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我將陣法已經布好,朝著秦淮說:「好了——」秦淮轉身看了一眼,那嬰靈步步往秦淮的死穴之處攻擊,都被秦淮擋了回去,很明顯這嬰靈根本不是秦淮的對手,但是他一直在防禦根本沒有反擊。
見我布好,一個轉身跳入陣中,那嬰靈也跟著進入陣法之中,瞬間被困在陣法內,秦淮嘴裡不停念著咒語,這是去業咒,他在以自己的功德為嬰靈超度,嬰靈的慘叫聲越愛越大,震的我耳朵疼,最後漸漸的消失了,那個女人在房間裡大喊大叫,大罵秦淮讓他趕緊停手,我厭惡的看著那個女人,要是她知道秦淮在用自己的功德超度嬰靈,估計也不會有任何感激。
嬰靈的煞氣幾乎被去業咒淨化,一張嬰兒的臉出現在鏡子之中,秦淮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我趕緊上前去扶住他,那嬰兒最後笑了笑,彷彿在告別,漸漸消失在鏡子裡。
女人在牆角失聲大哭,就算她不知道看到那嬰兒最後的笑臉,也應該明白秦淮是在幫她,女人用感激的眼光掃了一眼秦淮,久久默不作聲。
秦淮的臉色慘白,凌熠辰也上前扶了他一把,秦淮輕聲說了句,「走吧——」我們兩個點點頭,不管這裡有什麼恩怨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的目的只是這鼻煙壺,現在已經到手,秦淮還搭上了自己的功德超度了那嬰靈,別人的錯誤我們來買單,在我看來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們剛要出門,那女人倒吸一口氣,冷靜的說了一句,「等等——」
秦淮轉頭看過去,道:「你們是不是接到了幽靈電話?一個孩子的聲音說救救我媽媽,然後收到了我這裡的地址?」
凌熠辰輕哼一聲,「呀哈?你都知道啊,看來還真是個陷阱,行了,我們也不追究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女人搖搖頭,聲音有些顫抖,道:「這是他們的詭計,不管你是不是救我的嬰靈都會空耗你的靈力,秦七爺,謝謝您救了我的孩子,我只想請你們一定要小心高柏銘,他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我頓時心裡一驚,這個女人居然也認識高柏銘?「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認識高柏銘?」女人的臉越來越嚴重,似乎是因為嬰靈消失,她本來應該是藉著那個小鬼易容,最後沒想到被他反噬才導致如此,但是嬰靈跟小鬼還有本質上的區別。
女人冷笑了一聲,剛要繼續說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玻璃碎裂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玻璃外闖進了屋子裡,那東西直接刺入女人的身體中,又瞬間收了回去,凌熠辰馬上跑到窗前一看,大喊一聲,「墨法,又是公輸家那小子,他到底想幹什麼?」
墨法的刀上淬過劇毒,見血封喉,女人還沒等把話說完,瞪大著眼睛躺在了地上,秦淮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
回去的路上,秦淮一直微閉著眼睛,凌熠辰抓心撓肝的緩了好幾次坐姿,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就問,「秦老七,今天這事到底咋回事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趕緊跟我們說說。」
秦淮本來閉著眼睛,聽完凌熠辰的話後,漸漸睜開,「很簡單,高柏銘想復活,又有人不想讓他復活,這鼻煙壺之中裝的是他的欲魄,不想讓他復活的人就是坐在我們對面的那個男人,今天再女人家見到的那個綠臉人也應該是他的人,雖然咱們拿到了鼻煙壺,那麼回去的路上定不會這麼輕鬆。」
第108章 她們長的一模一樣
凌熠辰大驚,「秦老七這怎麼回事,那個阿皮有問題你沒發現?怎麼還能瞬間就消失了?難道是靈體?」
雖然阿皮剛剛看上去像瞬間消失了,但是那麼一剎那我覺得阿皮好像飄飄渺渺的,然後看到微微敞開的車門,「不對,那小子剛剛在用什麼幻術迷惑了咱們,實際上根本沒消失,從車門自己溜出去了,師傅,這個阿皮不是可以信任的人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淮從車上走了下來沒說話,一直低頭觀察車身,凌熠辰轉頭問我,「剛剛那個阿皮是不是也是奢比屍?」
