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凌熠辰掃了一圈問:「干擾排除不了嗎?」
秦淮搖搖頭,「咱們現在太過招搖了,現在看來只有晚上在來,有人正在有一種強大的法器干擾咱們,我們在明敵人在暗。」
我跟凌熠辰對視了一下,點點頭,便從林董事的辦公室退了出去,只是出來的時候,我無意間掃了一下林董事的辦公桌,我好像看到了一條黃色的紙,這立馬吸引了我的注意,怎麼感覺有點像符紙。
我走上前看了一眼,他的辦公桌上東西整潔,唯獨散落的放著半張皺皺巴巴的符紙,而且這符紙是被燒過留下一半的,我拿在手裡看了看,看不出這是什麼符咒,跟我們靈門似乎沒多大關係。
秦淮這時候也注意到了,湊了過來瞟了一眼,臉色未變,「這是驅鬼的符咒,畫此符的人應該是道家一脈,頗有建樹,這符的威力不在你之下。」秦淮這話讓我有點哭笑不得,這到底是在誇我制符厲害,還是在損那個人符的威力不怎麼樣?
「可這符為什麼是一半的?」我詫異的問道,符咒一般分為生符和熟符,所謂生符就是畫好直接貼上便會起相應的效果,而熟符是畫好之後需用火焚燒,在配合相應的咒語方才有奇效,我們靈門一般多用生符,有時候時間緊迫,我會直接將符印繪製於掌心之中,其實跟符紙的效果是一樣的,而道家一般多用熟符,雖然我並不精通此術,但熟符必須完全燃盡方才有效果,若只是燃燒一半,只會適得其反,符咒之上所有的功效會全部消失,只會變成廢紙一張。
「如果是驅鬼符,那就說明這個林董事應該早就做了防備,難道他一早就知道這個鬼物會來找他?可是如果他請了符,怎麼還會只燃燒一半?」凌熠辰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
我眼睛翻了一圈,說:「師父不是說有人在干擾他嗎?我總感覺這幾件事情可能是認為,也許有人故意的破壞了這張符咒,這人應該跟林董事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且非常熟悉這個公司的情況。」
秦淮恩了一聲,「咱們先走吧,晚上再過來,那個時候應該能有點收穫,我總覺得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咱們。」
我跟凌熠辰點點頭,從龐盛集團出來了以後,很多員工都用驚恐的眼睛盯著我們,公司裡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早就人心惶惶,而且應該已經有好幾種不同的版本在公司裡廣為流傳,謠言的威力就在於此。
我們準備直接先回住的地方商量對錯,我們所住的賓館局距離龐盛集團只隔著一條街,過街的時候,恍惚中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綠臉人在人群之中匆匆走過,等我再循著方向望去的時候,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這已經是我第三次看到這個綠臉人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時候,我還嘲笑自己,要是真有綠臉人,哪能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不是早就被發現了嗎?
