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節
我說:「聽人說,活的歲數越大,人就越精明,看這幾個老頭臉上的皺紋,快活成人精了吧。」
青龍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就想啊,這幾個人,明明就是黃炎那組織裡的人。不可能沒見過楊家人。不可能不知道楊家人們長得一模一樣。他們幾個現在在這裝瘋賣傻。難道是真的老年癡呆了嗎?」
我點點頭:「完全有可能啊。」
青龍說:「你別傻了,這幾個人有貓膩,他們肯定知道什麼,故意不告訴咱們。」
我說:「你既然知道有貓膩,想辦法問出來啊。」
青龍撓撓頭:「怎麼問我還沒想到,不過,我肯定能問出來。」
趁我們吃飯的時間。唐凱麗已經把桃花媽弄到一間安靜的屋子裡,施了一會針。
等唐凱麗回來的時候,我問她:「怎麼樣?」
唐凱麗點點頭:「還撐得住。她的身體,異於常人,如果是別人,現在早就死了。不過,還是得盡快找到解藥。」
我聽了這話,心中釋然,心想,桃花媽在千眼井住了大半輩子,終日與蛇為伍,體質和別人不一樣,那也是完全可能的。
鐵蛋和青龍咬了一會耳朵。
這倆人一左一右坐過來,把唐凱麗夾到中間:「大仙,我們兄弟有點事要請教你。」
唐凱麗一臉平靜,拿著個小銼子銼指甲:「問吧,什麼事。」
青龍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黑水村的村民又是怎麼成了你的試驗品?」
唐凱麗說:「我就知道你得問這個。我也沒打算瞞著你們。咱們接著上次的話頭說。這裡是我和永興的最後一站。」
說到這裡,唐凱麗站起身來,一把扯開陳永興的上衣。
我們看見在陳永興的後腰上,有一片肉紅色的印記。筆畫很清楚,是一隻面目猙獰的老鼠。
來時的時候,我以為這是個紋身。後來發現,沒有哪種紋身能把細節勾勒的這麼清楚,能把表情刻畫的這麼傳神。
唐凱麗指著那隻老鼠說:「當時這裡有一個肉瘤。眼看就要破了。肉瘤一破,不是妖物降世,就是人鼠皆亡。於是,我不得不停下來,不能再走了。用祖傳的醫術,加上自己這麼多半年的經驗,摸索著幫永興治病。你們閱歷淺,恐怕沒聽過我的名號,他應該是知道的。」
唐凱麗手指的,是鐵蛋。
鐵蛋點點頭說:「你們家世代神醫。而且,在以毒攻毒,養蠱種蠱方面,見解獨到。」
唐凱麗點點頭:「即使有這麼顯赫的家世積累。我畢竟只是個年輕姑娘。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有很多以毒攻毒的藥也不敢試。有一天,一個醉漢闖到我家來,欺負我女子身弱,欲行不軌。結果,被我用毒針刺到,倉惶逃走。這個人,後來變成了我的第一個試驗品。後來,我發現這個辦法不錯,於是開始肆無忌憚的挑選試驗品。這種事可以瞞著外人。但是身上長了肉瘤,又怎麼瞞得過至親之人?為了避免麻煩,於是我乾脆,讓中毒的人越來越多,範圍越來越大。漸漸地,整個村子都染上了。而這些人只當我是治病救人的大仙,卻不知道,鼠毒是從我這流出去的。船老大雖然膽小。但是他是外村人,而且忠誠,有情義。所以我才讓他做我的幫手。」
鐵蛋忽然問:「你們,去過禁地了嗎?」
唐凱麗搖搖頭:「陳永興去過,我在外面相接應。怎麼?你們去過了?不錯,那些解藥肯定是從禁地拿回來的。」
鐵蛋看了唐凱麗幾眼:「看來,你也不知道楊謝仇是誰了?」
唐凱麗想了一會,疑惑的說:「這個名字耳熟,但是,我實在想不起來是誰。以前我見過他嗎?」
我看著陳永興,這人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一直一聲不吭的坐在牆角。好像一切與他無關一樣。
我心想,陳永興變成這副廢人的模樣。我們還要把楊謝仇和陳永興的事講出來,刺激唐凱麗,實在是太殘忍了。我有點於心不忍。於是,連忙出言阻止鐵蛋。
第二百九十八章 荒山舊事
鐵蛋自然也看出來我的意思,只是衝我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後說了聲:「程大力,你可真他媽是個善良人。」
不過,鐵蛋還是話鋒一轉,問唐凱麗:「大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家醫院在對付你?」
唐凱麗點點頭。
楊念魂關切的問:「你進了醫院,他們對你做什麼了?」
青龍問:「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互相堤防的?」
唐凱麗有點不高興了:「你們是在審犯人嗎?」
我說:「那倒不是。只是我們幾個上躥下跳得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到頭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有點冤,急於弄清楚。」
唐凱麗想了一會說:「那家醫院,早就在這裡了。只不過,他們盯上我,還是這幾年的事。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研究那些怪物,還是近幾年才開始的。我覺得他們盯上我,估計是因為我弄出來的那些實驗品。或許,他們想拉我入伙,或許,他們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消息。」
鐵蛋問:「你們始終沒有正面接觸?」
唐凱麗搖搖頭:「即使這次被他們抓住。也沒怎麼說話。他們養出來的怪物,倒也似模似樣,但是思路不對,徒具其形。我費了些時間將那些怪物控制住,這才逃出來,沒想到,遇到了你們。」
青龍對今天的兩小碗血始終耿耿於懷:「既然你能控制那些怪物,為什麼還要給我放血?」
唐凱麗看了他一眼:「那些老鼠和蜈蚣結合起來的怪物,是人養出來的,我能控制。但是那些蜈蚣,是野生的。天生地養的。我沒有辦法。」
我內心激動,覺得就要揭開多年來的謎團了。於是我問她:「你們為什麼把我放在程家莊?不來找我?」
唐凱麗滿眼慈祥:「你可知道。我們做的事太危險了。我和陳永興,怎麼可能帶著一個嬰兒,以身犯險。」
我拍拍腦袋:「不對,不對,你容我想想。」
唐凱麗微笑著坐在椅子上,看著冥思苦想的我,就像是在看一個做不出數學題來的小學生。
我問坐在一邊的陳永興:「柴教授告訴我。你帶著軍隊在荒山執行任務,然後被老鼠咬了。軍隊發生嘩變,你被送到監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被放出來了。再後來,你忽然抱著個孩子出現。是這麼回事嗎?」
我說的很概括,但是陳永興應該能聽懂。不過,他只是古里古怪的看了我兩眼,並沒有回答。
唐凱麗問我:「你說的柴教授,是不是柴少榮?」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