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八斗涉水回去拎著兩個人的鞋子又跑了回來,遞給劉守財後自己才穿上鞋子跟在他身後。
蔫了吧唧的八斗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在劉守財需要的時候,遞給他需要的東西,比如羅盤,比如指北針。
劉守財也沒有話嘮一樣的廢話連篇,而是認認真真的測算著這座山的風水,至於算的是什麼就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這裡應該是命格主脈,本應該有一座主墳在這裡才對,鎮壓四周氣運保佑子孫安泰富貴。」劉守財指著一處空地說道。
按照劉守財的算計,這裡確實應該有一座大墓,就算沒有那種高碑墓葬所在,起碼也該是個大墳丘,放置著這裡的老祖宗才對。可是,這裡荒蕪的很,別說是墳丘了,就是個土包都沒有,更奇怪的是這裡連雜草都沒有半根。光禿禿的露著裡面的紅土,看上去跟血一樣的刺眼。
最是可怕的,是劉守財手中的羅盤變成了陀螺,羅盤內的天池中央的針,正在飛速的旋轉。
八斗走過去,用鞋子捻了幾下,說道:「很乾燥。」
劉守財哼哼道:「陰乾的也是干,我建議你裝一把回去,把這土撒你們院長的床板上,幾個月那貨就會枯瘦如柴,還找不出原因來。」
八斗鄙夷的看了一眼劉守財,說道:「我沒你那麼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撒你床板上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劉守財呵呵笑道:「我自然要帶回去一些,不過不是灑我床板上。」
八斗做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哦哦,你是給小妮帶回去?」
「當然,這麼好的東西自然要算那孩子一份。這種陰土煞氣凝重,是養鬼上好的料子,僅僅比活人骨、屍油差那麼一點點。」劉守財這樣說。
按照道理來說,既然劉守財如此說法,這麼「好」的地方應該養出很厲害的厲鬼才對,可事實上這是個誤區,就如同科學家達爾文論一樣,生命的起源於海洋,人類的起源同樣於海洋,進化後離不開水卻不能在水中生存差不多。
這樣的地方,太濃烈了。冤魂惡鬼都無法直接在這樣的地方生存,因為沒有屍身葬在這裡,又因為某種現在劉守財還不明白的風水因素導致後,這裡出產的土可謂是養鬼的絕佳養料,卻絕對不是讓鬼在這裡生存的好地方,來這裡的鬼,除了想再死一次的,絕對不會過來。
當然,也絕對不會有執念鬼會想著再死一次的。
總之,這樣的地方詭異神秘,是人是鬼都不會愛上這裡的。但是劉守財相信萬事都會有例外,也同樣會有因果。不然他憑什麼就能看到鬼魅,還要跟這些玩意兒打交道,有多少次劉守財都想老老實實的做一回普通人,認認真真的上班,老老實實的工作,找個不算漂亮的媳婦了此殘生。可偏偏就命中注定自己要跟這玩意兒打交道,退休時間還不確定,更重要的是還特娘的有生命危險!這麼多年來,多少次歷險的經驗告訴劉守財,越是看上去平安的地方,實際上存留的凶險就會越大,所不同的就是要麼你發現它,要麼被對方發現。
幸運的是劉守財這些年來都是先去發現,否則,這會兒白骨都能敲鑼了。
這也是多虧了劉守財小心翼翼的性格,越是瞭解的多,就越是明白這個圈子裡到底有多深的水,你就是尊神仙,弄不好也能死在小鬼手裡。這就是劉守財對這個圈子的認知,所以,對劉守財來說,這裡充滿了神秘色彩,充滿了灰色的基調,充滿未知的危險。劉守財不敢去傻兮兮的往前衝,他自始自終的認為小命太重要了,雖然知道死後還有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可水誰想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作死呢?
再者說,活著的時候可以坑鬼、坑人、坑神仙、坑妖怪,死了可就只能被坑。這種賠本的買賣劉守財可不想做,分分鐘誰跟他說這個,他切了對方的腹去!
