先生習慣很好。」黎爽笑的不自然,有點討好的意思。
「沒什麼,命是自己的。」我看看自己的小店,忽然一絲留戀。
路上無話,晚上九點多我們到了北京,黎爽在萬豪酒店訂了兩個豪華套房給我和老魯叔。
「小傑子,老魯叔是佔你的光了。」這個中年老男人感慨的拍拍我的肩膀。我突然覺得有點疑惑,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的被這個二十多年沒見的所謂叔叔給引到這來了,這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呀?
「曾先生,一會你和魯先生休息好了我來接你們去吃飯。」黎爽也是一臉疲憊。
「謝謝,今天累,不想吃了,咱們什麼時候去你家裡?」我看著她。
黎爽點點頭,「曾先生果然是行家,今天你們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去。」
「關於你家的問題,我沒有任何資料,我想這兩天你單獨帶我看看你家的福地,陽宅,還有主要產業。」
「這個……」她面露難色,「北京這邊的沒問題,我們家很多產業在外地,都看下來恐怕得用上幾個月。」
「北京這邊主要的都看看就行了。」
老魯叔湊過來,「那我呢?」
「您讓我自己先自己瞭解一下,這方便我判斷問題!」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想看到這個老魯叔。
「那也行,你們去考察,我就在這等著。」老魯叔並不介意我的語氣。
我接過黎爽遞過來的房卡,「那就這樣,我去休息了。」
打開窗戶吹著夜風,看著燈火輝煌的北京夜景,不禁想起了七爺。四九城,龍蛇地呀,七爺總是在吐出的煙霧中瞇著眼睛回味這裡的苦辣酸甜。我不吸煙,我只能瞇著眼,不知道是期盼還是回味。
有人按門鈴,我從貓眼裡觀察是黎爽,打開門,「有事麼?」
「曾先生……」
「叫我曾傑吧,先生先生的聽著彆扭。」
「嗯,好,剛才你說資料,我想起有點東西沒給你。」她把一個大信封遞給我,「你真的不吃東西?」
「不是不想吃,是懶得下去吃了。」我打開信封看了一眼,有照片還有圖紙。
「那好辦,我去叫一些上來吃,一會見。」她打定主意,轉身就走。
「哎……」我想想還是沒攔她,關門進來坐到沙發上,開始研究信封裡的圖片。
前面幾張圖紙,是建築圖,應該是她家的。後面一張草圖引起了我的注意,畫的潦草但規矩,一個山坳裡,一條S型水道,山谷中左高右底,後面一個山峰拔地而起,如同長劍一般遠遠高過兩邊的小山,一個三角形標記在山谷和水道夾縫中。
我拿過一張白紙,取出七彩線和瑪瑙原石按照草圖擺出模型,「這是……騰蛇,登天梯,玄武陣……天書檯……這應該有個浮雲鼎,如果這邊……」我自言自語著,草圖在我心裡變成了真實的地形。
心裡建模完成之後,我仔細端詳著七彩線和瑪瑙原石,現在它們構成了一幅只有我看得懂的圖,「可惜,還差了一點點,不然這就是……青龍報天?!」我一下子精神了。
第四章 鬥法
我趕緊翻看另外幾張照片,都是她家裡的,只是天生方向感不好看不出個端倪。最後一張是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看樣子是坐在書房裡。
難道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黎順?
仔細研究照片的環境,應該是書房。佈置的典雅輝煌又古色古香,我揉揉眼睛,取出放大鏡仔細的端詳,書桌上除了筆架硯台和幾本線裝書外,只有一條古樸的桌旗,桌旗下面似乎還壓著某種彎曲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