我搖搖頭,「沒在他脖子上看到任何貼痕。」
凌熠辰恩了一聲,也下了車我們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我們現在好像置身在一片曠野之中,偶爾有幾顆稀疏的樹,現在大概快半夜11點了,旁邊一點光亮都沒有,連我們剛剛的開的公路也不見了。
「鬼岔路——」凌熠辰歎了一口氣道。
所謂鬼岔路其實類似一種鬼擋牆,一般都會發生在比較偏僻的高速公路或者鄉間小路之上,尤其是在晚上會經常發生,當你在開車的時候,突然會出現某個岔路以前從來沒見過,或者本應該是在直路上開車,突然出現了一個轉彎,如果不轉彎前面便沒有路了,這就是所謂的鬼岔路,一般出現這種鬼岔路都是在荒野有孤墳的地方發生。
正說著,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黃色的亮光,然後亮光越來多,連城了一片亮光,我全身抖了一下,道:「鬼火?還是螢火蟲?」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好像都不是,怎麼覺得像是燈光?這荒郊野嶺的,反常必有妖——」
秦淮一直沒說話,此刻輕歎一聲,「阿皮應該是出事了,怪我實在太大意,居然忽略了這一點,我剛剛就說了,不會讓咱們輕易回去的,走吧,上前面有燈光的地方看看。」
秦淮這個人從來都是,不管前面是不是刀山火海,陷阱詭計,永遠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這一點是我永遠學不來的,前面的路比較崎嶇,我們不能開車,只能不行。
此刻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前面是連成一片的昏黃燈光,我們朝著那片燈光的方向走去,那種感覺有點詭異,明明像是黑暗中的指明燈,只是這燈光所在之處可能就是我們的深淵。
走了不知道多久,總覺得那燈光還在遠處,可我們怎麼都走不到,我已經累的腳都酸了,「前面那個不是又是幻象吧,怎麼走都不到。」
秦淮搖搖頭,「應該不是,確實比較遠,不過咱們也快到了。」我只能強提起精神,凌熠辰一直拽著我胳膊一起往前走,又走了不知道多久,遠方的天空已經漸漸的濛濛亮了,我的當時狀態就是閉著眼睛往前走,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已經睡著了,只是腳還在繼續走,累的幾乎已經麻木了,後來凌熠辰乾脆就直接背著我了,直到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才緩緩的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我頓時嚇了一跳,周圍居然亮天了,而且看太陽的高度,好像已經是早晨七八點左右,剛剛還是一片漆黑,我感覺自己並沒有睡多久,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亮天了?我睡了那麼久?」我從凌熠辰身上下來問道。
他一臉嚴肅的說:「不是你睡的久,是有人在我們來的路上佈了陣,我們走的路越多時間就過的越快。」
秦淮點頭附和道,「是的,有人故意將我們引到這個陣中拖延時間,咱們必須快點出陣,一旦回去的時間來不及,小曦就會有生命危險。」說完他加快了步伐。
天已經亮了那片燈光已經變的模糊不清,遠方出現了一片村子,我看到那村子的時候悲喜交加,喜的是我們也許可以找到方法出去,悲的是一般在荒郊野外遇到這樣的村子都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進入那村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莫名的緊張,剛走了兩步,我遠遠的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走了過來,這個女孩長的很漂亮,雖然穿著樸素衣服,也沒有妖艷的裝束,說不出來的那種漂亮,總之就是很美,我有點驚異,這樣小的村子裡居然有這麼美的姑娘。
正尋思的時候,左邊的方向又走過來一個姑娘,我撇了一眼,頓時瞠目結舌,這左邊來的姑娘怎麼跟迎面走過來這個年輕的女孩長的長的一樣?除了身高和胖瘦有些細微的差距,臉幾乎長的一樣,難道是雙胞胎?我還在尋思,凌熠辰詫異的指著我們身後,我一回頭,有兩個女孩也正在往我們這個方向走,也跟這兩個女孩長的一模一樣,四胞胎?不大可能吧?
