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青龍點點頭。對院長說:「你給我長兩個心眼啊,一會有人問你,我們幹嘛來了,就說我們是道上混的,想找個瘋子做器官移植。」
  院長連連點頭,看來這種事也經歷的多了。
  現在醫生院長都在上班。老王龜縮在門崗室也不出門了。
  我們跟著院長走到一處鐵門前。院長辟里啪啦擰開門,把我們請進去:「進來吧,這人不傷人。」
  我們走進去,發現這人留著一頭長頭髮。披在肩上像個女孩。但是臉上留著鬍子,又是個漢子。這樣一陰一陽,在他的腦袋瓜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覺得很有趣,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只聽見青龍讚道:「果然是搞藝術的。連髮型都這麼富有想像力。」
  我看了青龍一眼:你把我的話全說出來了。
  我們蹲下來試圖和那個攝影師交流。但是他顯然很害怕我們。縮在牆角,一個勁得念叨:「鬼,有鬼。」
  青龍碰了碰他:「哥們,你那照片從哪拍的?」
  那攝影師始終不說話。我們問了各種問題,他總是只有一句話:「鬼,有鬼。」
  最後,我們只得和院長道別。
  快要走出院門的時候,我說:「沒想到,這個人病的這麼嚴重,這下查不到照片是在哪拍的了。」
  青龍笑了笑:「其實憑借這張照片,我就能查出來地點在哪。這一趟,我只是看看,這小子是真瘋還是裝瘋。」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界精英
  沒想到,青龍搞這麼大陣仗,又是找人又是罵院長,原來只是為了驗證一下這個人有沒有瘋。
  我問他:「那麼你看出來沒有?他有沒有瘋?」
  青龍說:「肯定瘋了。」
  我說:「你這麼麻煩幹嘛?你直接找一批正常人和神經病,把他們一塊關到一個屋子裡。看他先跟哪一類交上朋友就行了。」
  青龍看了看我,突然咧嘴笑了:「我聽說你和那個叫花子關係不錯,還曾經去過他們家。」
  我心裡一抽抽,又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我擺擺手:「你別說了,太恐怖了。」
  青龍摟著我的肩膀:「怎麼,哥們,慫了?不就一張畫在人皮上的圖嘛,有什麼可怕的?」
  我看了看他,把那一夜的經過詳詳細細得講了一遍。
  青龍聽完後,也陷入了沉思:「把蜈蚣種在人的頭蓋骨裡,看來他們家祖輩很不簡單,怎麼就落魄成要飯的了?還外加點精神不正常。」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把青龍拉到路邊,回頭指著精神病院的大門問:「你有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
  青龍說:「這是精神病院,能對勁嗎?」
  我說:「不是啊。你看,怎麼凡是和咱們有牽連的人,都往這個醫院送?按道理說,這個醫院的規模也不算大啊。而且北京就這麼一家?」
  青龍一拍腦門:「有道理。回頭找人查查這間醫院。」
  然後,我倆又打車回去了。
  到了柴教授的小醫院,發現八嬸正在收拾包袱,她對我倆說:「我打算回一趟千眼井。看看老婆婆或者祖師爺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我的腦子又是一抽抽。我對八嬸說:「您可別怨我。那天我眼睜睜看著一群人在千眼井找了大半夜。」
  八嬸說:「啥?」
  我把我夜探千眼井然後被打暈的事說了。
  八嬸聽得直跳腳:「完了完了,難道他們聽到了什麼風聲,也是為了追查老婆婆所說的雲南女人的事?」
  青龍捏著下巴說:「這可真是有趣了。當時聽見老婆婆這個遺言的只有咱們幾個人。大力和您自然沒事。桃花昏迷著也不會說出去。最有嫌疑的就是柴教授和劉大拽了,還有阿進。」
  我說:「阿進這兩天鬧分手,應該沒有心情出去亂講。」
  青龍說:「那就是柴教授和劉大拽。別管他們倆誰說的,那些人和柴家脫不了干係。」
  我扯著嗓子大喊:「柴教授,快點滾過來。」
  我剛喊完,房門就被踹開了。
  一個護士進來,聲音很低,但是態度惡劣:「你們是幹嘛的?整天吵吵嚷嚷的。有病看病,沒病別影響別的病人。」
  我說這聲音怎麼這麼面熟。我抬頭一看:「哎呦,這不是駐馬市的小袒護士嗎?」
  那護士也把我認出來了:「你怎麼也在這?你是不是跟蹤我?你還真是死皮賴臉啊。」
  我說:「你別逗了。誰跟蹤你?你不是在河南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護士笑了笑,有點得意:「這裡工資高。一個月五千多呢。」
  八嬸在我後腦勺來了一下子,打得我腦袋瓜嗡嗡的。她老人家說:「大力,人緣不錯啊?上回來北京帶回去個楊念魂,這次打算把誰帶回去啊?」
  我低著頭幫八嬸收拾包袱。你以為我不解釋是因為心虛了?
  根本不是,因為我眼睛裡含著淚。當然,這個淚也不是被八嬸打出來的。我想起躺在冰櫃裡的桃花來了。
  打光棍的時候聽說娶媳婦不容易。可我萬萬沒想到,居然難成這樣。
  這時候柴教授推門進來了:「有人說你們在找我。」
  我顧不得腿疼,以最勇猛的氣勢跨出去,凶相畢露。我覺得我的長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我揪住柴教授的領子,大聲喝道:「你說實話,那些人是不是你們柴家派過去的?」
《蠱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