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節
我把電話摀住,和趙曉天說了一下這事,趙曉天卻毫不在乎地說道:「是兄弟就該敞開天窗說亮話,是什麼就是什麼,你想問什麼隨便問就行,想那麼多幹嘛?打個比方說,就算你懷疑我和寒寒有什麼不正當關係,你直接問我,我是絕對不會生氣的……」
「你怎麼不去死!」我咬牙切齒地罵道。
「切……」趙曉天甩了甩頭:「哥在道上混了那麼久,想哥死的人多著呢,可全都比哥死得早,你也想做下一個比我死得早的?」
我沒心情和這個牲口扯淡,趕緊對電話裡的阿瞞說了一句:「阿瞞,有個很重要的事情想問問你,希望你一定要和我說實話!」
「草擬大爺的,你和趙曉天那混蛋又在懷疑我是不是?趙曉天在你身邊嗎,你叫他接電話,我要他還錢,再不還我錢我要算利息了……」
「你當初叫我去查狗頭人身的案子時,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我打斷了阿瞞的話。
我這話一出,電話那頭一下安靜了,並且安靜了很久都沒有阿瞞的回應。
我也不記得阿瞞到底沉默了多久,最終他緩緩地問了一句:「你知道什麼了?」
「嚴秀兒和我說了不少事情……」我道。
「她和你說了什麼?」阿瞞又問。
「你認識嚴秀兒?」我反問道。
因為嚴秀兒這個人名我和身邊所有人都沒提過,當時我和他們說遺產的事情時,只說是個律師。我這麼做其實也只是怕張怡寒這個醋罈子知道我和一個女律師單獨見面沒和她說,怕她生氣,所以我就沒提過嚴秀兒這個名字,而此時阿瞞明顯是知道嚴秀兒這個人的。
就在這時,阿瞞突然說了一句:「好吧,看來想再瞞著你也瞞不下去了,其實我也是鄭遠安排過來的人。」
「什麼,你也是鄭叔的人?」我一聲驚呼。
「這有什麼好奇的,說白了,我就是為你而生的,你說的沒錯,狗頭人身的案子的確是鄭遠叫我引導你去查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讓你知道H省的很多事情其實和寶山市也是有聯繫的。具體是什麼原因,我當然也不知道。
你可以放心的是,我絕對是警方的人,起初接近李敏,我完全是因為鄭遠安排我的工作。現在你應該也知道我喜歡上那娘們兒了,你還想問什麼,儘管問吧。大家做兄弟這麼久,我也不想你們再繼續有事沒事懷疑我了。」
聽見阿瞞那麼一說,我一下明白了很多事情。
難怪阿瞞以前被我們誤會那麼多次他都一直忍著,還一直把我們當兄弟。原來他自己本身就值得懷疑,他也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被懷疑,當然不會和我們計較這些事情。要是他心裡沒這麼些事情,估計任何人都會受不了被自己兄弟如此懷疑。
不過,聽見阿瞞那麼一說,雖然我心裡好像還有很多事情想好好問問他,可卻一時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先問什麼才好。
就在這時,阿瞞突然說了一句:「回頭再說,有醫生進病房了,我得去盯著!」阿瞞說完一下掛斷了電話。
其實這也是我交代他和余旭的事情,我叫他們就算有醫生進病房,也不能讓他們單獨見李大逵。我們已經遇到過幾次有殺手冒充醫生護士去醫院殺我們的事了,要是現在還不長記性,那就叫死不足惜了。
之後我和趙曉天說了一下剛才與阿瞞通話的內容,這傢伙聽我一說完,馬上就大聲笑道:「哈哈哈哈……這下好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找老子要錢,他敢找我要錢,我就要他賠我的精神損失費!媽的,把我們騙得這麼苦,他還想我給他還錢,想得還挺美……」
趙曉天一邊開車,一邊嘮叨,自己一個人發洩了好半天。
我可沒心情搭理他,我緩緩地打開文件袋看了一下,發現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小相冊,裡面有不少照片。
拿出那個相冊一看,最前面的一張是個三人的全家福。從臉型上,我一下就能認出照片上的一對夫婦正是年輕時的老徐夫婦和小時候的嚴秀兒,由此可以看出,嚴秀兒的確是老徐的親生女兒。
很明顯,嚴秀兒把這個相冊給我,目的也是為了證明她的真實身份。
緊接著我繼續往後面翻,發現這些照片基本上全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按照我的推斷,很可能這是每年一張拍下來的。因為後面十多歲之後的照片上全都有日期,顯示的均是每年的六月一日。估計六月一號可能是一個什麼特別的日子,說不定是嚴秀兒的生日。
嚴秀兒從小送到別人身邊養大,老徐兩口子當然得每年抽點時間陪陪她,而最特殊的日子無疑是嚴秀兒每年的生日。每年生日都拍下一張全家福留念,這對嚴秀兒來說,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
本來看到後面我都沒什麼興趣繼續看了,可當我翻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我一下愣住了。
我的雙手突然開始顫抖起來……
因為這張全家福上面的嚴秀兒還很小,估計只有一兩歲,她是被一個中年男子抱在懷裡的。
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白襯衫配西褲,臉上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很有一股儒雅氣質。
最主要的是,我家的相冊裡,全都是這個中年男人。
第367章 第一波追殺
毫無疑問,這個中年男人除了我老爸還能有誰?
我猜來猜去,最終發現自己還是猜錯了。
本來問過阿瞞之後,我已經確定老徐和鄭遠有關係了,卻沒想到和他真正有關係的人竟然是我老爸。
最要命的是,按照嚴秀兒所說的來看,這首詩還是我爸留給老徐的。
我爸為什麼會留這麼一首詩給老徐,這是為什麼?
我越來越蒙了。
從照片上來看,我爸當時還比較年輕,和他走之前那幾年留下的最後幾張照片差不多。嚴秀兒比我稍微小點,應該正好就在他走之前一兩年內照的。
我爸走的時候我才五歲,嚴秀兒估計比我小個一兩歲,算算時間剛好吻合。
就在這時,趙曉天扭頭瞥了一眼照片:「怎麼了,你手抖什麼,發羊癲瘋了?」
「……」我看了看趙曉天,什麼也沒說,只是把照片遞給他。
趙曉天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拿著照片,他只對照片看了一眼,馬上就傳出一聲驚呼:「臥槽……」
驚呼聲過後,這牲口就做出了令我瞎掉魂的舉動,他雙手一下全都離開了方向盤,轉身對我叫道:「上面這老小子不是你老爸嗎?」
趙曉天看過我們家的相冊,當然認識我老爸。可此時我哪有心情和他說這些,趕緊大聲叫道:「你開車,看路……」
「彭……」我話音剛落,「彭」地一聲,我們的汽車就被追尾了,一下被撞得一頭衝上路邊的人行道,撞在一根水泥電線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