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那你看到那個給你打電話的小孩了嗎?」凌熠辰一臉詫異的問道。
「沒有,我當時也傻了,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我當時遠遠的看了一下,我當時走進了看了一下,女人身邊根本沒有孩子,只是她自己,我本來掏出電話馬上要報警,我媳婦卻攔住了,說周圍這麼多人都沒管,我們管什麼,況且之前那個未知來電實在太詭異了,別惹上什麼事,就一個勁拉我走,我左思右想確實是,當時鬼使神差的就走了。」男人越說聲音越顫抖,最後甚至說不下去了,我們讓他停下來喘喘氣,他媳婦在一旁低聲哭泣已經變成了淚人。
男人休息片刻繼續道,「後來我看了第二天的報紙,那個女人最後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但是已經晚了,因為她耽誤了最佳的搶救時間,司機已經逃逸,沒有找到,當時看到這個消息我非常震驚,除了震驚還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我報警或叫了救護車,或許她就不會死了,但是每每聯想起那個詭異的電話,我就有些害怕。」
凌熠辰歎了口氣,「那後來那個肇事的司機抓到了嗎?」
男人有些支撐不下去了,畢竟他剛剛從搶救室裡出來,雖然並未危機生命,他媳婦接著說道,「後來,我們一直關注這個交通事故的消息,一直都說司機在逃,慢慢的人們也就淡忘了,應該是直到現在還沒有抓到,但是我先生從那天起,總是做一個怪夢,一個女人趴在地上,周圍都是血,那女人瞪大了眼睛盯著我先生,朝著他笑,不停的用右手轉動左手的一枚金戒指。」他妻子說道這裡臉色有些慘白。
「轉動一枚金戒指?」秦淮用詫異的語氣重複道,「你看清了那枚金戒指是什麼樣的嗎?」
「那枚戒指花樣很奇特,是一條蛇,我總是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長相,卻能感覺到她朝我詭異的笑,那戒指上全是血,她一直轉動著。」男人虛弱的說道。
「可是……」我歪著頭問,「這件事好像跟我們說的這件事沒有太大的關係吧?你不是見到了一個白髮的老太太嗎?」
我這一問,好像男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臉色立馬就慘白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緊緊握住他妻子的手,才緩緩到來,「大概兩周前,晚上我一個人回家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人跟著我,當時在小區裡,我並沒當回事,等到上樓回家,那個人也還在跟著我,起初腳步比較慢,等我到家掏鑰匙的時候就快了,我當時以為是搶劫的,就趕緊打開門進屋在裡面反鎖了門,後來就有人在外面敲門,敲的特別狠,我還納悶現在搶劫的居然這麼猖狂了,我趴著門鏡一看,直接就嚇的一身冷汗,一個全是血絲的眼睛也在看著我,後來那眼睛慢慢往後移,我才看清是個老太太站在我家門口,那個老太太滿臉皺紋,眼眶都是青的,穿著一身壽衣,這本來已經夠恐怖的了,但最讓我害怕的是,她歪著頭看著我笑,在手上不停的轉著一枚金戒指,那戒指的樣子就跟我在夢裡看到的一模一樣,一條蛇的戒指。」
說道這裡,男人有點激動,開始劇烈的咳嗽,他妻子邊幫他拍拍背,邊繼續道:「我先生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女人找他來索命了,他本來就有高血壓,這麼一下就昏過去,等我回家的時候,根本沒看到那個老太太,發現他躺在地上,趕緊送到了醫院,幸虧送的及時救回來了。」
「可你看到手機的時候為什麼……」我本來想問為什麼這麼做,但是才想起男人剛剛才從搶救室裡出來,讓他說這件事會不會再受打擊,所以問了一半,沒繼續下去。
男人自然明白我要問什麼,出乎我預料,他表現的很冷靜,「我看到手機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眼睛變成了那老太太的眼睛,好像有什麼力量控制我在這麼做,已經忘了,鬼使神差吧。」男人歎道。
