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節
「漢國,我只聽說過劉邦的漢朝。」我道。
「這是匈奴的漢國,不是漢朝。」我媽沒好氣地道:「漢國和漢朝沒什麼關係,其實也不能說一點關係沒有,因為建立漢國的劉淵其實也能算得上是漢高祖的後裔。劉淵是西漢時期匈奴首領冒頓單于的後裔。漢高祖劉邦將一位宗室之女,作為和親公主嫁給冒頓單于,並與冒頓單于相約為兄弟,所以,冒頓單于的子孫都以劉氏為姓。」
「喔……」我雖然沒怎麼聽懂,但見我媽說的那麼認真,明顯是下了一番工夫的,所以我就沒多說什麼。我媽以前教書的時候是教的語文不是歷史,我可不相信他沒查過資料就能記得這麼清楚。
「根據史書記載,劉淵是在公元308年十月正式稱帝,309年遷都平陽。310年劉淵病卒,劉和即位,後庶弟劉聰弒主篡位。316年晉愍帝降漢,西晉徹底滅亡。318年七月,漢主劉聰,也就是漢昭武帝病故,太子劉粲繼立,八月靳准發動平陽政變殺了劉粲。這就是他們一家三代的歷史。」
我對這種複雜的歷史聽了就有些頭暈腦脹,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媽,你說這麼多到底是想說什麼?」
「你難道不覺得蓮花村有可能與劉聰之墓有關係嗎?」
「什麼?不可能吧?」我一聲驚呼。
「你別忘了周融和李大逵為什麼會在你一說這首詩就會無故失蹤?我今天聽說李大逵已經找到了,而且還是在蓮花村找到的,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我媽沉聲道。
「不對吧,按照你剛才說的,就算蓮花村和劉聰之墓真的有關係,可他們當時定都的是平陽,不應該埋到寶山市來吧?這可相隔四五百公里呢!」我道。
「沒錯,堯都平陽,說的就是今天的山西臨汾。和我們現在住的寶山市的確還相隔四五百公里,按過去的交通來說,不可能葬那麼遠。」我媽道:
「其實根據歷史記載,劉聰死後是被兒子劉粲安葬在了宣光陵,可劉粲繼位後沒做多久皇帝就被靳准殺了。根據記載,靳准當時還挖了劉淵和劉聰的陵墓,斬斷了劉聰的屍身,並焚燬了劉氏宗廟。也就是說,所謂的宣光陵早就不存在了,我現在就好奇這事。」我媽說了那麼多,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的意思是劉聰之墓其實早就不存在了?」我一頭霧水。
「嗯,可以這麼說。」我媽說道。
「這首詩該不會只是惡作劇吧?」我有些懷疑地道。
「老徐那麼看重這首詩,並且不惜以全部家產來賄賂你,看起來又不像。所以我覺得這首古詩應該沒那麼簡單。」我媽說道:「而且根據這首詩來看,如果這個墓真的存在,明年就會重見天日。」
「明年?為什麼是明年?」我道。
「最後四句的末尾說的就是乙未年現,明年正好是乙未年,而且還是乙未年的羊年,正好對應了那句『三冬季月景羊年』,這是只有六十年才會出現一次的。並且那句『三冬季月景羊年』本來應該出自唐代的上官婉兒的一首詩裡,詩的原文應該是『三冬季月景龍年』,你那首古詩的八句裡面唯獨這一句把『龍』改成了『羊』,這明顯是在指乙未年的羊年。
而乙未年六十年一輪,每個乙未年必定是羊年,這不用多說內行人都明白。但羊年未必就是乙未年,所以,這裡面必定暗有所指。」
「媽,你先等我好好想想……」我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只是腦袋有點亂,又有些捕捉不到。
我開始從頭到尾地把整件事情慢慢在腦海裡過一遍,我選擇了倒推的方式去捋這件事情。
首先,這首古詩是老徐給我的,而我認識老徐是因為查嬰兒砂鍋粥的事情,嬰兒砂鍋粥又是秦軒搞出來的,根據秦軒所說,秦政把他派來打入徐家內部,明顯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的,甚至很可能就是衝著那首古詩來的。
當我一想到這裡的時候。
我一下就想到了秦政千方百計地想要郭家院子,難道這事也與這首古詩有關聯?可是他費盡心機的想見我爸又是怎麼回事?