但是好像事情沒我想的那麼簡單,秦淮曾說我的眼睛比陰陽眼還厲害,能夠看破他人的偽裝,莫非那個綠臉人也是經過某種偽裝了以後出現的?我深吸一口氣,算了,現在沒時間想這件事,光一個龐盛集團已經夠我們受的了,看起來明明是鬼物所為,但是好像又摻了些人為。
秦淮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來什麼,他非要去看看林董事的屍體,不過沒讓我跟凌熠辰一起去,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倆連晚飯他都吃完了,秦淮一直陰鬱著臉,說:「林董事跟其他那三個人的死狀一樣,都是左眼瞳孔大於右眼很多,應該是被附身了。」
秦淮回來匆匆的吃了一口飯,說等下去天黑透了再去龐盛集團查一查,我看著狼吞虎嚥的他方才發現,原來我師父也是個凡人,也會餓的前胸貼後背。
凌熠辰在一旁說:「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關於這個案子我有兩個疑點,我說你聽著,第一,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出事的都是跟龐贏當年一起建立公司的,在不就是在公司工作很多年的,而且我覺得大家似乎都知道什麼,不然林董事不會在辦公室裡放一張符紙防備著,那個眼鏡像瓶底厚的人他還說下一個就是他了,龐贏說話更是躲躲閃閃,我有個猜測,會不會這群人當年密謀過什麼得罪了什麼人,或者一起練了什麼邪術,才招來了這個怨鬼。」
秦淮聽的太專注了,甚至連吃飯都忘了,「其二,我覺得那個龐天翼有問題,自從他見過秦淮以後,再也沒在公司裡出現過,就好像故意躲著咱們一樣,我總覺得他們父子倆有什麼事沒說。」凌熠辰繼續道。
「當初密謀過什麼,你是說這個怨鬼沒準是死於他們的手?」我一臉驚恐的問道,「不能吧——」這種狗血的橋段是恐怖電影裡經常出現的,為了某種利益,幾個人合謀害死了一個人,然後過了幾年,這人變成惡鬼回來復仇,將他們一個一個殺死。
想到這我頓時搖搖頭,「應該不會,如果是這樣的話,龐贏不可能沒參與其中,如今一個接著一個死了,下一個很可能就是他,他沒理由瞞著咱們。」
秦淮冷笑了一聲,「這世間人為了成功,沒有幾個人的手是乾淨的,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也許龐贏已經有了什麼萬全之策,總之咱們今天晚上探過了就知道了。」
晚上大概十點多的時候,對面的龐盛集團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們從賓館裡走出來,白天的時候,我們已經踩好了地點,直接繞到集團的後門進去,秦淮用隨手的包裡拿出一個類似扣耳勺的東西,應該是某種專門的工具,在那門鎖處比劃的兩下,門便開了,我頓時心裡歎了一句,當隱調局的組長太不容易了,什麼技能都得學,都快學雜了。
我們三個像做賊一樣偷偷的從後門溜進去,大樓裡寂靜一片,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牌隱隱的發著綠光,也許是因為舊樓的關係,這裡面有些陰冷,整個樓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人。
我們本在一樓,這時候,我突然聽見二樓有「踏踏」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好像是女人高跟鞋的聲音,她似乎可以放輕了腳步,不讓別人聽見,但這樓裡實在太安靜了,我們幾個對視了一眼,輕輕的往二樓走去。
剛上到一樓半,二樓左邊的某間辦公室突然亮了燈,瞬間又滅了,高跟鞋的聲音有隱隱的響了起來,我當時屏住呼吸,心裡面一直默念著凝神決,防止再被那個怨鬼控制,只是心裡有點詫異,難道這個惡鬼是女的?或者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人為。
我們上到了二樓,我像特務一樣,躲在牆壁後面,微微的露出頭觀察剛才傳來燈光的方向,我突然看到一個黑影匆匆的走進了旁邊第二間辦公室,只不過這個人背影雄壯,看背影穿的是西服下面一雙皮鞋,那剛剛的高跟鞋的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這個黑影拐進辦公室裡以後,大樓裡又恢復了寂靜,什麼聲音都了,我們三人在牆後躲著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過去,這時候,從屋裡傳來了陣陣笑聲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難道這辦公室裡不是一個人?
秦淮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我們三人悄悄的往那辦公室走去,離的越近,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的大了,只是完全聽不清說話的內容,他說的含含糊糊,時而好像還在唱歌,時而還發出笑聲。
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我微微的往裡探了探頭,突然,一個強烈的血腥味傳來,從門裡面伸出一張大臉與我對視,那臉幾乎跟我的臉貼在了一起,我當時嚇的尖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這一聲尖叫在樓裡迴響起來,那長大臉仰天大笑了一聲,凌熠辰趕緊上前扶我,秦淮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擋在了我面前,等我緩過神來,定眼仔細一看,那人滿臉是血,臉上還保持著剛剛的獰笑,帶著一個瓶底一般厚的眼睛,這不是上次電梯裡打架,闖進龐贏辦公室的眼睛男嗎?
