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我抬頭往頭頂上看。發現原本黑漆漆的洞口出現了很多小星星……
我自言自語:「鬧了半天。這個洞是露天的。剛才怎麼沒看見這些星星?難道是陰天了?」
桃花有些緊張:「這些星星,怎麼總是兩個一對,兩個一對的?」
我聞言再抬頭,仔細觀察,果然!這些星星兩兩一對,彼此之間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我心說這可是有點奇怪啊,我曾經無數個夜晚躺在院子裡看星星,從來沒發現星空原來是這樣的啊。
我仰著脖子,試圖找到北斗七星,但是失敗了。
八嬸看了一會:「我怎麼覺得這些星星是活的?在到處飄?」
八嬸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這時候一看,可不是嗎。這些星星正在雜亂無章得亂動。
青龍的聲音很無奈:「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什麼星星。洞頂上的明明是眼睛。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眼睛。」
說著,他關掉了手電。把劉大拽掉在地上,電池已經壞掉,光線昏暗的手電也關了。
洞裡一片漆黑。頭頂上那些星星也不見了。
青龍又打開手電,向頭頂上照去。
我們什麼也看不清,但是覺得影影綽綽,有很多東西正在上面爬。無一例外得瞪著眼睛,被手電光映得閃閃發亮。
我說:「柴教授,是不是你把怪物引到這裡來的?」
柴教授臉上直抽抽:「我又不是神經病,我引他們幹嘛?」
我問他:「你的意思是,這些怪物是楊念魂引來的?」
柴教授反應很快,一秒鐘就懂了我的意思。只是冷哼了一聲,便對我不再理會。
青龍在石室裡來回走,一邊拿著手電四處照,嘴裡直嚷嚷:「都消停點吧,先想想怎麼解決眼前的事再說吧。頭頂上這些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根據它們兩眼間的距離判斷,個頭肯定不小。大力在這拷著,走不了。大家說怎麼辦?」
柴教授一臉道貌岸然:「我絕不主張丟下任何一個人,大力雖然和我有些芥蒂,但是從本質上說,他是我的故人之子,我的親侄子……」
我說:「您還是算了吧。早點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是正經。等你這誓師大會開完了,上面的東西早就把咱們啃光了。」
於是,柴教授愁眉苦臉的想辦法。
老婆婆在一旁說:「我覺得吧。大力身中鼠毒,在某種意義上說,和荒山蠱鼠是自家人。現在大力來到荒山,就等於是回了老家。咱們好像不必擔心他的安全。沒準,腦袋頂上這些東西就是為了把咱們逼走,然後和大力說一會悄悄話。」
我破口大罵:「真是最毒婦人心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看看人家柴教授,你看看你。同樣是老不死的,怎麼做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呢?那些怪物能和我說悄悄話嗎?你家的九頭蛇和你說過悄悄話嗎?」
桃花在地上急的直跺腳:「你們都別吵了,趕快想想辦法吧。實在不行,把這個石台搬走可以不?」
青龍看了看說:「這玩意……怎麼搬?我看,倒不如把大力的左手切下來比較靠譜。」
我說:「青龍,你怎麼淨出這種餿主意?你這是救我還是害我?」
楊念魂說:「我有一個辦法。你的手之所以卡在裡面出不來。是因為手掌比手腕粗。你只要把手掌上的骨頭一根根弄斷,自然就能出來。出來之後,我幫你接上,你不用擔心。」
我一聽她那句「一根根弄斷」,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得多疼啊。
我們幾個正在這裡討論得亂紛紛,八嬸突然大喝一聲:「小點聲,來了。」
我說:「八嬸,您這一嗓子就夠大的了。誰來了?」
八神不說話。於是我們凝神細聽。只覺得頭頂上都東西,辟辟啪啪掉到地上。像一個個面口袋摔下來似的。摔到遠處的黑暗裡。
青龍拿著手電,向黑暗裡循聲照去。那些東西慢慢走出來,打頭的露出一張臉來。我們幾個越看這張臉越害怕。怎麼這麼像當初和青龍鬥嘴的千眼井小伙?難道,這是遇見鬼了嗎?
第一百零四章 石像產子
我們很驚慌,千眼井小伙的死是人人都見到的。死狀之慘烈,就算是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但是,現在這張臉,明明白白就是千眼井小伙的。
詐屍之類的事,雖然自古就有傳說,但是誰也沒有見過,不大好確定。其可靠程度,倒不如說,這裡有個怪物,恰好長得像千眼井小伙。
雖然這種說法也很是匪夷所思,但是,千眼井小伙的爸媽都不在,也就不用有什麼忌諱了。
我們這些人心中惶惶,只有柴教授一夥不認識他。但是哦柴教授也很奇怪:「怎麼這東西長著一張人臉?」
漸漸地,它們從陰影裡走出來。
我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些東西,我們全都認識。他們全都是在死亡界限死去的千眼井人。有男有女,都保留著原來的臉,但是,他們的身子,已經是一隻毛茸茸的大老鼠了。托著長長的尾巴,緩緩邁著四條腿,向我們走過來。
這時候,我們似乎剛剛恢復記憶似的,想起來,在死亡界限,這些人被那些看不見的東西暗算。然後扒皮,翻滾。最後隱隱約約化作一隻隻大老鼠,鑽入地下。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真的變成了老鼠。
我對青龍說:「這和你們家老大症狀不一樣啊。你們老大是鼠面人,這是人面鼠啊。」
青龍乾咳了一聲:「哎,小伙,你還認識我不?」
千眼井小伙目光癡呆,只是滿臉迷茫得緩緩往前走。
我用口型對青龍說:「你們研究所裡不是專門研究這個嗎?你看看,千眼井小伙這是什麼情況?」
青龍捏著下巴端詳了一會,也是用口型回答我說:「我也不是負責科研這一塊的啊。不過這些人,倒像是實驗失敗了似的……」
我說:「有經驗就好辦。一般實驗失敗了,你們都怎麼辦?」
青龍拿刀在脖子下邊抹了一下。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是,眼前這些人,和我們怎麼也有點交情,而且,我們也不是他們這種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