他應該不會做了那麼多事情就是為了這個所謂的劉聰之墓吧?
我甩了甩頭,感覺這個想法有些太扯淡了,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之後我和我媽又聊了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我們母子倆後面談的一些事情也都是針對那個劉聰之墓而談的,我媽說她會去找認識的一些專門研究歷史的教授問問,看這事又沒有可能是真的?
儘管我現在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在意,不過只要牽扯到秦政的事,我都還是很感興趣的,因此我就沒攔著我媽。
掛掉電話還沒多久,我突然接到了趙曉天的電話。
趙曉天說叫我去接他,說他要出院了。
我問為什麼這麼快就出院了,他說孟潔已經走了,一個人呆在醫院沒意思。
我問他孟潔去哪裡了,他說去監獄看劉志強去了。
我估計這幾天趙曉天還是沒擺平孟潔,否則孟潔應該會帶趙曉天一起去。
既然他想出院,我當然要去接他。
於是我趕緊開車朝醫院趕,到了醫院之後,我最先問的一句就是:「趙哥,不打算和孟姐浪跡天涯了?」
「浪跡個屁,那娘們兒死心眼兒,明明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就是不承認!」趙曉天甩了甩頭。雖然他現在頭髮已經長長很多了,不過還是甩不開,但甩頭的動作卻一天也沒落下。
我不用想都知道,孟潔一定是放不下孟小潔,估計想讓她接受趙曉天,還得有一段路要走。
「算了,你長得這麼帥,還怕找不到老婆咋滴?」我安慰道。因為我明顯感覺到趙曉天的情緒有些不太好,這次看來是真的動真感情了。以前她說暗戀李靜,我還覺得有點假,這次他對孟潔明顯有些不一樣。
「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趙曉天甩了甩頭:「走,今晚請哥去搞個四飛,讓我消消氣……」
「就你現在這身子骨,你受得了嗎?」我鄙夷道。
「切,你去寶山打聽一下,我那些哥們兒都知道我有個綽號叫一夜九次郎。」
「趙哥,你這應該是腎虧吧?」我弱弱地道。
「虧你妹……」趙曉天抽了我後腦勺一巴掌:「做男人的訣竅不是持久力多久的問題,而是要把握好什麼時候射的問題。什麼時候射,怎麼射,這可都是技術活,你這老處男不懂,這個話題我不想和你探討,你還不夠級別……等寒寒什麼時候把你破處了你再來請教我。」
我一臉瀑布汗。
耍嘴皮子他至少甩我幾條街,我又哪兒敢和他較勁。
我趕緊屁顛屁顛地扛著他和孟潔留下的一包雜物跟著他走出病房,就在我們剛走到醫院門口準備上車的時候,我卻看見一個人正在停車場的一棵小樹下朝我們這邊張望,樣子有些鬼鬼祟祟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一看見就不像是好人,很像是吸毒的。
我和趙曉天商量了一下,又轉身朝醫院走去,然後我們在醫院裡面分頭行動,從兩頭包抄,很快就從醫院後面轉到了這人兩側。
那人一看見我們從兩頭出現,自己沒路跑了,便想翻牆逃走,趙曉天雖然身體還沒好利索,可速度快的驚人,兩個箭步就到了那人跟前,一把就將他從牆上拉著一條腿拖了下來。
那人「彭」地一聲摔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滿嘴都是泥巴。
趙曉天一隻腳踩在他胸口上,一臉鄙夷地問道:「老實點,誰派來的快點說,老子今天心情本來就很不爽,別逼我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