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尼瑪,誇她一句,她也生氣。
不過緊接著我換位思考了一下,馬上就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了?
如果說一個男人「猛」,他肯定喜歡。可說一個女人猛,那不是變相說她是女漢子嗎。
於是我趕緊訕笑道:「嘿嘿……師姐,我的意思是你在關鍵的時候很猛,平時還是挺溫柔的。」
「哼……那還差不多。」張怡寒終於開了笑臉。笑得很好看,那尖尖的瓜子臉,一笑的時候顯得特別迷人。
不過再看看她扛著葛老健步如飛的樣子,我頓時無感了。這娘們兒不是我的菜,我肯定降不住。我對她有想法,那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白天的大霧並不是很濃,因此我們速度很快,不大一會兒就到了上山的那條小路旁邊。
我給張怡寒說了一下我就是從這條小路上來的,她馬上就扛著葛老朝山上走去。
這娘們兒太好強了。
扛著趙銘竹走了那麼遠,我都有些累了她居然還在硬撐。
算了,還是我先投降吧!
「師姐,休息一會兒吧,我受不了啦!」我道。
「瞧你那慫樣兒,你還是不是男人?」張怡寒說完把葛老放在了地上。
我是真服她了。看她那氣喘吁吁的樣子明顯早就扛不住了,居然還在裝逼。
之後我們休息了一會兒,又馬上趕路。
並不是我們不累,而是心裡都擔心著葛老和趙銘竹的安危。趙銘竹昏迷這麼久了始終沒有反應,我真怕他變成金志堅那兩個手下。
扛著一個一百多斤的人走上坡路可不是開玩笑的。剛開始我們還能走十多分鐘才休息一下,後來逐漸縮短休息頻率。到最後又累又餓的我們最多只能堅持兩三分鐘就必須休息一下,因此行進速度簡直可以用龜速來形容。
最要命的是,當我們走到一大半路,眼看著就要登上山頂的時候,厄運再次降臨。
張怡寒突然毫無徵兆地暈倒在地。
她是在我們短暫休息的時候直接暈過去的。本來我還以為她是太累睡著了,可當我叫了半天後才發現,她也和趙銘竹一樣不省人事,再也叫不醒了。
要強的她顯然一直都在死撐,她是累暈的。
我特麼也是醉了,對著暈過去的張怡寒就是一陣大罵:「你扛不住了你說一聲會死嗎?你和一個大男人較什麼勁啊?你特麼還真以為自己是女漢子了?草……」
好吧,現在帥呆了。
三個人暈可不比兩個人暈,聽起來好像只多暈一個,可我要想把他們全弄上去,我一個人就得跑三趟,來回就是六趟。
不過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如果我不快點做決定,一旦天黑那就完了。
我不敢把他們三個丟在這裡一個人下山去搬救兵,萬一到時那個想害我們的老頭突然來了,他們三個都會沒命。我知道自己只有一個個把他們扛上去。
就算我在搬運他們幾人途中,那個老頭突然出現想害死其他人,我也沒辦法了,因為我已經別無選擇。
我趕緊先扛葛老上山,因為我不敢把他和誰留在這裡,萬一他又突然發狂掙斷繩子,一定會死人的。
人的潛能還真的很強大。
本來當時我都已經累成狗了,可我扛著葛老上山的時候,剩下的一小半路,我一下沒歇,一口氣就把他扛上了山頂。
以防萬一葛老突然甦醒,我又在周圍割了很多樹籐把他綁在一棵樹上。
然後我才趕緊拿出腰間的對講機開到縣局的警用頻道呼叫。由於手機在蓮花村的谷底沒信號根本用不著,所以我們把手機全都放進了背囊。因此,現在只能依靠對講機求救。
只可惜,我用對講機呼叫了很久卻一點回應都沒有。
這裡離縣城有點遠,顯然是接收不到我的信號。而警用對講機的頻段和民用的又對不上,想呼叫民用台完全不可能,因此我很快就放棄了對講機呼救。
後來我又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對著山下大聲叫了幾句:「救命啊,來人啊……」
叫了好半天無果,我不敢再耽誤時間,趕緊下山去扛第二個人。
回到張怡寒和趙銘竹身邊之後,我想著張怡寒萬一過不了多久自己醒了,我就輕鬆多了。於是我便留給她一個紙條,先去送趙銘竹。
趙銘竹身強體壯,我扛得很吃力,沿路我休息了好幾次才把他扛到綁住葛老的山頂上。
我不敢把他和葛老放在一起,便把他放在一堆灌木叢裡藏著,然後又趕緊回去接張怡寒。
當我第三趟下山的時候,已經快要虛脫了。此時的我是又累又餓,而且還很渴。空手走下去的時候我一直暈暈乎乎的,從山頂到張怡寒身邊我陸陸續續地摔了六七跤。
當我走到張怡寒身邊時,已經到了五點多鐘。
山裡霧大,天黑的比外面快,我得趕緊把她扛上去。否則一旦天黑,我一個人根本沒法照顧三個。
堅持,堅持……我心裡一直在給自己打氣。
然而,一個人的潛能終究是有限的。
當我剛把張怡寒扛著走了不到五步,我就通地一下撲倒在地。
倒地的時候,我是趴在張怡寒身上的,腦袋剛好壓在她胸口上。
那一刻,我覺得那麼躺著真的很舒服,我好想就那麼躺在她身上美美地睡一覺。
不過我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棄,我一放棄就等於放棄了四個人。
他們都是我的戰友,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叫我放棄他們,自己一個人下山,我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