第63章 罪魁禍首不是他?
秦淮趕緊給眼鏡男吃了一顆隱調局的「療傷聖藥」,在眼鏡男耳邊念了幾遍凝神咒,轉身對凌熠辰說:「他還有氣,快叫救護車,小曦怎麼樣?」
我趕緊站起身來,一臉認真的說:「沒事——」
眼鏡男的神智漸漸清醒過來,剛剛那一臉扭曲的表情也消失了,由於失血過多,現在非常虛弱,但是他心裡應該非常明白,之前也見過秦淮,知道我們是驅魔人,他定眼一看是我們,立刻滿臉是淚,全身不停的打顫,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或者是見到我們太激動,還是太過害怕。
凌熠辰在一旁打電話,眼鏡男嘴角微動,好像要說什麼,他太過虛弱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秦淮把耳朵貼近想聽聽到底說什麼,這時候,我探頭看了一眼這辦公室,這裡面不算大,裡面幾乎一目瞭然除了他什麼人都沒有。
我立馬覺得有點不大對,剛剛明明聽到女人高跟鞋的聲音,這屋子的燈光也閃了一下,而且這眼鏡男剛剛好像也在跟誰說話。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秦淮和凌熠辰將他抬到樓下,暫時沒管別的事,畢竟救人要緊,只是讓我一直留意著前後門,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出去,等把眼鏡男送上了救護車,秦淮給總局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關注一下院方的情況,我們趕緊又回到了樓裡來。
雖然剛才手忙腳亂,不過我可以確定沒有任何人出去過,凌熠辰歪著頭問秦淮,「剛剛那個眼鏡男跟你說什麼了,聽清了嗎?」
秦淮一臉凝重的說:「他只說了一個字,牆……」
「牆?」我頓時心裡一陣疑惑,「什麼意思?莫非是剛剛那個辦公室的牆有什麼玄機?」
秦淮沒說話,只不過腳步一直都往剛剛那個辦公室走去,剛剛那眼鏡男的血已經凝固,仍然能聞到厚重的血腥味,自從進入隱調局以後,我就對血腥味也特別的敏感,一聞到就覺得噁心。
我們把這辦公室的四面牆找了一遍,完全沒有任何特別,我拿出羅盤,想看看這次有沒有什麼線索,羅盤依然還是老樣子,三個指針一直不停的晃動,沒有一根指針重合。
正在這時候,突然從樓上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那尖叫幾乎都要喊破的喉嚨,尖叫的尾音明顯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聲音都扭曲起來。
凌熠辰在二樓走廊裡大喊一聲,「誰?誰在哪?」
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而且聲音非常快,快到讓我感覺正常的女人穿上高跟鞋根本就不可能跑的這麼快。
可以判斷出剛剛那聲音是從樓上傳出來的,只是無法判斷是幾樓,秦淮往樓上看了一眼,道:「挨層搜,咱們三個人呆在一起不要分開,小曦集中精神念凝神決,別被那東西控制。」我點點頭,秦淮便朝著樓梯口走去。
電梯就在樓梯口的對面,這時候我突然發現,電梯自己朝上走去,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站在電梯口處想想它停在了哪一層。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電梯停在了六層,我們三個人趕緊兩步一個台階,兩步一個台階的往上走,果然入靈門要先學跑,要是沒有之前的跑步基礎,我估計這麼上我早就累死了。
我們爬上了六樓,這裡是龐贏的辦公室所在地,除了他好像有幾個高層的辦公室想也在這裡,只是我們之前沒去過。
我們三人挨個屋子走了走,沒發現任何人蹤影,這時候凌熠辰發現了什麼,大罵一聲,「媽的,讓她跑了——」說完,他指指電梯,不知道什麼時候,電梯又下到了一層,我們三個人被一個女人溜的團團轉。
「她一定是個人,我敢確定!」凌熠辰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