他妻子帶著哭腔說道,「也許就是別人常說的報應吧,如果我們當時不走,也許那女人還有救,只希望我先生以後不會再出事了,幾位,你們能管這件事,應該都不是一般人,請你們一定要趕緊破案。」
第92章 金戒指
男人說到這裡有些累了,我們也不便打擾下去,告個別便走出了病房,進展到這裡,雖然很多事情還不是很明朗,但是有一件已經很清楚了,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是那枚蛇形的金戒指,只是這戒指為何會從那車禍女人的手上跑到了老太太那裡,還需要考證。
出了醫院以後,是凌晨2點多,秦淮馬上給丁隊長打電話,請他協調聯繫交通局的人,調查三年前車禍的案子,丁隊長手機幾乎已經是24小時開機了,自從出了這事以後,他一天都沒睡好,一聽有線索了,趕忙打包票,說想進一切辦法,一定取到資料,而我們三人在刑警隊等著消息。
「師父,你覺得那個電話會是誰打的?」我抬頭問了一句。
秦淮面無表情,回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咱們找到附著喜魄的那個村子了?當時咱們在老付家的電視上看到了三口之家其樂融融的畫面。」
我立馬撥浪鼓一樣點點頭,「記得記得,當時我差點被那個畫面吸引,我還以為會從電視裡爬出來一個貞子呢。」
「不是這件事,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當時那個小孩一直背對咱們沒有正臉,而那個小孩母親的手上戴的就是蛇形的戒指,你們當時沒注意嗎?」秦淮反問道。
我立馬心裡一顫,當時我被畫面迷惑,只注意他們一家如何溫馨,並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根本沒有注意小孩母親手上的飾品,秦淮看的還真仔細,連這種細節都注意到了。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說:「咱們不是一直懷疑那個錄像帶裡播放的小孩就是高柏銘嗎?這個戒指是他媽媽的?怎麼會出現在老太太手裡?」
秦淮恩了一聲,「關鍵就在那個出車禍的女人身上,她為何會有這枚戒指,一會丁隊長回來了或許就有消息了。」
正說著,忽然整個刑警隊的燈都滅了,我隱隱的好像聽到有翻東西的聲音,我頓時一愣,樓下有個看門的老大爺,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吵了他睡覺,已經很不樂意了,我小聲喊了一句,「大爺?」沒有人回應,我卻聽到小聲一步一步上樓梯的聲音,頓時感覺周圍傳來一股沉重的壓抑。
一隻手忽然拉住我,應該是秦淮,我們三個人屏住呼吸,我第一反應就是有東西上來了,而且絕對不是正常人,秦淮一直在門那裡不知道在弄什麼,我只聽那腳步聲離我們的屋子越來越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越來越害怕,我開始咬手指甲,覺得心都在顫,我之前根本沒有過這種反應。
一個黑影站在了門口,凌熠辰用手電一照,嚇的我差點尿褲子,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老太太,只是她跟描述的有點不一樣,臉上已經長了一層細細的黑毛,嘴裡的獠牙已經老長,身上穿著一身死人的衣服,我大驚,這是已經是變了。
我當時心裡一陣詫異,她怎麼找上我們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秦淮剛剛在門口一陣忙活,是用最快的速度以紅繩在門口結陣,那老太太似乎一直在觀望,不太敢進來。
這時候樓下傳來那老大爺的聲音,「誰啊?你們三個在樓上能不能消停點,咋還把燈都閉了?」說著,我看到手電筒的光正在往上移動,心裡大喊,糟了,先別說讓老大爺看見會嚇著,這老太太沒準會對老大爺下手。
正尋思著,果然,見紅繩擋在那裡,老太太立馬轉身朝著大爺走去,她走路歪歪扭扭而且有些慢,身體上偶爾還發出關節的響聲,全身似乎很僵硬,我突然想到自己手上的龍頭戒。
趕緊往老太太的方向跑,快靠近她的時候放出龍頭戒,龍頭在老太太的脖子上饒了一圈,我立馬按住開關,裡面的金剛絲不再放鬆,老太太立馬被絆住。
凌熠辰嗖的一下從我身邊衝出去,跑到樓梯口處攔住老大爺,嬉皮笑臉的說:「沒事大爺,你快下樓看看這電閘是怎麼了,燈都關了?」三言兩語的將大爺送了下去,沒看到眼前這一幕。
