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這時候,老太太已經端上了一籠屜金黃的玉米餅子,一鍋香氣四溢的玉米粥,甚至還有一大盤拌上了蔥絲和青椒的香椿芽鹹菜。這種飯菜對於方泊姐妹來說倒是沒什麼,但一直生活在大城市裡的天遊子和陳半夜卻看得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反正兩個人早已打定了主意等臨走的時候給這對老夫妻多留點錢,所以也不客氣,兩個人一口玉米餅就一口鹹菜,時不時還仰脖灌上一口黏糊糊香噴噴的玉米粥,吃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兩個女孩子吃得秀氣,一邊吃一邊催促老頭繼續講故事。
老頭可能是年紀大了,加上心中有事,所以吃了幾口就不吃了,繼續講。
自從兩個兒子死了之後,村裡那些善良的村民終於爆發了出來。他們多少輩子生活在這個地方,雖然大都沒什麼文化,但卻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尊老愛幼。他們之所以會對母老虎以前的行徑選擇忍讓,那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也都明白石三炮那人能娶到個媳婦確實不容易,能將就過就過吧,寧拆三座廟,不破一樁婚嘛!人這一輩子,誰還能不受點委屈?
但是隨著老太太和她兩個孫子的先後死亡,而且還都是那種讓人心寒的非正常死亡,村裡人對母老虎積攢已久的不滿可就再也憋不住了。要知道越是那些思想單純簡單的人,他們表達愛和恨的方式也就越直接。石香村的村民也是這樣。
如果是一般的情況,村裡有人遭遇不幸時,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是一定會同情心氾濫,時不時地主動上門安慰的。然而母老虎的兩個兒子死了,村裡人雖然也未免掬一捧心酸之淚,卻並無一個人上過母老虎的門。而且從那時候起,母老虎在村裡可是處處遭遇橫眉冷對,根本沒有任何一個村民肯給她一個好臉色。這母老虎囂張跋扈慣了,從來不肯服軟,所以也只能這麼跟村裡人僵持著。不過到了這時候,她倒是開始想起了石三炮的好,整天心心唸唸盼他回家了。
好在這段時間裡,雖然說有可能那死去的祖孫三人都已經化煞變成了殭屍,夜裡也未必沒有出來閒逛,但是因為村裡人向來講究早睡早起,很少有人夜裡出門,所以倒是很長一段時間相安無事。
後來,外出的石三炮終於回了家。他在村頭碰到村裡人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家裡的事情。如果說以前他對老婆的忍讓那是為了維護家庭的穩定,但是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對母老虎可說是完全絕望了。當下他也沒回家,直接從村裡的小賣部買了一點祭品,一瓶酒,跑到母親和兒子的丘子上痛哭了一場,一瓶酒也全都喝光了。
傍晚時分他紅著眼睛踉踉蹌蹌地回到了家裡,大門一關,院子裡立刻傳出母老虎淒淒慘慘的尖叫聲,中間還不時夾雜著一陣陣『辟里啪啦』或沉悶或清脆的響聲。
到了第二天,蓬頭垢面的母老虎手裡拿了一個小包,被終於發威的石三炮給趕出了門,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在村裡人鄙夷又冷漠的目光注視之下棲棲遑遑地跑向了後山。世事有輪迴,這次輪到她住到當初婆婆的小窩棚裡去了。
本來石三炮一回家,村裡的老人們就準備張羅那祖孫三人下葬的事情,沒想到就在母老虎被趕到後山的當天晚上,出事了。
當天夜裡,村裡所有人都從自家門縫裡親眼目睹了一件讓他們震驚不已的事情:母老虎在前邊鬼哭狼嚎地拚命跑,拚命地去砸每一家她所經過的院門。然而直到天亮,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敢開門納客。為什麼呢?因為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原本已經死去多時的祖孫三人,竟然蹦蹦跳跳地緊緊跟隨在母老虎身後,嘴裡還不時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吼聲。要是到了這種時候還有誰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那就是純粹的傻子了——那祖孫三人全部起屍了!
