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我和柴教授都奇怪的看著青龍:「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就確定不是陳建功。難道,你也認識陳永興?」
  青龍回答的很坦然:「認識啊。我曾經是他的戰友。他的一些往事我也知道。不過,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他了。」
  我很想問問青龍,鼠面人去哪了,我身上的蟲蠱怎麼辦,還有那個叫花子怎麼樣了。但是當著柴教授的面,這話又不好問。
  我們幾個商議了一會,始終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想知道的太多了,以至於不知道該問哪件事的好。
  我對柴教授說:「你知道阿進的事嗎?」
  柴教授說:「我們從荒山回來後。這個……莉莉和阿進聚少離多,難免會有些不快。而我也考慮到,畢竟阿進曾經被桃花咬住,所以希望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說:「你說的真是富麗堂皇。阿進為情所困,跳樓死了。」
  柴教授大驚失色,表情很是無辜:「怎麼會這樣?」
  我說:「他從樓上跳下來,腦袋磕到水泥地上,像碎了個大西瓜。紅血混著白腦漿,花花綠綠得流了一地……」
  柴教授聽得臉都綠了。
  八嬸走過來,跟我說:「別鬧了,我知道阿進肯定沒死,他哪去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你也看出來阿進不敢死了?他跳樓未遂,被我們村的吳會計和阿進爹給帶回去了。」
  八嬸擔心地說:「他被桃花給咬了。不會傳染吧。」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問題。
  柴教授說:「這倒不至於吧。又不是狂犬病,怎麼會傳染?」
  但是我隱隱約約覺得不妙。吳會計說,飯莊一帶曾經出現大量神經病,八成是被那些瘋兵傳染的。
  我說:「你們最好往程家莊打個電話。就算是提醒一下也好。」
  柴教授點點頭,從兜裡掏出阿進家的聯繫方式來,然後撥了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始終沒有人接。
  我有點奇怪:「難道出事了?這麼晚了。」
  這一圈人,除了柴教授假惺惺之外,別人對阿進並不怎麼上心。眼看天色晚了,也就算了。
  眾人紛紛回去睡覺,臨走前例行公事一樣囑咐柴教授多打幾遍電話。
  我覺得這樣很不妥,但是我有點懶得管,就像小時候寫一門不喜歡的作業。能拖則拖,一直拖到老師讓我搬著凳子出去補作業為止。何況現在又沒老師催我,我管他柴教授哪天打電話呢。
  我被分到了一間病房裡。值班的護士給我換了床新被子。
  我躺下去,靜等鼠毒發作之後睡覺。
  這時候,我聽見門外的兩個護士聊天,其中一個問:「這幾個人誰啊。怎麼在醫院白吃白喝白住的?」
  另一個說:「不知道,可能是郝大姐的娘家人。哎,你聽說了沒有,柴教授的老婆和柴建功有一腿。」
  先前那護士很吃驚的問:「不可能吧。這可是亂……那個。」
  另一個護士說:「不然柴教授這幾天怎麼總在醫院睡呢?而且整天愁眉不展,沒精打采,一副鬱鬱不得志的樣子。雖然醫院是他們家的,但是以前你見他露過面嗎?」
  先前那護士口氣都不對了:「柴教授雖然頭髮都白了。但是看見他面帶憂鬱的表情,真是有味道啊……」
  我在病房裡,聽見這話,撲哧一聲,笑了。
  外面那兩個護士輕輕哎呀了一聲,然後一陣腳步聲在走廊裡想起。她們也不見了。
  不過一會的工夫,我開始受到鼠毒的煎熬。我難受得滿頭大汗,在心裡默念:「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苦其心志,苦其心志……」原諒我吧,我只會這一句。
  等鼠毒發作完了。我像劇烈運動了一番似的。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累得很。
  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睡著之前,我恍惚的想:「以前鼠毒發作,至少還可以做個夢,現在……哎。」
  第二天早上,青龍過來叫我。對我說:「咱們兩個得去神經病院一趟。去查查那個拍照片的人。」
  我揉揉眼睛坐起來:「就咱們兩個?」
  青龍點點頭:「我們今早上已經分工了。」
  我坐起來:「走吧。我一定把那個老王揍得鼻青臉腫。不過,趁現在沒人,你先告訴我幾件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三進宮
  我和青龍快步走出醫院,那些年輕人並不在附近。有那麼一會,我甚至覺得他們像孫猴子身上的毫毛,需要的時候一吹就出來了。等辦完了事,再藏到一個地方。
  我把連日來的疑問和青龍說了,青龍看看左右無人,悄悄對我說:「蟲蠱的事,你不用擔心了,我們老大說了,你身上的蟲蠱已經死了。以後就當是身上多了塊骨頭,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問:「楊念魂呢?她可是身中蟲蠱。」
  青龍歎了口氣:「這也沒辦法,各人有各人的緣。老大有心幫她解蠱,但是找不到她啊。其實當初老大本來就沒打算殺她。這次任務成功與否,楊念魂都不必死,只當是交個朋友了。」
  我說:「你們老大交朋友的方式可真特別。不過,那枚鼠符怎麼辦?」
  青龍說:「這話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能外傳。」
  我最討厭別人說這話了。一般講故事的人說出這話來,必定要逼著你發幾個毒誓,然後趁機索要點什麼好處。
  所以我說:「只要你告訴我,我不僅會外傳,還會印成傳單天天在街上發。有本事你就別告訴我。」
  我這一招反客為主,把青龍急的心癢難耐,這小子掙扎了一會,然後大手一揮說:「只要你別告訴別人就行了。我來給你講講啊。當初我歷盡千辛萬苦,兩手空空的回來。心裡那個愧疚勁就別提了。我哭喪著臉對老大說,鼠符被劉大拽搶走了。老大長歎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從那天起,我心裡就有個大疙瘩,總想做點什麼露臉的事讓老大滿意。於是,我打算把鼠符從劉大拽手上偷回來。
《蠱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