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節
哎,融哥啊融哥,原本我還想著等我們過來之後再想辦法給你伸冤平反的,既然你自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希望你能一切平安吧……
我心裡默默地給周融祈禱。
「咚咚咚……小林,你是不是死了,你到底開不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衝進來了!」就在這時,張怡寒的敲門聲和大吼聲終於把我驚醒。
「來了!」我趕緊急急忙忙地從床上跳下來衝過去打開了房門,再不開門我還真怕這娘們兒把人家房門給踢垮了。
然而,就在我剛打開房門,張怡寒突然一下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捂著眼睛跑開了。
我一臉狐疑地左右看了看,然後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這才發現我居然穿著一條三角褲就把門打開了。最要命的是,幾十年的童子身,早上一柱擎天那是必須的,張怡寒會被嚇著也沒什麼稀奇的。
「切,你遲早都要和它見面的,那麼大驚小怪的幹嘛?」我心裡無恥地想著,然後趕緊回去穿衣服。
等我穿完衣服洗漱完畢走出房間的時候,這才發現張怡寒正抱著雙手,身旁放著那口大行李箱和手提包,正一臉憤怒地盯著我。
「嘿嘿,媳婦兒,早……」我淫笑道。
張怡寒瞪了我一眼,沒說話,直接一把將我推開,而後直接衝進房間,逕直朝洗手間走去。看了看洗手間沒人,然後又把窗口的落地窗簾掀起來看了幾下,這才扭頭看向我冷聲問道:「融哥呢?」
「你自己看吧!」我說完把放在口袋的那張周融留下的紙條遞給張怡寒。
張怡寒接過紙條看了幾眼,而後又看了看床上疊得整整齊齊地軍被,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完了,我懷疑融哥又要衝動了!」
「不會吧?」我有些擔憂地道。
「什麼不會呀,我覺得他這留的分明就是遺書,你什麼見他單獨行動的時候給我們留過字條?」張怡寒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指了指床上的被子:「你再看看這被子,以前周融在家睡的時候被子沒疊的這麼好吧?」
聽見張怡寒那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以前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周融的確沒這麼疊過被子。就算疊被子了,也只是隨便卷一下,根本就沒像今天這樣疊的這麼整齊。
不過我還是有些搞不懂張怡寒說這被子與周融離開有什麼關係。
「疊被子怎麼了,說不定他今天只是心血來潮呢?」我道。
「什麼心血來潮啊!」張怡寒橫了我一眼:「他這明顯是在回味部隊的生活,我估計他一定是想去幹什麼重要的事情去了。」
「不會吧……」我一臉擔憂地道。雖然我嘴上在說「不會吧」,其實我心裡已經贊同了張怡寒的猜測。
「別不會了,趕緊給大逵和麗麗姐他們打電話,叫他們馬上去保護譚步成,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融哥一定是回去找譚步成了。」張怡寒道:「估計昨晚他一定是因為查房的事情感覺到是他連累了我們,所以他直接回去找譚步成算賬去了。只要廢了譚步成,我們就差不多能回省廳了,他一定是這麼想的。」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還真是夠細的,就單憑一個字條和一床被子,張怡寒就能想到這麼多事情,這還真令我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我也來不及再和他多說什麼,趕緊給李大逵打電話。李大逵的電話打不通,楊麗麗的電話倒是打通了,可楊麗麗正在野外跟著別人執行搜捕周融的任務,根本來不及短時間內趕到譚步成所在的醫院裡。
於是我便又趕緊挨個給李佩儀和楊玲、余旭、杜輝幾個人打電話,結果他們都和楊麗麗一樣,全都被派出去追捕周融了。
我這次回來之所以沒看見李佩儀和楊玲、余旭、杜輝等人,那是因為譚步成一來,把他們這些和我們走的比較近的人全都貶到下面基層單位去了,還是那種最基層的非常偏遠鄉鎮派出所,並且還是東一個西一個的。現在叫他們跑去省城保護譚步成,這顯然不太現實。
之後沒辦法,張怡寒便只好給他父親張博華打電話,準備叫他派人去醫院保護譚步成。