要說這母老虎的體力還真就不是一般的好,也或許這裡邊還有另外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吧,這一個人三具殭屍整整折騰了一夜,母老虎居然還能好好地活著。只不過等早上雞一叫,三具殭屍全都躺回棺材的時候,母老虎顯然已經神志不清,瘋了。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村裡人從母老虎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中,終於明白了當初老太太的死因,也明白了那倆孩子到底是咋死的。
母老虎這時候夠可憐嗎?可憐。但是有人可憐她嗎?沒有。一句話,這就叫惡有惡報,又叫做天作孽,猶可滅;自作孽,不可活啊!神志不清的母老虎在村裡呆不下去,那些以前和她勾勾搭搭的男人到了這時候也沒人再來管她。就這麼她像遊魂一樣出了村,從此不知去向,據後來有村外的人來說,母老虎死在距離石香村百里之遙的一條偏僻公路上,腦袋被車輪壓扁了,身體被撞到了路邊的山溝裡。等到有人報案,公安局的人趕去處理的時候,屍體早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雖然母老虎走了,但是村裡人的日子卻還是得過。不過這日子卻實在是有點艱難了:村裡有這麼三顆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倒霉。誰知道那祖孫三個什麼時候會跑出來,跑到誰家裡去?出了這種事情之後,祖孫三人的丘子在村裡人眼裡也就完全變成了龍潭虎穴,那三口棺材也完全不啻於洪水猛獸,不要說去抬棺下葬了,丘子附近都沒人敢再去湊一湊。
不過讓人稍微有點安心的是,自從石三炮回家之後,只有他家的院門會在每天夜裡的午夜時分準時被敲響,風雨無阻,非常準時。有大膽的村裡後生從門縫裡偷偷看的時候,就會看到石三炮門口靜靜地站著三個人影,身子僵直,一動不動。只有最中間那個矮小瘦弱的人影,會每隔一段時間在院門上敲打兩下,靜靜的,倒好像是遠行人夜裡回到了家裡正在叫門一樣。這時候的石三炮就只能躲在房間裡偷偷地抹眼淚,還不敢哭出聲來。那種淒惶,那種恐懼,恐怕不是當事人誰也難以真正體會。
然而這種表面的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那祖孫三人三具殭屍敲不開門,好像一天比一天暴躁起來,每天夜裡的敲門聲也越來越大,甚至它們的嘴裡又發出了那種低沉的、在靜夜裡傳得極遠的吼聲。
到了最後,石三炮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恐懼,也顧不得老娘和兒子的後事了。有一天他趁著中午大傢伙都睡午覺的機會,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此不告而別,逃跑了。事情到了這兒,這家人可以說是真正的家破人亡,想來石三炮離家之後,背負著這種深沉的負罪感,他的後半生也不會好過吧!
可是石三炮跑了,事情卻還是沒完,而且後續的發展越發詭異且不可控了起來。先是有一天早上,村裡人出門的時候發現石三炮家的院門被什麼東西給砸開了,兩扇木門直接飛到了院子裡邊。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人頭皮發麻:到了第二天早上,村裡人發現原本放在丘子裡的那三口薄板棺材竟然出現在了石三炮家的院子裡,整整齊齊,呈品字型排列。那三口棺材都是村裡人張羅的,認識。中間最前邊那一口,是老太太的,距離大門口最近。後邊兩口則是倆孩子的。
聽到這裡,就連陳半夜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陰煞返陽宅,這得是多大的怨氣啊!我說大爺,這祖孫仨是恨上你們全村人了!這種返陽陰煞屬於白凶,最是凶殘,恐怕你們村裡人要倒霉了。」
方泊靜白了他一眼:「就你知道!別亂打岔好不好?」她一副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樣子,看著老頭小臉煞白,卻又滿臉的期待。
老頭歎了一口氣道:「可不是咋的?後邊村裡可就真的開始出亂子了。」
從那天開始,這祖孫三具殭屍就開始每天夜裡在村裡東遊西逛,村裡的雞鴨鵝狗貓也開始丟失死亡而且死狀極慘,個個都是開膛破肚,四肢不全。村裡人人自危,寢食難安,甚至就連白天也很少有人敢於出門了,這好好一個石香村,竟然變成了一個活地獄。
這樣的日子可怎麼過啊?被逼無奈之下,村裡的幾個青壯後生終於憋不住了,他們組織了幾個人,想在白天陽氣最重的時候,去把這三具棺材連上屍體給燒掉——骨灰總不會繼續作祟吧?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祖孫三人的邪門遠不止此。這幾個青壯後生準備好了東西,正午時分壯著膽子進了石三炮家的院門,還沒等動手呢,就聽那三具棺材裡傳出一陣憤怒的低吼聲,緊接著走在前邊的三個就發了瘋。他們並沒有去點火燒棺,而是回過頭向後邊的人猛撲過來。這仨人臉上發青,肌肉扭曲,呲牙咧嘴不說,眼睛裡還散發著一種綠中泛灰的亮光,一個個張牙舞爪,張著一張大嘴見人就咬。
