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
醫生裝模作樣得檢查了一會,抬頭對我們說:「誰是她的直系親屬?」
我挺身而出:「我是她的哥哥。」
醫生仔細看了看我:「我怎麼覺得你比這女娃要小呢?」
我連忙解釋道:「我妹妹長得顯老。」
楊念魂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幸好,這個小動作被青龍和鐵蛋擋了個嚴嚴實實,沒有被人發現。
醫生對我說:「那啥,你叫什麼?」
我心想,我程大力闖蕩江湖這麼久了,肯定有點名氣。可不能貿然說出真名。於是腦筋一轉,說道:「我姓程,我叫程鐵錘。」
醫生仔仔細細得記下我的名字,語重心長得說:「鐵錘兄弟,你妹妹這病挺嚴重啊,得住院。」
我斜眼看了看鐵蛋。鐵蛋正微微點頭。
於是我對大夫說:「好啊,那就住院。」
大夫點點頭,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病歷:「姓名。」
我張口就來:「程鐵蛋。」
醫生鄭重其事得寫下這個名字。嘴裡念叨著:「鐵錘鐵蛋,你們兄妹倆的這名字還挺有意思。」
鐵蛋冷笑了一聲。而船老大已經捂著肚子笑得蹲下了。
我回頭,衝著船老大喊:「那個誰,拿錢交醫藥費。」
船老大愣住了:「啥?」
管他啥不啥。我走過去,把他身上的錢全都搜出來,交給大夫。大夫略略得數了數,找出幾張零錢來,其餘的,全都塞到自己衣兜裡了。
青龍在後邊嘀咕:「這也太不正規了,好歹入個賬啊。」
這話讓那醫生聽見了,白了他一眼。然後吩咐那看門的:「把這姑娘送到普通病房去。」
我們幾個人魚貫而出,跟著看門的一直進了一棟樓。
這裡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樣戒備森嚴,甚至根本不避諱我們東瞧西看。
我找了很久,始終沒有發現那幾輛大卡車。我不由得有點懷疑了。我們是不是看錯了。那些卡車,根本不是開到這裡來了。
看門的在一扇變了形的大鐵門前面停下來,對我們說:「住這一間,行不行?」
我隔著小窗戶上的鐵欄杆。看見裡面一個壯漢四體著地趴在地上,正抬著頭惡狠狠得看著我們。
我有點猶豫:「這不合適吧。孤男寡女怎麼能住一間呢?」
看門的在手裡慢慢得找鑰匙:「兄弟,他們得了這種病,你還指望能發生什麼事不成?」
忽然我聽見身後哎呦一聲。
扭頭,我看見船老大被青龍打倒在地。
我詫異得問青龍:「你這是幹什麼?」
青龍蹲下去,把船老大的鞋拽下來:「給你妹妹換個房間。」
隨後,青龍從船老大的鞋底裡面抽出幾張票子來,遞給看門的。
看門的接過去,揣到兜裡,滿面笑容得接著向前走。
不久,他又重新停下來。這次麻利得打開門,讓楊念魂進去了。
我看見裡面睡著兩個人。都是女的,倒也安安靜靜的。
楊念魂木愣愣得走進去,倒頭在床上睡了。
我們幾個再也沒什麼借口在這裡逗留,只好跟著看門人走出來。
路上,鐵蛋問看門的:「你們這,大概有多少病人?」
看門的說:「好幾千呢。」
鐵蛋回頭看了看身後破舊的小樓:「如果真有好幾千,那麼病房樓不止這一座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夜襲
鐵蛋沒有明說,但是我們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當初我們明明白白看見大卡車把村民全都拉到這家精神病院來了。但是現在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要麼,那些人不在這裡,要麼,就是被藏起來了。
看門的似乎完全沒有料到我們是在試探他的口風,隨意答道:「是啊,後邊那幾棟都是病房樓。不過,那裡的病人大多有暴力傾向,要是跑出來了,個個是殺人狂魔。平時,就連我們這些人也不敢輕易進去。」
鐵蛋說的很輕鬆:「怎麼?那些神經病倒把後面的樓佔領了?」
看門人搖搖頭:「哪能呢。別看我們這些人不去。有的人技術好,膽子大,自然就能進去。比如咱們這的大夫們,他們就能進去。」
說者無心,聽話者有意。我們已經打算以那些大夫為突破口了。
我問看門的:「那個,我要是不放心我妹妹,什麼時候能來探監?」
看門的詫異道:「探監?你說的是探視吧。你放心,咱們醫院雖然地處偏遠,在個荒郊野嶺,但是正規的很。每天下午兩點鐘到六點鐘,都能來。」
說著話,我們已經走到了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