這事也真是夠悲哀的,原本我們大家都恨不得把譚步成大卸八塊,可由於忌憚他的家世背景,擔心周融越陷越深,我們卻要急著叫人去保護他。
只可惜,我們知道的還是晚了。
當張怡寒打通了張博華電話,叫他趕緊派人去保護譚步成時,張博華卻緩緩地說了一句:「還保護什麼,他已經只剩下半口氣了,正在醫院搶救呢,你們早幹嘛去了,昨晚他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張博華在電話裡對張怡寒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就在張怡寒身邊,因此我也聽得很清楚。聽見張博華那麼一說,我和張怡寒同時一屁股坐在旅店床上。
張怡寒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爸,譚步成傷得怎麼樣?」
「手腳肌腱全被割斷了,就算接好了估計也半身不遂了,因為腳上的兩條筋少了兩段,哎……」張博華一聲長歎:「最主要的是,譚步成的生殖器也不見了……」
「啊……」我和張怡寒同時傳出一聲驚呼。
周融下手實在太狠了,儘管之前我們已經想到他是回去找譚步成了,卻沒想到他下手會這麼狠。
「譚步成這小子也是罪有應得!」張博華冷聲說了一句:「誰不好惹,他騙要惹那小子。昨天他得知我把你們調走之後,便馬上派人把雪兒和葉子帶到他病房呆了一個多小時,期間他到底對她們做了一些什麼,誰也不知道。葉子現在還在醫院裡,雪兒已經瘋了,轉到精神療養院去了……」
「什麼!」我和張怡寒又同時從床上站了起來。聽見張博華那麼一說,我終於明白周融為什麼下手會那麼狠了。這一刻,我覺得周融下手似乎還不夠狠,他應該直接把譚步成大卸八塊才解氣。
我能想像得到,昨天他把雪兒和葉子叫去他病房,一定是做了什麼非常瘋狂的事情。他一心想置我們於死地,可我卻很僥倖地躲過了上級的審查,還被張博華幫忙把我們偷偷調離了省廳。最主要的是,周融還從他手心裡溜走了,這口氣他沒辦法出在我們身上,當然只有去找雪兒和葉子。
原本我們走的時候,雪兒和葉子還在醫院裝植物人,因為我們打算等我們在這邊安頓好之後再把她們帶過來,卻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就出事了。
「不對,譚步成怎麼會知道雪兒和葉子是裝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對啊!」張怡寒也一聲驚呼,緊接著,她很快就對著電話那頭的張博華說了一句:「爸,你車上一定被譚步成裝竊聽器了,不然她不可能知道雪兒和葉子是假裝的!」
「嗯,我已經從車上把竊聽器查出來了。哼哼……對政府官員非法利用電子竊聽設備,光是這一條,我就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這回不管他譚步成背景有多大,我都要去探個虛實!」張博華冷冷地道:「你們放心吧,周融的尾巴很乾淨,譚步成的事情查不到他頭上,他有充分不在場的證據。」
「充分不在場的證據?」張怡寒茫然道。
「因為他在一個小時前已經在開源縣公安局投案自首了!」
「什麼?」我和張怡寒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這,這怎麼可能?」我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因為早上五點鐘的時候,周融還睡在床上的,他怎麼可能在短短三個小時從寶山跑了一個來回。要知道,這來回可有六七百公里啊。
就在這時,張博華緩緩地說了一句:「今天早上,交警部門查監控,說今天早上五點多,有一輛布加迪威龍從開源縣高速入口出發,一路開到寶山,最低時速一直保持在兩百三十公里以上,最高時速甚至接近了三百公里。到了寶山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又有一輛法拉利從寶山出發,時速同樣一直保持在兩百三十多公里,最高時速也接近了三百公里。不過有些遺憾的是,這些監控錄像我也沒看見,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上午交管部門的電腦系統出現了故障,那些錄像資料全都燒掉了。」
「咕嚕……」我狠狠地乾嚥了一下口水。
嘖嘖……最低時速二百三十公里以上,最高時速接近三百公里,雖然走的肯定是高速,可,可……
最令我納悶兒的是,周融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