第165章 山村鬼事(4)私慾之殤
這一下眾人可全都慌了手腳,最初的慌亂過後,村裡的年輕人在老輩人的指揮下,借來漁網將這三個人分別網住,用麻繩緊緊地捆住送回家裡。說來也怪,等大傢伙全都退出石三炮家的院子之後,那三個人就恢復了正常,問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一來村裡人算是徹底洩了氣。他們也明白,像目前這種情況,不去請專業的高人是難以解決了。然而眾所周知,一般能稱得上高人的,那收費也必然不菲,這一點跟現在的一些所謂明星大腕大同小異。你名氣大,自然出場費就高,連蹦帶跳唱個酸溜溜的歌收個百八十萬那也正常,有那傻蛋願意花錢追捧嘛!那你沒名氣或者名氣小,那沒辦法,只能少收點,甚至能吃飽飯就不錯了。石香村僻處荒山,村裡人的生活也就剛剛夠得上自給自足的溫飽水平而已,到哪去湊這麼大一筆錢呢?思來想去沒辦法,村裡一位讀過幾天書的老人想到了一個人:與石香村一山之隔的三里蛟村附近有一座小道觀,觀裡有一位火居道士叫做張一恆的,據說頗有本領。
為什麼會想到他呢?不是說這個人不收錢或是收費低,甚至可以說此人挺貪的,收費很黑。只不過這人跟石香村多少有點淵源。當然這淵源並不是什麼親戚關係,而是他看上了這石香村最漂亮的姑娘石香葉。他也曾經托人上門提過親,但是一來這人現在已經四十多了,而香葉姑娘則年方二九,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齡,這彼此間相差太多,不合適;再有就是這香葉姑娘早就有了青梅竹馬的心上人,自然不會答應。那張一恆求親失敗,倒也並不生氣,只是托人捎了話來:「貧道精通陰陽,早已算定香葉姑娘跟貧道有夫妻之緣,她現在不答應不要緊,反正她早晚都是我房中之人。不過貧道觀山望氣,石香村近來會有一場大的劫難,非貧道難以消解。到時候你們村我不會收錢,只要香葉姑娘能夠回心轉意,肯嫁我就行。」
現在的石香村確實是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而且似乎那張一恆說得還非常之準,於是乎那人一提,村裡人不約而同,全都找到了香葉姑娘的父親。
石香葉的父親叫石老四,一輩子老實巴交,為人忠厚善良,在村裡的人緣還是相當不錯的。村裡人雖然也覺得這事挺窩囊的,滿村子的男子漢卻要讓一個小女娃去替他們擋槍,實在是也有點說不過去。但是事到如今又有什麼辦法呢?像這種邪門的東西,可不是說單憑人多或是身體強壯就能解決的。於是人們就開始自我安慰:為了全村老小的安危,犧牲一個小女娃也應該說得過去吧?再者說了,那張一恆雖然年紀大點,但是人長得不賴還有錢,香葉姑娘嫁過去也不會受啥委屈,而且說不定那張一恆還能幫襯一下石老四的日子。
這人啊就是這樣,遇到事情往往第一個念頭都是好的,就怕想。這石香村的村民們就是這樣,剛開始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後來越想就越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是理直氣壯。那石老四本來就老實,膽小怕事,這一見到全村的老少爺們眾口一詞,當時就頂不住了,也只好來做自家閨女的思想工作。
香葉姑娘覺得委屈啊!可是又架不住父母一哭二鬧地折騰,於是只好違心地答應了下來。只不過村裡人都高興得太早了,他們都不自覺地忽略了一個人的存在,這一來終於為以後的事情種下了禍根。
石香村和三里蛟村離得並不遠,其實那張一恆一直都關注著石香村的動靜呢,對於這邊發生的事情,他作為一個道士可以說是一清二楚,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來管,就是等著香葉姑娘的一個承諾。這時候見石香村的村民前來求助,並且答應了這門親事,也就很痛快地收拾東西趕了過來。他並不怕姑娘反悔,因為農村人對這種事情是非常認真的,一旦應口,那就是板上釘釘,如果反悔是會讓鄉親們指脊樑骨的,這對於一個大姑娘來說可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
見到張一恆很痛快地應下了這件事,石香村的村民們自然非常高興,於是就按照他的吩咐先著手準備一些應用之物,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大量的黑狗血。
