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節
「曾爺,你們說的咱怎麼聽不太明白呀!」老驢撓撓後腦勺。
「你不用明白。」我看他一眼,「對了師弟,靈仙教祖師中,有沒有一位叫做孟檄的?」
「有!」謝予突然興奮起來,「師兄你看到他了?」
「他是什麼出身,誰的兒子?」我問。
「這個……我不清楚。」他一愣,「跟他出身有什麼關係?」
「靈仙教的祖師爺姓孟,他也姓孟,不會是你們祖師爺的子孫吧?」
謝予想了想,「靈仙教自創教至今已經兩千多年了,歷代祖師中有多位孟氏族人,大多位列長老。但是他們是不是祖師爺的子孫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哦對了,據說當初帶十令符出靈仙教的那位長老,就是姓孟,在他之後,靈仙教就沒有再出現孟姓長老了。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但這些都是我教機密,別說我,只怕我師父都瞭解不多。」
「既然是機密,那我就不便多問了。瞧你剛才有點激動,這孟檄仙師和你們這一宗派是不是有關係?」
「是!」謝予點點頭,「師爺說過,如今的靈仙教分為三大支傳承,這是自清朝以後形成的。在唐朝時,靈仙教是六支傳承,而在漢代,則是九支,號稱靈仙九脈,靈仙教九長老也是因此而來。」
「你是說,孟檄仙師傳下了靈仙九脈?」我問。
「嗯。」他說,「據說孟檄仙師座下有九位弟子,後來這九個人分別成了靈仙九脈的創始人。而且在孟檄祖師之前,我教的規模和制度都比較散漫,是他逐步完善了各種構架,定下了靈仙五律,然後才有了今天的靈仙教。」
「明白了,原來是貴教的一代宗師啊。」我點了點頭,「他是個英雄,足以讓你們自豪的英雄。」
「師兄,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能和我說說嗎?」他急切的問。
「一千八百年前,孟檄祖師參加了封印阿伏羅的那場大戰,在最後關頭,他和天音教四位護法長老一起,將阿伏羅打入了虛空之境。他們都是英雄,那場大戰我用三才靈應術看到了,打的十分慘烈。你們的仙師們和修羅教,天音教本是一個戰壕的戰友,都是好樣的!」我淡淡的說。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事的?」他一臉茫然。
我看看他,「機緣巧合,不要問了。」
「我明白了師兄。」他頓了頓,「天機不可洩露,我不該問那麼多。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
「小雅這段日子一直在靈仙教指揮六道天池的工程,我怕打擾她,電話都沒打一個。」我把話題繞開,「她還好吧?」
「她很好,師兄放心,凌姑娘是我教貴客,不會委屈她的。」謝予突然想起來,「對了師兄,十令符已經修好了,等辦完外面的事,咱們一起去我教密殿之中查驗。」
「不用查驗,你們都是高人,自然不會有差錯的。」我笑著說。
謝予遲疑片刻,噗通一聲跪下了。
我趕緊在床上一滾,躲開他,「你這是幹嘛!快起來!」
謝予看著我,「師兄,你和凌姑娘為我教修建六道天池,大恩大德,謝予銘記於心。但我有個不情之請,請師兄一定要答應我。」
「你站起來說,男子漢大丈夫,跪什麼跪!」我瞪他,「我不是你師長,你給我跪不著!」
謝予不起來,「六道天池修好之後,必然要將十令符的陣法融入其中,佈置九星通天大陣。到時候自然是師兄和凌姑娘主持,我沒別的意思,希望師兄那時可以允許我參加,求師兄答應。」
「你想去天上看葉雲青?」
「是!」
我無奈的一笑,「你先起來,聽我慢慢說行不行?……我跟你實說吧,到時候我肯定是要帶你的,你不用求我,本來就是準備這麼做的!」
「謝師兄!」謝予感激的說。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老驢一把拉起他,「都是兄弟,至於這樣嗎?瞧你這意思,也是個癡情的種啊。你放心,曾爺自己就是個情種,他怎麼會不體諒你呢?」
我想了想,「師弟啊,恕我直言,九星通天陣雖然可以看到通天雲海,但那都是幻象,不是真的能到那。而且看到的是六道天池,你那雲青師妹未必就在那裡,如果你上去了卻沒看到她,會不會失望?」
「不會!」他斬釘截鐵的說,「我只要看看她所在的聖境就心滿意足了!回來之後我會努力修行,有了密殿中的六道天池,如果將來修行有成就可以進入通天雲海。到時候我就可以真的去找師妹了,其實我剛才給師兄下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不是你和凌姑娘,我是沒有希望能見到雲青的。但是現在有了密殿中的六道天池,有了九星通天陣,我就有了希望!」
「那好吧。」我淡淡一笑,「小雅說過,你和雲青會見到的,這份相思之苦雖然折磨你,但也可以變成你修行的動力。老弟啊,別跟你師兄我學,你愛雲青,為了她精進修行,這不丟人!你不是資質不好,你是心事太重,壓制了自己的靈性。修道首先是放下,無所求自然有所得,希望你仔細體會這句話。」
謝予一抱拳,「多謝師兄教誨,謝予一定銘記在心!」
「你也去打坐吧。」我活動一下筋骨,看看老驢,「至於你,我看就別睡了,咱倆到院子裡去走走,好好活動活動。」
經過客廳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角落裡放著一把劍,藏的很隱秘,之前沒發現過。我順手把劍拿起來,看了看沙發上打坐的三個人,轉身出門來到了院子裡。
「這劍可有年頭了,估計是林姑娘她爺爺留下的吧?」老驢問。
我沒說話,拔劍出鞘,仔細觀察。這的確是有年頭的劍了,劍身修長,鋒利無比,上面刻著一些細細的符文。
「驢,你讓開點,給我亮開場子。」我身上癢癢,很想練劍。
「怎麼著,要練會啊?」老驢趕緊閃到一邊,「您那劍術咱可門清兒,當心點別傷著人!」
我微微一笑,老驢太瞭解我了,小時候練劍,我不是傷著周圍的人就是傷著自己。師父和大伯都對我很無奈,一致認定我不是個學劍術的材料。
「這小子,看著柔,心性卻暴烈。」師父如是說,「練劍術,難!」
劍為君子之兵,因此劍術重在心念,走在偏鋒。他說我性格外柔內剛,練劍如練刀,怎麼看都不是那個味兒。後來我就放棄了,一晃十六七年了,我沒再碰過這三尺青鋒。
我凝神片刻,調勻氣息,上步,閃身,出劍,身隨劍走,步若游龍……整套劍術一氣呵成。
這是我麼?我心裡疑問,可是不是我還能是誰?關鍵是,這套劍術我從來沒學過,但又似乎來自我記憶深處。一切的一切,都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心裡則只留下了一片安靜,極其愜意的安靜。
練完之後,我納氣歸元,不僅人更精神了,內氣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變的更加精純了。
「曾爺!」老驢吃驚的看著我,「你怎麼會天上的劍法?」
第十八章 勇夫
「天上的?」我一笑,「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劍法,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