這幾個女孩朝著我們詭異的一下,前面那個年輕女孩大喊一聲,「姐妹們,開出來吧,有客人來了——」我頓時覺得這話怎麼彆扭,從村子的四面八方都隱藏著人,等我看清她們的臉根本沒有心情想這些,她們全長著一張相同的臉,就好像有人複製了一群人在這裡,這什麼情況?我覺得全身不停的顫抖。
那些女孩手裡都拿著東西朝著我們圍過來,臉上都露出相同的鬼魅笑容,我數了數至少有一百多人,她們離我們越愛越緊,給我們包圍在一個小圈子裡,看著同樣的一張臉在我們身邊圍著,我頓時已經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以我的眼睛來看,這些女孩除了長相一樣意外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她們脖子之處沒有貼痕絕對不是奢比屍,而且她們周圍沒有縈繞任何邪氣,為什麼這個村子的人長的都一樣?
那些女孩走進我們已經,用手裡的東西不停的往我們身上噴水,她們都咧著嘴不停的笑,那水聞起來有淡淡的花香味,我覺得頭暈暈的,我拉了一下秦淮的胳膊,秦淮轉頭看了我一眼,臉上也邪魅的一笑,那樣子居然跟那些女孩一樣。
「我很久沒回來了——」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根本沒辦法相信這聲音是從秦淮的嘴裡發出來的,這明明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全身抖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秦淮變身了,這是秦淮的第四個人的靈魂,這個人是誰,跟這些女孩什麼關係?
秦淮這句話一出,周圍的女孩立馬停止了噴水,都用詫異的目光盯著秦淮,那些女孩的眼裡居然都擎著的淚光,秦淮從兜裡掏出那鼻煙壺,那些女孩居然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居然全都單膝跪在了地上,低下頭似乎全身在發抖,秦淮以女人的聲音說:「看來雲澤先知的預言已經開始實現了——」
我跟凌熠辰面面相覷,這時候我感覺背後一陣劇痛,有人在我和凌熠辰脖子處狠狠的敲餓了下,我便暈了過去,在暈過去之前,我看到秦淮歪著嘴盯著我,朝著我身後攻擊我的人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一直在昏睡,我感覺自己一直在黑夜裡跑,一直在不停的追逐前面的光,然後掉入的懸崖,一直下墜,我突然意識到不大對,立馬念了幾句凝神決,我立馬睜開了眼睛,凌熠辰還在我旁邊昏睡,秦淮在前面開著我們的車,我頓時一頭霧水,眼前的秦淮……
第109章 歸途
凌熠辰醒了,我們也到了飛機場,終於把這兩樣東西弄到了手,也終於坐上了回鬼屋的飛機,可我的心卻仍是吊在嗓子眼兒下不來。全身充斥著一種名為煩躁的情緒,無論我怎麼深呼吸都平靜不下來,我雙手交握,力氣大的指尖黑紫、指節發白,我們遇到那些女孩的事情,我們三個人默契的誰都沒再提。
凌熠辰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小曦,別太擔心。」
許是我的手過於冰涼,當他的手觸碰到我的一剎那,從已經被捏的有些麻木的皮膚上傳來了一陣溫暖,可這絲溫暖僅僅停留在了皮膚表層,無論如何也傳不到心裡。我偏頭看紅禪,小東西虛弱的趴著,細小的小腿兒通通攤開,只見有出氣兒,不見有進氣兒。
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簡直比我前半輩子所經歷的事情加起來都來的累,如果不是有這樣的經歷,我永遠也無法想像人究竟能可怕到什麼地步。我看了眼秦淮的小包,那裡面裝著最後的兩件東西,就是這些東西,讓那些本來就扭曲了的內心催化膨脹到了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我從小見慣了死人,自認為膽子不小,可我到底還是錯了,並且錯的離譜——那些屍體形態再怎麼可怖也僅僅是一堆不會動的、失去了全部生命氣息的肉塊和骨頭,可這段時間我親眼目睹了一個個活生生的、甚至上一秒還在跟別人談笑的人是如何變成一具屍體的。生命的流逝,死亡的降臨,原來是這麼的令人戰慄,就像被扼住喉嚨的同時又被浸在水下一樣——無處可逃,且不堪一擊。
「師傅,」我抬頭看向秦淮,「我要怎麼做,才能變得更強。」
秦淮頭也不抬地回了句,「淨問廢話。」