也正基於這樣的心思,劉守財總是能夠一次又一次的闖過鬼門關,從不可能的絕境中爬出來,用劉守財一位不良的和尚好友的話來說:「阿彌陀佛,劉施主就是爹不親娘不愛的賤人,連地藏王菩薩都不敢收你去地府,只能讓你蹉跎在這紅塵世界中飽受磨礪之苦。」
通常劉守財會反駁一句:「和尚,你的尼姑妹妹在禪房等你呢!」
換來的是兩個人同時翻了白眼的舉動。Stop!這個極品和尚留著以後再說。
回到剛才的場景,劉守財蹲下身子用手抓起一捧赤紅色的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後,對身邊的八斗道:「八斗啊,累不累?」
八斗很實在的回答道:「不累,以前在鄉下采蘑菇,一天翻十幾個山頭。」
「不累就好,來來來,把行軍鏟拿出來,在這個位置往下挖,看看能不能挖到點什麼古怪的東西來。」劉守財丟掉手中的紅土在地面上隨手畫了一個十字,用一種我很看好你的方式對八斗這樣說。
第22章 惹禍了
八斗這是實在人,可不代表這娃真的實在到被坑都要默默忍受。
他輪著行軍鏟,一邊順著紅土的位置往下挖,一邊大聲的說劉守財的壞話,當然,依照這小子悶騷的性格,罵出來的東西都是拐彎的,什麼早上起來精神不振宛若霜掛過的茄子,假雙匯的火腿腸連澱粉都少,吃過飯後的喜歡在廁所裡唱兩個小時歌之類的。
好吧,以上這些都是劉守財不在八斗身邊的時候發生的。
劉守財本人卻沒有留在這裡看熱鬧,這不是他性格。眼看著兄弟吃苦他在一旁的事情,劉守財說他做不出來,所以他還是去別的地方轉轉好了。
當然,這不是劉守財找借口不幹活。他確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的目標是找到那個所謂的溶洞,只有這樣才能推算出這座本應該是寶山的地方,到底有多糟糕。更何況,劉守財更想知道,這麼一個糟糕的地方,怎麼就沒有風水完全敗壞,看村內人心依舊,沒有出現什麼惡氣、怨氣,頂多就是那個下坎村的村長八卦了一下而已,算不得什麼太惡,至少,在沒有調查完整的時候,光憑著那個老頭子說的一面,是沒有發言權的。
在這一點上,劉守財做的很出色,也因為這樣太理智的性格,讓他的朋友頗有微詞,因為在劉守財的身上一點都看不到那種為了朋友義氣兩肋插刀的壯舉,更不會有一怒沖關為紅顏的彪悍。
大概在周圍轉了一個多小時,劉守財心裡琢磨著那塊紅土地下面可不似外表那麼鬆散,估計了一下按照八斗的強壯度,沒兩個小時別想出成績後,又順著繞圈羅盤指引的方向繼續前進。
這一次劉守財用他用算的方式,想要看看能不能算到溶洞的未知。
其實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兩處比較符合的未知,所以這時候劉守財正在往第一處的方位趕去。
因為這裡有老林子,雖然靠近山村沒有兇猛的野獸,不過劉守財還是十分小心的在林中穿梭。不怕別的,這貨小時候鑽山林子被野獸夾子打過,雖然沒斷腿,可那滋味這輩子都不會忘。
按照計算的方位,劉守財在半小時後鑽到了預定的地方,卻沒有看到臆想中的溶洞,反而看見的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最讓他吃驚的是上面居然有一個紅色的大字,不知道雕刻了多少年,上面紅色的印記已經剝落了許多,只留下依稀辨認的斑駁。
這個字才是劉守財驚訝的,那是一個「壽」字。
在心裡默算了一下方位,這個「壽」字的方位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怎麼會是在這個方向?」劉守財自己嘀咕了一句,確實如此耐人尋味。這個石頭坐北朝南,是這座山的陽面。
「壽」在這樣的山頭上可不是什麼好寓意,相反,這個「壽」是死人才能用到的,壽衣啊,壽棺這類的「壽」字。
這種字若是坐南朝北,才是正確的方位。偏偏刻下這個字的方位和常理相悖。
「莫不是有什麼玄機?」劉守財深知這個圈子裡的水有多深,按照常理肯定是錯的。但若不按照常理呢?又有什麼意義蘊含其中?
劉守財越來越不能理解這個村子存在的意義,這種格局完全超乎了劉守財能夠理解的範疇,甚至超脫了正常意義上的風水理論。
他前後繞著這塊石頭轉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有什麼奇特之處。羅盤正常,空氣中也沒有什麼腐臭的味道。
最終,劉守財還是找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乾燥!
這裡十分的乾燥,完全不像老林子該有的濕潤。
「奇怪,難不成這幾個地方都落在了火山口上?連點水分都沒有呢?」劉守財攥著一把石頭下的枯葉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