雖說石香村地勢偏僻,村裡人的經濟條件也普遍不好,而且像這種純正的黑狗也是非常難找的。關於這一點,我相信生活在黃河沿岸的人們都應該非常清楚。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黃河兩岸無黑狗。這意思並不是說沒有黑色皮毛的狗,而是說絕大多數黑狗的毛色都不純正,它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摻雜一點其他的顏色。而就算是一星半點的雜色皮毛,也會使它的血液中蘊藏的辟邪功能大打折扣甚至是不起作用。
然而這時候石香村的村民們早已經沒有了退路,因為就是這幾天的功夫,那祖孫三人三具殭屍的力量似乎又強盛了許多。它們不但在夜裡的活動時間越來越長,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大,而且似乎擁有了一定的靈智——它們會依靠強橫的軀體和力量破開院門,進入庭院之中捕捉家禽家畜食用。這一來那些藏在房屋之中只有一門之隔的村民們可就生出了危如累卵的凜懼之感。唯一讓他們稍微安心一點的是,這三具殭屍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暫時還沒有進屋傷人的意思。
而尤其讓他們害怕的是,就算是大白天,一旦有人遠遠地經過石三炮的家,總會聽到院子中三口棺材裡發出一陣陣令人心寒的低吼聲,甚至還會有人像前幾天那幾個壯漢一樣中邪,發瘋似的到處去抓了家禽家畜送到石三炮家的院子裡,倒像是給殭屍上供一般。
這一來村裡的人們人人自危,做起事來自然是空前的齊心。所以這黑狗血雖然難得,但是一天之內,他們還是想盡辦法淘換到了五條黑狗,整整放了滿滿兩大桶鮮血送到了張一恆面前。而這其中,就有那位石香葉姑娘的小情人——鄰村小伙子劉大壯的一份功勞。
儘管明知道劉大壯跟石香葉青梅竹馬,也非常清楚他應該是非常仇恨張一恆的橫刀奪愛,但是那劉大壯確實是當著那位前去淘換黑狗血的石香村村民的面殺狗放血的,雖然他也在這中間去撒了一泡尿,但他卻說什麼也想不到,這劉大壯竟然會在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上搗鬼。山村的村民太善良太淳樸,他們根本不會明白,沉溺在男女情愛之中的年輕人,那是非常容易失去理智的。
見到這兩大桶冒著熱氣的黑狗血之後,張一恆也是非常高興。因為他非常清楚,那三隻殭屍雖然可怕,但它們畢竟是有形之物,對付起來有跡可循。要想從根本上消除威脅,還是要從那三個附著在殭屍身上的三個陰煞——祖孫三人屈死的亡魂厲鬼開始。
要說這張一恆雖然貪財好色,卻並不是沒有真本事。他仗劍持符,獨自一人在正午時分闖入石三炮的家門,以黑狗血混合硃砂為顏料,用墨斗在三口棺材上各自彈上了三十六根墨線,貼上鎮魂符,然後招呼幾個村民將三口棺材抬出家門,並排放在了街道上。在這個過程中,棺材中雖然也有一些輕微的響動,但是卻再也沒有人出現中邪的跡象。
這樣一來,村民們對這位貪財好色的道士倒是有了一點較好的觀感:有真本事嘛!那張一恆對於村民們那崇敬的眼神也頗為享受,尤其是他認出來這裡邊還有石香葉姑娘的父親石老四的時候,心裡自然更是得意,當然了,他也就更想刻意地表現一下自己的本事了。
本來呢,這時候厲鬼和殭屍都已經被墨線和鎮魂符給壓制住了,如果再用麻繩將棺材捆住,趁著白天陽氣正盛的時候將這棺材一把火給燒掉,或許就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可張一恆並不這麼想。他覺得要是事情顯得過於簡單了,那就不足以在石香村村民們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更不足以讓自己的心上人香葉姑娘對自己心悅誠服,從而死心塌地地愛上自己。所以呢,他選擇了另外一種更危險而且也確實讓他最終丟掉了性命的方式:他要在眾人面前,親手殺死那三隻活生生的殭屍!
對於這種事情,石香村的村民們全都是絕對的門外漢,不懂,所以不管他說什麼,都只能傻乎乎地照辦。於是他並沒有費多少口舌就說服了幾個膽子大一些的村民給他當助手。
按照他的吩咐,村民們在三口棺材前邊擺上了香案和祭品,等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下一步就是等待張一恆來施法驅鬼降魔了。
按理說張一恆算計得也不錯,他並沒有等到半夜子時陰氣最盛的時候動手,而是天剛一擦黑就開始了行動:這時候不管是殭屍還是鬼魂都已經開始活躍卻沒有達到力量的巔峰,所以對付起來應該不會過於吃力——他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有足夠的信心也有客觀的認知的。
他準備好了收魂瓶、引魂符、攝魂符、鎮魂符,準備收魂;將八卦七星桃木劍抹上了黑狗血,準備殺殭屍。然後他搖鈴仗劍,腳踏禹步,在香案前唸唸有詞。一段符咒念完,他手中桃木劍一指,那貼在棺材上的三張鎮魂符無風自燃,飄然落地。
第166章 山村鬼事(5)不作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