我鬆了一口氣,誰知一切還沒玩,這老太太力氣變的奇大,拽住金剛絲,使勁的把我往她身邊拉,龍頭戒戴在我食指上,她這麼一拉差點把我手指頭拽掉,凌熠辰在跑出去的時候,不小心破壞了秦淮在門上的結陣,老太太往前都了兩步,幾乎馬上就要靠近我了,張開大嘴,一股撲鼻的臭氣傳來,藉著微弱的光,看到她左手的食指上帶著一枚蛇形戒指,便什麼都忘了,我立馬上手去拽那枚戒指。
秦淮這時候在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畫好了一道符,直接貼在了老太太的額頭上,老太太像被凍住了一樣,定在那裡一動不動,她已經屍變,算是殭屍裡的黑僵,並不是特別厲害,但是力氣卻很大,而且殭屍屬於實體,並不是靈體,所以必須用符紙才能對付,原來秦淮消失了半天,是在旁邊畫符咒。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從她長滿黑毛的雙手上摘下了那枚金戒指,「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憑一個黑僵就想對付咱們,有點太小看你秦七爺了吧。」我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時候燈又恢復了過來,戒指從老太太身上摘下來一會,她全身的黑毛正在漸漸退去,秦淮冷笑了一聲,解釋道,「走陰人在陽界活動是有時間限制的,如今這個時間已經快到了,這身體撐不了多久必然會屍變,他們做交易的魂魄一個沒收到,自然著急,破罐子破摔,所以直接攻擊咱們了。」
凌熠辰這時候從樓下上來,打量一下老人,「搞定了啊?這是誰啊這麼明目張膽,居然放黑僵直接進了刑警隊,膽子也太大了。」
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你們說這些被老太太嚇唬的人,會不會都是當年在旁邊看到車禍而袖手旁觀的人?或者也接到了之前的那種鬼電話,但是誰都沒管。」
凌熠辰欣賞的看著我,「大有可能,小曦最近越來越聰明了,還越來越勇敢了,居然敢拿龍頭戒套黑僵的頭,估計除了盜墓賊,你是頭一份。」我懶得搭理他,說沒用的凌熠辰可厲害了。
那老太太全身的黑毛已經完全褪去,屍變已經消失了,她全身癱軟的躺在了地上,秦淮的符咒此刻對她已經不起作用了,凌熠辰從旁邊樓下老大爺那借來了一個舊床單,蓋在了老人的身上,她也是可憐之人。
這時候,丁隊長回來了,剛進一門就大喊:「秦組長,你要的資料我給你帶回來了,你是不知道交通局的老張,人家都睡覺了,我去上人家裡楞給……」邊說邊上樓,一進屋,看到地上的老人的屍體,愣住了,竟忘記繼續說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問:「這是……」他好奇的走過去,掀起床單,連後退了好幾步,直接坐在了地上,連手上的文件都扔了,「秦……秦組長,她她……是人還是鬼?」
秦淮沒說話,撿起丁隊長拿回來的資料看了起來,凌熠辰在旁邊安慰道:「丁隊長,你放心吧,這是已經結束了,老人你讓喬鑫接走安葬了吧,老人畢竟是無辜的。」
丁隊長難以置信的說:「這……這就完了?那……那些受害者呢?」
凌熠辰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應該都沒事了。」
第93章 真相大白
「什麼意思?」我追問道,秦淮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把老人後續的事情交給了丁隊長,急匆匆的給司機打電話,讓他拉我們去清樂園,正是安葬喬鑫父親的地方,我頓時不明白了,丁隊長掉在地上的那份資料只有秦淮看了,他到底發現什麼了?
秦淮在車上一直催促似乎快點開,凌熠辰有點耐不住性子了,說:「你到底發現什麼了?」
「那死去的女人,跟喬鑫的父親葬在了同一個墓園。」秦淮清冷的目光瞥過我倆說道。我跟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意思就是然後呢?結果就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折騰了一宿,外面的天已經亮了,現在已經是9月初了,東北的天越來越短,亮天的時間也越來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